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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果’給太多了吧。阿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受虐傾向的呀?不會是因為‘那女人’的事,受了刺激吧?”

  ‘那女人’這個詞敖炎不只一次聽敖冰提起過。大概是誰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她與敖鷹,不應該是應龍所發生的事,敖鷹卻一次也沒有對他說過。

  每次這個詞一出,敖炎就會感到無由來的煩躁。視線集中在敖鷹身後,不出所料地看到對方的手頓了頓,臉色也微變。赤金的眸子中浮現出更多的不滿。

  “你還在怪我嗎?”敖冰輕聲問道。帶著柔美的面顏染上了一層落寂,讓人看了感到心疼。

  敖鷹把筷子放下,輕嘆了聲,“過去的事莫要再提,冰夷。”

  冰夷是敖冰的真名,傳說中的水神河伯,大禹冶水的河圖就是他所授予。跟傳說中的河伯有點出入,他雖然俊美風流,卻對黃帝相當忠心,只要是黃帝的命令,無論是什麼他都會遵從。

  例如欺騙應龍,令其殺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又例如用盡手段也要將蚩尤重新封印。為了完成這些命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是犧牲自己。這個人雖然可恨,卻又讓人感到可悲。

  “放不下的是你吧。”敖冰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把手中的酒一喝而盡,“你還保管著她的封印對吧?即使已經失去了效力,你也仍然小心地使用法力將其保管得很好吧?”

  黃帝在封印蚩尤的時候,把四名力量能與之抗衡的神祗殺死,並取其身的一部分作為封印,但那只是表面封印而已。真正的封印一直流傳在姬氏的血脈之中。

  而這四個表面的封印雖然並無效力,卻依然由龍族四家負責保管。不過經過千年的歲月,對於這些封印的記載也已經遺失。青菱家保管的炎帝舌頭和黑耀家保管的夸父雙腿已經完全遺失。仍保留下來的只有白羽家的刑天首級。

  事實上紅蓮家保管的封印從一開始就並不在家族手裡,一直都在敖鷹手中。

  看著灰色的豎瞳失去了平日的銳利,敖鷹暗然神傷的樣子讓敖炎的心如被蟻噬。怒火湧上心頭,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夠隱忍的人。

  啪的一聲,大理石桌面被重重一擊,桌上的骨瓷碗碟幾乎跳起。巨大的響聲讓另外兩人有點吃驚地抬頭看向他。

  “我不吃了!”

  “炎兒,你還沒有吃飽吧?”看著少年憤然離開的背影,敖鷹對於他突然而來的怒火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吃不下!”

  話音消失在偏門外,敖鷹搖了搖頭,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瞪向在一旁露出狡猾笑容的敖冰。後者心裡大概正慡吧。

  跟我斗,再過四千年吧。

  敖冰正得瑟,突感一股殺氣蓋過來。接觸到如利刃般的灰色豎瞳,心裡一驚。他跟敖鷹也認識好幾千年,當然對其相當了解。戰蚩尤,殺夸父,協助黃帝取得天下。他是戰場上的羅修鬼,認真起來那種可怕程度,敖冰可沒有自信自己能夠贏他。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告辭。”

  敖冰豎起兩根手指放到嘴邊,一股寒風夾著冰花生出,繞著他四周。在他身影就要消失之際,只聽敖鷹輕笑著說道:“今天子嵐送了一批禮物給你家那位,以祝福龍子早日誕生。你家那位一直希望多了解你,所以我把你過去的‘事跡’寫了個回憶錄,一併送過去了。現在應該已經送到……”

  所謂事跡當然是冰夷的風流韻事。在上古時候沒有什麼娛樂,所以小道消息和八卦也成了茶餘飯後的必修課。敖鷹那時候雖然是愣頭青,心裡只關心戰事,但是某個超八卦的好友因為嫉妒冰夷,所以經常在他耳邊加油添醋地低咕一大堆。

  最後看到冰夷吃鱉的表情,敖鷹心情仍然不能恢復過來。別家的事怎麼樣他一點也不關心,最重要的還是自家那位能夠原諒自己。

  敖炎怒氣沖沖地走出偏廳,心裡把某人的朋友上司等等一併問候了。天音:因為某人就是祖宗,所以並沒有祖宗讓他問候。

  “阿佳,為什麼那麼氣呀?但你發怒的樣子也很美,就像那山上的紅花,比火焰更加鮮艷……哎喲!”

  被敖炎用焚鳳指著,扎西嚇得立即舉手投降。“阿佳,別衝動。小心動了胎氣。”

  “你為什麼在這裡?不是去娶青菱家的小美女了嗎?”敖炎收起焚鳳,這玩意連蚩尤都可以燒掉,確實不能隨便用來玩耍。

  “阿佳,我對你的一片真心可昭日月。你一定要相信我。”西扎握著敖炎的一隻手,深情地說道。

  “我是男的。”

  “沒關係,性別從來不是障礙。”

  “我要在上面。”

  “姿勢也不是問題。”

  “我要上你!”

  “上下更不是……”話音減小然後消失,扎西有點尷尬地道:“那個有點……”

  “好。那就用勝負來決定吧!”

  扎西雙眼放光,興奮地說道:“真的?”

  但他的視線掠過敖炎的肚子,雖然已經八個月了,但隆起的程度並不大。敖炎看起來只是有點胖了而已,壓根不會有人想到這個四大五粗的男人是懷孕了。

  “沒關係。你也知道龍子的生命力很強,根本就打不掉的。”

  “我會小心的,阿佳。”

  扎西臉上笑開了花。而敖炎在心裡冷笑,算你不走運,今天遇到我心情不好。是你自己撞到刀口子上,別怪我拿你來開刷。

  敖鷹用手輕輕撫摸一個赤色的木盒,製作樸實無華的木盒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開始發黑。若不是這木頭是鳳凰棲的梧桐神木,經過千年早已化成灰燼。

  就在他準備打開木盒之際,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當家大人,不好啦……”朱雲慌慌張張地闖進來,一見敖鷹手中的盒子,立即又再退出去。

  “抱歉,當家大人……”

  “什麼事?”敖鷹將盒子收入懷中,見朱雲臉色慌張,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的四個近身保鏢也是族裡能力排前的雄龍。雖然朱雲性子比較急躁,但即使是面對魔族也不見得他會慌忙失措。

  “那個……敖炎少爺他……”朱雲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猶豫著要怎麼稟報。

  “他又做了什麼事?”敖鷹嘆了口氣,那個欠調教的傢伙就算是懷孕了也不得安寧。

  “當家大人快去。敖炎少爺突然暈倒……”

  當敖鷹來到練武場的休息室時,子嵐已經在幫敖炎診治。扎西一臉愧疚站在旁邊擔憂地守著。

  “怎麼樣?”

  子嵐站起來,朝他行禮道,“龍子安穩,只是龍氣不足,少爺身子要遭些罪而已。”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應該應邀跟他比試。”扎西深深地鞠躬道歉。雖然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出手,更是小心地避過了所有要害。開始的時候也好好的,但不知為何敖炎卻突然倒下。

  包括子嵐在內的所有紅蓮家的雄龍臉色都極差,一雙雙豎瞳瞪向扎西,似乎要將其撕裂。雌龍對於他們來極是重要,特別是懷有龍子的雌性,更是珍寶。特別是敖炎這位趾的雌龍,他的孩子關係著紅蓮家的未來,絕對不容有閃失。

  所有人都希望敖鷹嚴懲對方,可是後者卻道,“不是你的錯。炎兒天性頑劣,他自己也要承擔後果。”

  這話引起紅蓮家的雄龍們極大的不滿,但是當家大人如此說,他們也不好在外人面前駁斥。

  “不,我過於妄撞了。當家大人不罰我,我也會自動受罰。”

  此時敖鷹已經抱起暈倒的敖炎,朝扎西點頭道:“白羽家的少主請回吧,敖鷹不便相陪。”

  毫無餘地的逐令,扎西只得拱手道:“它日必再次登門,向紅蓮家鄭重地賠罪。”

  敖鷹把少年抱進自己的臥室,子嵐跟在後面,幫他關上房門。見敖鷹小心地把少年放到床上,子嵐才開口。

  “你答應我的。”

  敖鷹轉頭對上一雙帶著怒意和責備的眸子,後者繼續說道:“你答應我會好好保護他。”

  “這孩子太頑皮了。”敖鷹帶著寵溺地撫著少年的頭髮。

  “再頑皮也不至於如此。若不是心神煩躁不安又怎會這樣?你今天傷到他的心了。”子嵐的話如利劍刺在了敖鷹的心坎上。

  雌龍有孕並不如人類一般懷胎十月。龍本就是天地靈氣凝聚而成,故而雌龍懷子,需要吸受天地的靈氣,經過百年還需要雄龍助產才能將龍子生下來。

  現在的龍族混了人類的血統較多,故而大部分的情況已經向人類靠攏。但是敖炎的血統比較濃,而敖鷹更是上古的龍族,沒有混雜人類的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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