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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的臉上蒙上層紅暈,他有些窘迫地看著張誠跟陳亞謙:“不好意思,我這是……”

  這醫生也就是二十七八歲,長得也是唇紅齒白,很是俊俏,可是,卻是那種充滿了陽剛之氣的俊俏,絕對不會讓人錯把他當成女人。

  “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麻煩你好好照顧他。”張誠匆匆地說完,就轉身出了病房門。

  “哎,張誠,你走那麼快幹嘛啊?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出院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劉簡在身後好像追了兩步,就又被醫生低聲給哄了回去。

  那語調聽起來,還真有些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一股酸澀衝上張誠的鼻腔,幾乎是剛一轉過身,他的眼淚就衝出了眼眶。

  劉簡他竟然……把李曉的死忘記了。

  劉簡的瘋狂,劉簡的眼淚,好像都還在眼前,可現在,這些事情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張誠不知道是應該為這件事高興還是難過。

  劉簡或許現在真的過得很好,有“李曉”陪在他身邊,他不記得那個可怕的夜晚,也不記得自己當初的那些痛苦。

  可是,與此同時,他卻忘記了他的生命中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個人。

  那個真正的李曉,讓他遺失了。

  “喂,你沒事吧?”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陳亞謙拍了他一記,張誠搖搖頭,用力抹了下臉,對他笑笑,“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你啊,就是感情太豐沛了,從小就是。”陳亞謙搖搖頭,快走兩步追上他,“其實,這樣也不是件壞事,李曉死得那麼慘,他記著一天,就一天不會幸福。懂得忘記的人,才是最聰明的。”

  懂得忘記的人,才是最聰明的。

  是啊,可是這世間的人,卻還是愚笨者居多。

  “你就當他現在是活在夢裡,別把他的夢打破了,就行了!”

  張誠深深地嘆了口氣:“或許吧,可是我怕這場夢他做著做著,就醒了。到時候,他會更痛苦吧。”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夢醒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能陪他做另一場夢的人……啊呸,跟你在一塊兒呆著,我怎麼也變得這麼酸。”陳亞謙忍不住啐了一口,接著就哥倆好得搭上張誠的肩膀,“我說,你最近跟杜磊聯繫沒有?”

  “杜磊?”張誠扭頭看他一眼,“沒,好久沒通電話了。”

  才剛說完,張誠的電話就嗡嗡地震動起來,他從兜里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頓時一陣驚愕:“杜磊?你知道他今天要給我打電話?”

  陳亞謙一聽見杜磊倆字,頓時兩眼冒光地把手機奪了過去,按下接聽鍵:“喂,媳婦兒,你聽我說,喂,餵?靠,又掛了……”

  張誠頭皮一陣發麻,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剛剛叫……杜磊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最近一直都在出毛病,昨天終於開不開機了,今天去修的時候,順便讓那修電腦的哥哥把每個盤都給格式化了,於是昨天晚上寫的半章文也付諸東流了……~~~~(>_<)~~~~

  謝謝arf1987同學投的地雷,蹭蹭~~

  46、陳年老醋(二)

  46、陳年老醋(二) …

  “你剛剛……叫杜磊什麼?”

  “還能什麼,媳婦兒啊!”陳亞謙頭也不抬地回答,完全不把瞠目結舌的張誠放在眼裡。

  真是要了老命了,他身邊的人,最近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

  杜磊一掛電話,陳亞謙就開始不停地回撥,撥通——掛斷,撥通——掛斷,最後,那邊乾脆出現了已經關機的人工提示,陳亞謙才挫敗地把手機塞回張誠手裡。

  張誠還在剛剛的驚愕里沒有回過神來:“牙籤,你剛剛叫的那個媳婦兒……是在開玩笑吧?”

  “開個屁玩笑!現在,你就別給我提玩笑倆字兒!”陳亞謙頭疼地沖他擺擺手,“唉,我說,杜磊為什麼給你打電話,知道不?”

  為什麼打電話?張誠還真不知道。

  他跟杜磊從小一起長大,說實話,比跟陳亞謙的交情,不知道好了幾倍。

  但兩個大男人,一旦分開了,也沒什麼好膩歪的,所以,除了逢年過節,以及真的有事兒的時候,倆人,還真沒怎麼聯繫過。

  現在不年不節,所以……“估計是出了什麼事兒。”

  “出事兒?他一小廚師,整天除了做菜就是做菜,能出什麼事兒!”陳亞謙的聲音驀地高了上去,“等等,不會是燙著了吧?我就說,讓他老老實實跟我回來,他就是不聽,還跟我生氣,奶奶的,要真燙毀容了,老子把他那個飯店都給拆了!不行,燒了,先拆再燒!”

  “……”張誠看著從精英男瞬間蛻化成炸毛小傻逼的陳亞謙,頓時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悲愴。愛情啊,你看你把人們都折磨成了什麼樣。

  “你快想辦法聯繫他啊!”陳亞謙腦補了N種爆破飯店的方案之後,終於重新記起了他的存在。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都被你煩得關機了,等著吧,先去吃飯。”張誠把手機塞兜里,率先向樓門口走去,“放心吧,等他覺得你滾蛋了,肯定會再給我打過來的。”

  知道了陳亞謙跟杜磊的關係,張誠的感覺頓時有些微妙,原本只是把陳亞謙同志當成一個久未見面的老同學,頂多算是小時候的好哥們兒,但是一瞬間,對方好像竟然成了他的……弟媳婦?呸,這稱呼安在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怎麼就這麼彆扭!

  “我說,你這三番兩次的想找我,看來就是為了杜磊吧?”怪不得一見他就笑得跟見到夢中情人似的,果然是有企圖。

  “嘿嘿,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嘛!”陳亞謙嘻嘻笑著搭上張誠的肩膀,被他沒好氣地甩到一邊。

  出了醫院,張誠用力踹了踹陳亞謙的車:“你這車什麼牌子?多錢買的?”他自己一向都對車沒什麼研究,但這個時候,幫哥們兒打聽好對方的身價,好像也是件義不容辭的事情。

  “沒多錢,七十來萬,靠,你別踹行不行?”陳亞謙的回答,顯然沒後面那句咒罵正式得多。

  張誠聽了,更是憤恨地多踹了好幾腳,七十多萬還叫沒多錢,腐敗!敗家子!“陳亞謙,你一個刑警隊隊長怎麼那麼有錢?我可警告你,收受賄賂可是要進局子的,你這叫執法犯法!”

  “犯你妹!老子什麼時候收受賄賂了,小心我告你誹謗!”陳亞謙沖他冷哧一聲,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張誠坐到另一邊:“走,天香樓!”

  “不是吧?張公子這麼大方?”陳亞謙滿臉詫異。

  天香樓是X市最好的酒樓之一,張誠活了這二十來年,也就進去過一次,那次還是校長大人做壽,他去的時候,還拎著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薪水買的壽禮。

  雖然也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頓,但張誠怎麼算都覺得自己賠了不少,心疼得大半個月沒睡好。

  “大方?呸,你個包藏禍心的,還想讓我結帳?門都沒有!”張誠白他一眼,把駕駛座的椅子調整好,整個人都半躺著,舒服得就差把尾巴翹起來了,“來得不正當的錢,就得儘快花出去,免得夜長夢多,哥們兒也算是幫你出一份兒力!”

  “……靠!我終於知道杜磊那些歪理都是跟誰學的了!”陳亞謙憤憤地發動車子,但還是聽話地沿著去天香樓的路線開去。

  只有兩個人,張誠足足點了一大桌,什麼水晶肘子清蒸鱸魚,還淨撿大件兒的上,一個盤子裡夾幾口,就能吃個七八分飽。

  陳亞謙看著一桌子浪費的人民幣,氣得咬牙切齒。

  “叮叮咚咚……”張誠的手機終於嗡嗡地響起來,陳亞謙的眼裡頓時冒起了綠光,張誠掏出手機,還沒來及看清名字,就被他搶在手裡,看也不看就按下了接聽鍵:“喂,媳婦兒,你……什麼?張誠?你找張誠幹嘛打老子電話!靠,有毛病!”陳亞謙恨恨地把電話按死,抬頭對上張誠惡狠狠地目光。

  “滾你奶奶的!這是老子手機!”張誠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把自己手機奪過來,最近通話上很清晰地寫著兩個字:小泱。

  張誠這才想起,他中午不回去吃飯,竟然忘了打電話報告。

  真是被這傢伙害死了!

  電話很快又響起來,依舊是白吾泱,張誠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就覺得緊張起來。

  咽了咽口水,按下接聽鍵,張誠才慢吞吞地把手機放在耳邊:“小,小泱。”

  “剛剛那人是誰?”白吾泱的問話依舊是慢吞吞的,可是,卻讓張誠的心又使勁兒向上吊了吊。

  “陳,陳亞謙,就我那個警察同學,我們一起吃飯呢,中午就不回去了。”張誠結結巴巴地交代。

  白吾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地應道:“哦。”

  哦,就這樣?也太冷淡了吧?張誠忍不住抿了下嘴,再看看手機,通話已經結束了。

  真是……一點兒情調也沒有,怎麼說兩個人昨晚也才剛剛做了些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情啊。

  張誠還在氣悶著,陳亞謙調侃的聲音就又響起來:“誰啊?怎麼一接電話整個人都嬌羞起來了?”

  “滾你的,你才嬌羞呢!”這什麼破形容詞兒啊!張誠雖然張口就罵了回去,但臉上還是止不住地燙了起來。

  真是沒救了。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總算是相安無事,手機再一次響起來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轉了過去。

  這次閃動的,不是任何人的名字,而是一部陌生的座機號碼。

  陳亞謙頓時又泄了氣,反而張誠,一把就把手機抓到了手裡:“杜磊,哪兒呢?”

  陳亞謙的表情頓時又亮了起來,張誠對著他輕噓了一聲,拿著手機就出了包廂。

  “車站?東西還被人扒了?我的祖宗,你可真能幹!”張誠翻了個白眼,“陳亞謙?他啊,就在我旁邊,怎麼,要他接電話?”

  “好好好,不要,那你就在車站西門那兒老老實實等著,我們過去接你。”

  “還能有誰?我們倆啊!你總不能讓我走著過去吧!”

  “行了行了,到那兒再說吧!”

  電話再一次掛上,雖然陳亞謙一直都趴在包廂門上聽著,也只聽見了張誠的聲音。張誠一開門,他還差點沒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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