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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勤沉默了良久,還還是開口:“將軍,您是不是不會再回西北了?”

  唐墨瀚將頭轉回去,倚著牆繼續看著天上的星星:“是不會回去了。”大概。

  “將軍!”安勤又喊了一聲,聲音裡帶出來的感情有些複雜,憤恨,不甘,不舍,又帶著一點點的欣慰。

  “可別想那麼多了。安勤,你看看這天上,星星那麼多,在這夜空里顯得那麼亮。可是月亮出來了,星星就幾乎看不見了;但是太陽出來了,月亮也就被忽略了。只要天上有個好太陽,比什麼都強。”

  “可是……”安勤心中總是不甘的。

  “好了好了,我都沒覺得什麼,京里挺好的。陛下是個好皇帝。”可是再好的皇帝,也會顧忌所謂的‘功高震主’。皇上能夠及時將自己調回來,還給了護國將軍府五代之內世襲罔替的襲爵恩詔,已經是在十足的信賴將軍府了。

  畢竟他們唐家西北起家,西北軍曾經也被人稱為‘唐家軍’。這麼多年來西北軍的勢力一直不小。要不是歷任皇上都是個明主,唐家的祖父雖然是個大老粗卻是個粗中有細的,唐家現在還不定落個什麼下場,哪有現在的風光。

  安勤也知道,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自從軍里出了換防的制度之後,很多將軍都已經明白皇上的意思。‘鐵打的編制,流水的將士’,雖然說也許眾將的權勢被削弱了,但是只要是不是想要謀反的,反倒是覺得這樣比較少了顧忌。

  當然,對於提出這個建議的鎮國公府,有人感激自也有人恨得牙痒痒。

  但是不管如何,大洺的軍制被改革,雖然說訓練兵士投入的時間加長,但是很多人又少了後顧之憂。

  就像是這回唐墨瀚也終究是離開了西北軍。他是他們唐家第一個年少時,就非身體原因徹底離開西北的將軍,但是是他相信他不是最後一個。別人家也一樣。

  其實挺好的。唐墨瀚想。至少不會讓皇帝最後不得不狠下心除了他們唐家。而且現在西北真的是沒有仗打了,回來看看京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挺好的。當了這麼多年天才的少將軍、鐵血的將軍,是時候紈絝紈絝了。

  身後一直欣慰於他們家將軍終於是可以安定的生活,將會娶妻生子;又一邊傷心於將軍滿身的將才將會困囿於小小的京城,安勤內心十分的煎熬。

  另一邊,君言現在內心也是十分的煎熬。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明明就是之前他去接他們家女王大人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老闆的朋友。

  雖然那個時候看見的那個男人一臉的剛硬凌厲,可是君言總覺得哪裡違和。這次看見這個將軍也是一樣,明明是看著鐵血忠誠的人,可內心裡總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總有哪裡不對。雖然兩次見到的人都是一面之緣,一個是屬於認真凌厲的人,一個是武將的威嚴,可是不知怎的,君言總覺得自己看見的是一個人。

  當然,君言並不知道自己是真相了。

  有時間得探探這個將軍的底細。不急。他聽文皓說,唐將軍是要留在京城的,那麼來日方長,他還有時間看看這之間有什麼聯繫沒。

  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祈笑的腦袋,君言的大腦中思緒紛繁。

  回去問問姐姐和那個老闆還有沒有聯繫,他可以先問問,那個人姓什麼叫什麼。

  他得探探明白,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不好的預感。

  “說不定是我自己要倒霉……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颳去!”他自己說了什麼!連呸了幾口的君言連忙在心裡祈禱自己的詛咒功能剛剛不在線,引得祈笑轉過頭來看著他。

  鏟屎的這是吃了我的毛?所以像老太太家養的喵星人一樣吐毛球?真可怕!沒想到鏟屎的居然偷吃了它那麼多的毛!祈笑感覺自己最近毛都掉的越來越少了,頓時就憤怒了,完全忘了夏天天氣就要熱了,換毛是正常的。

  “喂,笑笑,你幹嘛?”被自家祈笑一口咬住頭髮的君言完全是不知道狗大爺今天生什麼氣發什麼瘋。

  一人一狗在院子裡鬧著,絲毫不知道明天危險將要找上門來了。

  所以說,無差別攻擊什麼的,真可怕!替君言燒香……

  作者有話要說:

  笑笑(憤怒臉):我說我最近怎麼毛少了,肯定是讓鏟屎的吃了!

  君言:笑笑,過來!

  笑笑:汪!(不,鏟屎的絕對是又想吃我的毛!他都吐毛球了!)

  君言:笑笑?

  君言看著笑笑拒絕的樣子,不解,伸手想要摸摸,被笑笑撲倒,咬住他頭髮。

  君言:笑笑,你幹嘛?

  笑笑(憤怒臉):唔……(報仇!)

  第11章 國師大人請注意!(七)

  國都終究是國都,當然繁華。

  站在國師府的大門口,君言看著馬車夫早就趕過來的馬車,手中牽著祈笑的牽引繩,卻是沒有上前。

  身後的隨侍月隨見自家主子居然就這麼愣在大門口兒,也不動。手中牽著的瑞獸卻是耐不住的衝著拉車的白馬撲上去,眼見著他們家的主子就要被拽倒,月隨眼疾手快的伸手將繩子纏在手上,順便將他家主子扶住。

  “啊?謝謝。笑笑你老實點兒。”君言道過謝趕緊將祈笑拽住,順便給了它個腦瓜崩兒:“你是傻的麼,那馬你也敢撩?”果然不愧是三傻血統的。

  “……”月隨張了張口,但是還是咽下了到嘴邊的話。他覺得這瑞獸身為雪狼後裔,咬一匹馬應該是措措有餘。就算國師府的馬都是精挑的良駒,也抵不過瑞獸血脈的祈笑一口。

  哎,他只是回家遷了個祖墳,來回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家大人這裡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看著變成國師的他家主子,月隨心中滋味複雜。

  就像半夏他們一樣,月隨也是比君言稍稍大了一點點。他們都是勿語真人有意為君言從小培養的,所以在這幫人的心中雖然是感激國師府的收留教養,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真正的主子只有一個,就是君言。

  這也是從一開始國師就灌輸給他們的理念,仆不可二主。

  所以雖然是知道國師離開必定是有一定的理由,但是看著他們家這么小的少司……不,現在是國師大人了……還得操勞那麼多的事兒,四大侍女加上隨侍月隨都是很心疼的。

  看看,他們家主子這都精神恍惚了。

  “主子,要不今兒咱還是不出去了吧?”太陽這麼大,街上人又多,萬一擠著主子呢?

  君言看了一眼面色沉穩、語氣平鋪直述的月隨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嫌棄絕對不容辨認。這一眼讓月隨被看的很是堵心,就算是他們家主子沒有說出來,他也明白。

  明晃晃的兩個字,囉嗦!

  是的,在一張沉穩的臉下,月隨有一顆老媽子般的心。這實在是怨不得月隨。畢竟六七歲的孩子,剛剛過上好日子,主人家告訴他‘好好照顧少司,今後他就是你的主子’之後,自己一心服侍的主子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一早上起來什麼都不記得,確實是讓人挺接受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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