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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憑藉著驚人的記憶力把第一段的內容幾乎完整地寫在了紙上。

  秦林看著紙上的十句話,十個句號。沒錯,就是這個信息。他連續讀著每句話的第一個字:“你—的—槍—我—暫—時—替—你—保—管。”

  秦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這將是那傢伙的另一個籌碼,有朝一日,那把槍也許會成為自己的致命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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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水闊天看到龔濤從病房走出來,趕忙問道。

  “哭著睡著了。”龔濤神情疲憊地回答,“爸,您也回去休息吧。晚上我陪著靈雨。”

  “那些保安,都安排好了嗎?”

  “嗯,來了三個,我讓他們都守在靈雨的病房外了。”

  “那孩子呢?”

  “孩子正在重症監護室,有醫生和護士監護著,應該不會出問題;而且那裡也不讓閒人滯留。”

  “好吧,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我就先回去了。”

  “嗯,我送您到樓下;順便要把住院費和醫療費交齊。”說完龔濤和水闊天一起下了樓。

  大廳中,水闊天與龔濤道別後,走出了醫院。

  他嘆著氣,試圖接受這個可悲的事實。沒想到自己的外孫竟那麼的不受老天眷顧。水闊天無奈地看了看別處,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人吸引住了。

  他仔細地觀察著那人的背影,準備走過去辨認。但那人猶如長了後眼一樣,趕忙消失在了街邊的拐角處。

  水闊天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疑惑著。那人的背影,讓他感到尤為熟悉。

  “興洪?”他自言自語道,但很快便搖了搖頭。他說的人此時應該正在英國留學呢,又怎會在這裡看見他?水闊天攔下一輛計程車,鑽了進去。他已沒有精力再去胡思亂想,現在,他只想躺在家中好好休息一番。

  醫院大廳內的龔濤正向交費處走去,這裡依舊是人潮擁擠。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與他擦身而過。他回頭盯著那人,眼神中充滿了仇意。那人正是黃浩星,他依舊是這家醫院的腦神經科主治醫生。

  龔濤抑制住情緒,現在他可沒工夫和那個男人閒纏。

  十分鐘後,醫院內安靜了許多。下午六點多,正是吃飯的時間。醫院內部提供的飯菜顯然不太可口,這令幾乎一半以上的醫生和護士都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去尋找對得起自己一天辛勤勞動的美食。

  五樓的重症監護室中,醫生和護士正忙於守護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你去吃飯吧,我在這裡看著就行。”醫生對護士說。

  “那好吧。麻煩你了,薛醫生。”護士倒不推辭。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換好,然後下了樓。她的匆忙差點惹來了麻煩——在一樓樓梯的拐角處,她重重地撞上了一個男人,男人手中的手機因此摔落在了地上。不過那人似乎很有涵養,並未惱怒。在道歉過後,護士繼續著她的晚餐行程。

  男人回頭望著遠去的護士,盤算著什麼。他看了眼手錶,剛剛他才給一個人發了簡訊,現在是時候給打一通電話了。他拿起手機,更換了另一張卡,隨後撥下了一個號碼。

  不遠處的醫院前台中,電話鈴聲隨即響了起來。安詳醫院的電話線路與大多數公司一樣,每層只有一台電話主機,層層相聯。但這個時候,除了一樓大廳的前台處還留有人員外,其餘樓層的值班護士都已去進餐——這正好給男人提供了機會。

  “你好,安詳醫院。”

  “請找一下薛志明醫生。有急事。”望著不遠處前台的人接起了電話,男人說道。

  “請你多等一會兒好嗎?”

  “沒問題。”

  值班人員忙對一個護士說了句什麼,那名護士便向重症監護室所在的五樓走去了——電梯在剛剛忽然出現了故障,暫時無法使用,只有男人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除此之外,其餘樓層的座機此時也已“癱瘓”,但故障卻由於值班人員的離開而沒有得到及時的恢復。這使電話無法轉到任一樓層。

  男人將還未掛斷的電話放在兜內,靜靜等待著。半分鐘後他開始走向樓梯,向五樓走去。不一會兒的工夫,他便與那名護士擦肩而過,如他所料,她的身後正是那位薛醫生。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

  他知道監護室中的護士在撞到自己後便去吃飯了;而這位薛醫生正要去接自己給他打來的電話。因此,這個時候,監護室中應該空無一人!

  男人加快腳步,很快便走到了五樓,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此時的樓道內人煙十分稀少,他機警地繞過了僅有的一個監視攝像頭,閃入了重症監護室。

  嬰兒正躺在床上,全身遍布著各種細管,令人心疼不已。孩子身旁的鐵架上掛著一隻透明的藥劑袋,裡面的液體正通過一根細管注入到孩子的體內。

  男人望著孩子,眼中滿是猶豫,但終於他還是下了決心。

  “原諒我,孩子。”說完他拿出了一根針管,顫抖著將裡面的藥劑全部注射到了藥劑袋中,它們將會隨著細管慢慢流入嬰兒的體內。

  做完這些,男人又把一封信放在了嬰兒的枕邊,然後閃電般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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