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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親王聽見這話倒是氣笑了:“呦,你倒是想起你的一家老小了。姓潘的,在西北這麼多年,你的腦子是讓豬吃了?西北軍需缺乏,眾將士忍飢受凍將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本王說你也知道的吧?若是韓將軍再好拿捏一點兒,今年再趕上突厥來犯,這仗要是敗了,你這可是罪同通敵了!”

  聽見這話,別說是潘慶,就是說在座的眾官員也是冷汗津津。延親王所言極是。雖然說今年吐火羅被滅,然而西北還有西突厥和大食國、吐蕃、吐谷渾虎視眈眈。西北軍需缺少,必然會引發一系列後果。到時候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潘慶,你覺得他答應你的事兒,會實現麼?”看出了潘慶的動搖,唐墨瀚反問了他一句。

  這句話明顯點中了潘慶的死穴,他忽然抬頭看向唐墨瀚,因為猜測心中不安,嘴唇都有些哆嗦的問出口:“將軍……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墨瀚如墨的眸子盯著他,便像是什麼都知道了。潘慶等了良久,唐墨瀚開口:“你覺得一個在你都答應了他的條件的情況下,還在執意殺人滅口的,答應你的事情,他會做到麼?”

  潘慶似乎是一瞬間想明白了,眼神終於灰敗:“小寶……小寶……”完了!他當初怎麼就灌了滿腦袋的水,這都沒想想!

  在座的眾人交流了個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潘慶說什麼都要咬牙扛下來所有的罪責,怕是和幕後之人做了交易。看來是關於潘家的血脈的事兒。

  潘慶犯了事兒,最輕的潘家三代無科舉的可能。若是天子一怒,說不得潘家從此以後再也沒了希望。可若是孩子送出去,改了戶籍,就算不是頂著潘家的名,也確實是潘家的種,將來說不得還可以延續輝煌。這大約就是潘慶的信念。

  “潘慶,該交代的你還是交代了為好。若是來得及,說不得還能夠就你說的小寶一命。”鐵孝祖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直接開口誘供。

  這話直接戳中了潘慶心中的擔憂,也勾起了他的一絲希望:“好,我說。但是你們得答應我,幫我找我們家小寶。”至於以後,他不奢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把小寶平安的帶回來……潘慶覺得,若是能,那就是天大的造化;若是不能,正好他臨死前咬出那人,也算是給他們家小寶個交代。

  延親王聽見這話,眼睛一亮。等鐵孝祖看過來詢問他的意見的時候直接點了頭。鐵孝祖明了,便道:“好,這事兒本官就答應你。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潘慶也知道這事兒延親王答應下來,必然會用心去辦。這時候也沒了顧忌,就一股腦的將事情交代了。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座的沒有不驚訝的。

  這幕後的人,好深的心思,好巧的布局。

  卻原來自從潘慶被調任西北軍需道之後,便有人聯繫了他。這人不是別人,卻是戶部一個姓王的侍郎。這位王侍郎帶著延親王的信物來拉攏他,說自己是延親王門下。延親王的目的就是在西北布個局,順便安插個眼線。礙於唐家,暫時並不用他做什麼。王侍郎說了,延親王許諾,等他在西北任上兩任,就調他回京,直接入戶部。

  潘慶不愛錢,但是他愛權啊。是以一番思慮,他也就同意了。反正就是做個眼線的事兒,他還是不介意的。

  可是誰知,今年唐墨瀚調職回京,韓將軍接手了西北軍。延親王來信,說是讓他做個手腳。其實這麼多年,他也是動了不少的小心思,是以接到上邊的示意,也就不顧忌的動了手。只是誰曉得這個動作有點兒大了。之後就是被韓將軍捉拿,一道摺子捅了上去。

  聽見這話,別人還沒怎麼,延親王倒是直接跳了腳:“胡說!本王什麼時候讓人收買你了?!”

  潘慶聽見這話,反倒是笑出了聲,只是笑聲里有些悲涼:“是罪臣糊塗。只是那時候來找罪臣的王侍郎帶來了一塊玉佩,那個玉佩罪臣曾經在王爺身上見過,是以就相信了。”

  延親王鄙視的看著他:“就一個破玉佩,你就沒想過是人假冒的?”

  潘慶也覺得自己當初就是權勢糊了眼:“是,確實是假冒的。”其實今天見到延親王居然參與審訊的表現,潘慶就猜到延親王根本就不知道。不然的話不管是明示暗示還是威脅,必然不會讓他說出來。這麼多年,那個他效忠的所謂的‘主子’到底是誰,居然他一直是錯認的!

  他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王侍郎……可是戶部的王永德王侍郎?”戶部尚書田忠誠問道。

  “確實是王永德。”潘慶點頭,只是一瞬間眾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潘慶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這王侍郎……”

  唐墨瀚看著潘慶,開口:“三天前,戶部王侍郎歸家後突發急症,暴斃了。”

  潘慶眼前一黑,絕望了。除了中間傳遞消息的王侍郎,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聯繫幕後之人了。

  眾人面面相覷。幕後之人的手可真快。這條線索是斷了。

  唐墨瀚倒是沒有說話,也沒覺得失望。因為雖然目前證據不足,但是他知道姓王的幕後的是誰,只是這事兒急不得。看來得徐徐圖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將軍(得意):咩哈哈哈,我知道你不知道,求我啊~

  國師(轉頭):笑笑,上!

  將軍(驚怒):你怎麼能放狗?

  國師(仰天大笑):誰叫我有你沒有!

  將軍:……我錯了……

  所以,樂極生悲呀~~

  第41章 大人請小心!(八)

  朝會上永遠少不了的,大約就是事有分歧的時候的時候的爭執。不管是不是因為黨派,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總會有不同的見解,所以分歧總會存在。

  君言有些興致缺缺的看著朝堂上眾人對於這次的貪墨案各執一詞,覺得有些沒意思。

  “陛下,臣以為這次西北軍需一案,以潘慶為首的一干人犯,應當嚴懲不貸!說從輕發落的人是何居心?”說這話的是御史中丞方連因方大人。這人是個出了名的耿直,不管什麼人只要是犯到他手中,從來都是死咬著不放的。

  比如說延親王‘真愛’一事,延親王既沒有強搶民女,也沒有逾制,這人愣是參了他個‘私德不修’。今上也就順勢斥責了延親王一番。延親王很是膈應這人,可也知道這人其實就是個死心眼的,並不是什麼jian佞之輩。延親王不想和他糾纏,也就只能是儘量繞著走了。

  今上雖說很欣賞耿直的人,但是說實話,有時候耿直的過頭確實是讓人苦惱。比如說這次的事情,刑部今天小朝會上說,潘慶雖然是執行者,可是背後還是有人。再說從潘慶到西北軍需道之後,還是有不少功勞的,是以朝會上就提議將潘慶革職流放,潘家抄家,十六歲以上成年男子流放,十六歲以下男子及所有女眷充入奴籍。

  可這御史卻不這麼想,方大人覺得不管潘慶是否有功,貪墨軍需物資罪同謀逆。且潘慶本就是軍需上的轄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御史之意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潘慶等一干主犯斬首示眾,家人知情參與者同罪論。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入奴籍的入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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