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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過譽了。”唐墨瀚說完就不說話了。他這個人在外的時候一直是這樣謹言慎行。更何況今天的目的並不是敘舊來的。

  大長公主點點頭,看向文皓的時候眼中有一絲很難察覺的愧疚,但也是轉瞬即逝了。

  “雖說是本宮邀請的你們,但是本宮也知道你們今天為何答應赴約。”端起手邊的茶碗,長公主喝了一口,緩緩的放下:“你們是想知道最近京城附近的案子是不是我做的,是吧?”

  君言等人今天既然來了,本就打算能夠從長公主口中知道些什麼。長公主顯然也確實是知道的。

  “殿下,最近半年,京城已經慘死六人,差點兒又多加了一個。若是殿下有什麼線索,還望殿下不吝告知,末將感激不盡。”林方潼站起來衝著長公主一揖手。

  長公主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林大人一心為民,本宮替皇兄開心。今日讓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見證一下,了結一幢陳年舊案。”

  聽見這話,本就心有猜測的四人更加明白,這次的案子絕對和大長公主有關了。

  “還請公主殿下明言。”君言也想知道,明明清心寡欲的大長公主,和這件事兒到底是扯上了什麼關係?

  大長公主眸光看向門外,似乎有些縹緲:“勿語真人說的是,執念都是孽緣。”說著,緩緩地講了這些年來的事兒。

  卻原來七年前裴展被抓之後,公主心灰意冷。畢竟誰能夠想到,自己傾心信賴的枕邊人居然會是來自西北的細作。裴展明面上是江南裴家的人,卻是因為裴家的嫡孫當初確實是進京趕考了。只不過這人比較倒霉,半路被人截殺掉了包。實在是因為兩人長得太過相似,裴展就有了這麼個好身份。

  真正的裴展被殺後,代號十七的細作就徹底占用了他的身份。於是一個全新的‘裴展’進了京,考了狀元後被指婚公主,成了駙馬。

  因為成婚後駙馬一直都是住在京城的,江南與京城距離遙遠,兩人相似,細作又善於偽裝,所以不管是裴家還是京城居然都沒有人發現異常。本朝駙馬雖然說不參政,可是並不阻止駙馬在外的行動。裴展利用自己的身份結交了不少大洺上層人士,蘭家就是其一。

  別看蘭家老爺子並不在京城,可是自從蘭妃受寵後,蘭家小輩多在京城留駐,是以駙馬輕輕鬆鬆的就成了蘭家京城宅子的座上賓。而後老太爺漸漸地身體不適,還是裴展給的巫術方子。老太爺覺得自己多活了的年歲,都是託了裴展的福。

  至於那些被殺的平民?不管是對於蘭家還是裴展來說,並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

  只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蘭家的事情敗露了,裴展也被牽扯了出來,進而被發現了身份。皇家顧及長公主的面子,他就被暴斃了。只是如此一來,關於當初事情的線索就斷掉了。

  “這些事情你們大約都是多少知道些的,少月應該很清楚。”長公主說完,看向了君言,神色稍稍有些疲憊。

  “是,少月聽師父說過一些。”這些算得上是皇家的醜聞,但皇家就算是想要悄悄的處理了,也不可能瞞著國師。當年君言雖說年齡並不大,但是他師父並沒有瞞著他這件事兒。

  “可是勿語真人也絕對不會想到,曾經以為銷聲匿跡的戎獻巫術會有重現天日的一天。”長公主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亦悲亦喜:“本宮是大洺的公主,然而終究是做了對不起我大洺子民的事兒。雖然是如此,但是本宮從不後悔!”

  一瞬間,慧承長公主身上的倦意似乎是君言的錯覺,她身上迸發出的那種氣勢,仿佛有一種耀目的光芒。

  時隔七年,誰曾想居然會在這樣的場景中,再次能夠見到那個名聞大洺的長公主綻發了光芒。

  只是這種感受,面對的四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時遷事易,終究是不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我乃大洺長公主!

  君言:好大!

  長公主(低頭):哪兒大了?

  君言:……臉!

  第21章 班主請小心!(八)

  人的欲望是無限的。得隴望蜀並不只是一個成語,它還是一種心態。

  大長公主所做的一切,大約叫做,因為愛情?

  其實君言覺得應該是因為私心。

  “自從駙馬離開,本宮雖然知道這不是皇兄的錯,然而不管如何,駙馬終究是本宮的夫君。”大長公主說著眼中有淚光閃現:“其實說起來,也說不得是夫君錯了,誰叫一開始的立場不同呢。”

  “姑姑居然還有心思念那個人!”文皓聽見這話心中怒氣上涌:“且不論國家大義,明明是他欺騙您在先,繼而又一心想毀了我們大洺的基業。姑姑當是知道您是我大洺的長公主,應庇護的是我大洺的子民!為何這次的事情會發生?”

  那個人就那麼好?值得你背棄家國,做出這樣的事兒!

  長公主愣了下,忽而笑了:“文皓確實是長大了。”

  雖然說長公主並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都知道她是承認了這次的事情是她做的。只是……

  “殿下,少月不明白。就算是您有私心,懷念駙馬,但是您也知道我師父曾經說過,這種巫術並不好用。既然如此,那些被殺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請殿下解惑。”裴展是確確實實的被處死了,那麼這個讓大長公主不惜一切去用這種巫術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大長公主的眸光發亮,聽見君言的話搖了搖頭:“雖然說這件事兒是前事的延續,不過本宮並不是因為駙馬。當年勿語真人並沒有說實話。一般情況下這個巫術確實是妄言,但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況存在。因為實在是太難達成了,所有人都將此當做一個神話。”

  君言聽見這話,驀地想起師父說過的那個傳說。

  以父體培育金蠶沙,配上母體每年一次的心頭血澆灌,等到被蘊養的靈體開始有呼吸,每個月取沙上同生辰、同性別的人的活心配藥,有三成機率喚醒被蘊養的靈體。

  想到這個可能,君言感覺渾身發冷:“所以,七年前殿下直接閉門不出,不只是因為裴展過世,還因為殿下那個時候……已經有了身子!”說到後邊的時候,君言感覺自己的喉頭髮緊。

  要是這事兒是真的,那麼長公主是用裴展培育的金蠶沙,然後……

  “不愧是國師傳人。本宮和駙馬的孩子生下來居然沒有了呼吸,多虧有人曾經說過那個法子,本宮當做趣聞記在了心裡。這樣一來本宮的孩子就還有一線生機。”大長公主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慈愛。

  然而這抹笑容很快消失了,她的眼中是說不盡的瘋狂:“明明事情已經成功了,為什麼會在最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明明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

  唐墨瀚捕捉到了公主話語中的那絲線索:“有人?殿下,是誰說的這個法子!”聽大長公主這話,並不是駙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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