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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墨瀚見君言不怎麼出門,便留下了暗一到暗八跟在君言身邊,他自己開始去西北大營訓兵。這西北大營的將軍才是他的正職,只不過國師的安危需要放在第一位。再說了,他手下那麼多的偏將又不是擺著看的,是以他更多的時候就是跟在少月的身邊。

  現在少月不準備出門,國師府的防衛他還是信得過的。更何況暗一等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所以更加不擔心君言的安全。

  當然,國師府的譚峰譚統領也是個高手,留下暗一等人不過是多加了一重保障。

  還算是風平浪靜的到了臘月二十三。按照大洺的規矩,從這天開始皇上便要封筆了,雖然還會看摺子,可除非是軍國大事,便不會再動筆。各位大臣也會儘量不給皇上添堵,將非急報押後再報。等到除夕夜,皇上會賜宴群臣,順便款待各國使節。

  今年是正常的年曆,除夕便是臘月三十。這天白天開始,眾人就開始準備了晚上進宮赴宴的事宜。從服裝到車馬、出行的隨從等一一確認,容不得半點差錯。雖然說今上是位明君,這除夕夜也是不宜見血,可是這可不代表犯了錯的話,皇上不會秋後算帳。

  君言倒是不用掛心這些,反正四大侍女都是做慣了的。再說今年師父不在,所以白薇白芍也來伺候他了。外邊的事兒還有大管家和月隨操持,護衛有譚峰,他只要和往年一樣進宮,之後坐在大殿上裝裝樣子就好了。

  哦,今年還有一點不同。往年他是少司,坐在師父的下手。可是今年他的位置就得挪一挪,坐在皇帝的下手了。想到都過年了師父居然還沒有回來,君言心情忽而十分的低落。

  “怎麼了?”唐墨瀚早早地就將自己的東西拿到了國師府上,準備直接從國師府進宮去。這事兒已經和家裡報備過了。唐老將軍等人也是十分的理解,國師大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這樣重要的日子,絕對不能夠讓宵小傷了國師大人!至於嫡長孫不能一起進宮什麼的……唐老將軍表示,人都回京了,能一起過年就好,總比在大西北回不來好多了,誰想那麼多!

  嗯,唐將軍一家就是這麼耿直!

  是以下午的時候唐墨瀚就已經來到了國師府,身後的長風還拎著一套武官官服。

  下午的時候兩人還說的好好地,說明天君言要去祈福,唐墨瀚打算今天晚上守了歲就來國師府,明天一早送他去太廟。兩人近黃昏的時候還吩咐廚房做了簡單的麵食,吃得飽飽的。畢竟宮宴上看著是美味珍饈、花團錦簇的,事實上東西就算擺上來的時候是熱的,可是上菜之後三叩九拜的,這大冬天的,飯菜早就涼了。

  估計大洺的皇帝也是知道這種宮宴的痛苦,所以大洺立國之後,有些宴會上的禮儀已經儘量簡化了。然而就算再簡化有設麼用?為了天家的威儀,就算是簡化過的儀式依舊耗時極久,這大冬天的,除非吃暖鍋,否則什麼都得涼了。

  可是暖鍋這東西……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不是暖鍋不上檯面,而是需要考慮到安全問題。

  你想想那又是火又是碳的,自然是不適合出現在貴人云集之地,就怕出個意外什麼的。因而還是冷著吃吧!不過大多數參加過宮宴的都知道這些,想要不在宮宴上出洋相,並且之後還不想餓肚子的話,最好就是提前吃飽了。而吃得還得是干慡的東西,不要那些湯湯水水的。這樣才能既不會餓肚子、也不會因為出恭太多次失儀了。

  所以唐墨瀚不知道君言這是怎麼了。明明之前好好地……

  君言看他一眼,想到唐墨瀚有一大家子,估計過年就像君家似的,特別熱鬧!這一對比,就更想傾訴了:“你說我師父那個不著調的,今天都除夕了,居然還不回來!不知道過年了麼?”八月十五不回來,重陽節不回來,這些也就算了,這都除夕了,居然還不回來!師父都不想他麼?

  唐墨瀚一時語塞。話說……戀人想家長了他該怎麼辦?這要是現代,直接打車回家就好了。就算距離遠,他也是可以派個專機的。現在的問題是,不僅僅交通不方便,關鍵是這家長目前在哪裡都是個未知數。

  求教,在一個交通、通訊均不發達的時代,怎麼能夠快速的聯繫上類似於岳父大人一樣存在的勿語真人?

  “勿語真人必然是有事情絆住了,少月不用擔心。”伸手攬住了君言的腰身,唐墨瀚安撫著他:“再說有我陪著不好麼?”

  君言搖搖頭,想起了什麼,說出來的話就有些恨恨的:“不是擔心師父被什麼絆住了,就是知道他為什麼不回來,才會心情不好。”

  唐墨瀚倒是詫異:“怎麼,接到勿語真人的信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知道勿語真人為什麼不回來?

  可是他得到的依舊是君言否定的答案,唐墨瀚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少月是怎麼這麼篤定知道勿語真人為什麼不回來的原因。難不成是什麼道家的法術?就像是那種會飛的紙鶴式神什麼的。

  要是君言知道唐墨瀚的想法,一定會說他想得太多了的。他們就是因為血脈的原因才成為了國師一脈,擁有了不同的天賦異能。至於傳說中的什麼仙家法術,這個真沒有,頂多算算吉凶。

  “師父八成是嫌棄路難走,或者是看見了什麼讓他感興趣的,所以就索性不回來了。”一定是這樣的!君言雖然說沒有收到師父的來信,可是也知道大約就是這些原因。他其實挺理解的。古代交通不便,有點兒距離便是十天半個月的路程。師父上次來信的時候說他在瓊州一帶,那裡距離京城遙遠。師父要是回來的話,就算是走水路,至少也得半個多月的行程。

  就算是師父回來了,估計也待不得幾天就會離開京城,繼續他的旅程。既然這樣,還不如不回來了,不然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了,還會把人折騰的夠嗆。

  可理解歸理解,人的思念並不會以意志力為轉移。他是真的想師父了。這麼多年,他們從沒分開這麼久過。

  伸手摸摸君言的頭髮,唐墨瀚安撫的意味十足:“真人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少月就不要擔心了。今天是除夕,宮宴結束後我回將軍府給祖父、父母親他們拜個年,等過了凌晨就回來找你。”

  所以就不要不高興了,他的少月,還是笑容狡黠如狐的時候比較可愛。

  點點頭,君言的頭頂蹭了蹭唐墨瀚的手心。算了,反正師父這人就算是在京城的時候,也曾經在過節的時候消失……對啊,師父那個時候消失是為什麼?君言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對師父了解的太少了?

  不管君言這邊怎麼糾結,這時候的四方館中,眾人已經蠢蠢欲動。不管來到大洺的目的是什麼,今天對於所有國家使節團的使節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一個機會。畢竟今天是他們能夠見到大洺皇帝的何不趁此機會好好地留下個好印象,他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父親,您確定要這麼做?”京城中某一個宅子的暗室里,正在進行著一場預謀。

  “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你莫要勸我。你只有兩個選擇,跟著我做這件事,或者是等在這裡,直到事情結束?”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結果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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