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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振,你不用安慰我了,雖然我現在並沒怎麼接觸過銷售上的事情,但報紙上的東西我還是會留意的。”他說著將抽屜里的一份報紙放到了桌上。

  高振接過來看了看,報紙是昨天的,在頭版頭條上用醒目的字體寫著,“人參養殖何去何從?——從大量山參流入市場所想到的。”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高振笑了笑,把報紙放回桌上,“你也知道園參和山參無論是檔次還是競爭力上都不可能相提並論的,不過山參再怎麼厲害也是有數量的,況且老早國家就下明文規定嚴禁個人採挖山參了。”

  聽高振這麼說,嚴偉倒顯得冷靜了一些,這些天關於種植場的這些煩心事已經讓他有些糙木皆兵了。

  “不過就當是沒有山參這波衝擊,咱們這行前景也不怎麼樣啊。從零五年到現在,種參基本上已經不來錢了。”

  “的確啊。”高振也嘆了口氣,不過只是一會兒,他便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一邊拍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恍然大悟一般的用東北家鄉話說道:“對啊,我咋把這個人給忘了。”

  看他如此激動的樣子,嚴偉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連忙抓著他的手問道:“你想到誰了?”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以前我們這嘎可有一種參奇人,他種的園參比山參都值錢。”

  第三個故事種參…

  嚴偉眼中忽然閃出一道光芒,但很快便轉瞬即逝了,他無奈的拍了拍高振的肩膀搖著頭說:“還是算了吧,像這種傳聞中的事情多半是空穴來風。”

  “不,你不知道的。”高振斬釘截鐵的說:“我記得五歲那年還見過他種的園參,他種的人參不但個兒老大,還有鼻子有眼,放在手上還能動。”

  “能動?”嚴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半信半疑的問道:“你會不會是記錯了?再有靈性的人參也是不會動的......”

  “不會錯,由於當時被嚇了一傢伙,所以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高振的語氣依舊很是堅定。

  嚴偉深吸了一口氣,沉思了片刻,最後一把拍在了高振的後背上。

  “如果真是按你那麼說的,咱們就去找找你說的那個人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嚴偉開著自己的桑塔納轎車停在了高振宿舍門口。

  “不好意思,昨天沒睡好。”十分鐘後,高振一臉疲倦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沒事兒,反正是我開車,你要還是累就到后座躺會兒。”嚴偉把頭朝身後晃了晃,高振笑了笑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汽車沿著一望無際的公路行駛著,駛進城區後又拐上了另一條省道,日落之前,他們來到了一個偏僻卻不顯冷清的小鎮上。

  “今天就在我家住上一晚,咱們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奇人。”回到家鄉的感覺讓高振的精神煥發了不少,他一個激靈從車裡跳了出來,徑直走到了馬路對面的一幢二層小樓門前。

  “不,我現在就想見見那位奇人。”嚴偉鎖好車一把拉住了正準備敲門的高振。

  “現在?”高振看了看已經沉下半張臉的太陽,表情有些為難,“現在上山恐怕太危險了,晚上正是野狼出沒的時候。”

  “如果這樣的話,你把上山的路告我,我一人上去。”

  “你這是說什麼話?”高振將手收了回來,略微思索了片刻,最後也像是做好了決定。

  “好吧,我先和家裡人說一聲,然後咱們就上山去。”

  又過了十幾分鐘,高振從門裡走了出來,他的背上多了兩把火銃,估計是家人不放心刻意給他的。

  “走吧,希望咱們能找到那人。”他說著遞給了嚴偉一把火銃。

  兩人沿著山路緩步而行,天色漸暗,山上忽然颳起了一陣陣充滿邪氣的山風,伴隨著咻咻山風的還有偶爾幾聲的狼叫,嚴偉開始微微有些擔心了。

  一輪殘月淡淡浮出天幕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半山腰上,但山路走到這兒卻分了岔。

  “現在怎麼辦?咱們是該走哪條路上山?”一向強勢的嚴偉卻在這個時侯沒了主意,將所有的目光全落在了身邊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高振臉上。

  高振皺了皺眉頭,將兩條路都略略看了看,似乎也拿不定什麼主意。

  “咱們還是下山吧!”高振忽然轉頭來看了看嚴偉,帶著商量似的口吻說道。

  “下山?”嚴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們都已經來到這兒了,你現在才說下山?我不下,要下你自己下去。”

  “你不知道,老輩人講這山賊邪乎的,不僅晚上有狼,而且還有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我們這兒的人到了晚上可都沒人上山的。”高振咽下了幾口唾沫接著說道,“我這還是給家裡撒了謊說上對面那座山打野味他們才放我出來的。”

  嚴偉的心裡頓時泛起了一股寒意,但他還是強裝出堅定地樣子,將肩上扛著的火銃拿在了手上。

  “那這樣吧,你先下山回家裡,我要是遇到什麼事情給你打電話。”

  豈料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樹叢里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嚴偉匆忙緩過頭去,一雙有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正在朝著他們逼近......

  第三個故事種參…

  “媽的,人還沒找著,先把狼引來了。”嚴偉摸出了一枚鋼珠正要往火銃里塞的時候卻被高振一把拉住了。

  “先別動。”高振悄悄數了數那一雙雙碧綠的眼睛,一邊小聲對嚴偉說道:“憑咱們手上的兩把火銃根本收拾不了這幫畜生,萬一它們知道咱們沒別的武器了,恐怕咱們會死得更慘。”

  “那咋辦?”嚴偉有些慌了,“總不能呆在這兒等死吧!”

  嚴偉話音剛落,一頭狼便從樹叢中猛地跳了出來,高振回手一銃,那頭狼便翻身倒地。

  “糟了,剛才它們已經聽懂咱們在說什麼了。”高振迅速地通好了槍管,往裡面塞進火藥。

  而狼群卻氣勢洶洶的從林子裡跳了出來,一雙雙碧綠的眼睛貪婪的盯著他們,像是在看著即將入口的獵物。

  “現在要活命只能把它們的頭狼擊斃,可惜這麼多狼......”高振一邊朝從沒見過這陣勢的嚴偉解釋道,一邊又超狼群里開了一槍,為了保險起見,嚴偉索性把自己的火銃也交給了高振,自己專門負責給火銃填彈。

  可眼前的狼群已經越聚越多,雖然高振已經打死近十頭狼了,可剩下的狼還是在井然有序的朝他們發動著攻勢,高振明白狼群是要將他們手上的彈藥慢慢耗盡之後再群起而攻之。

  “這可是最後一顆鋼珠了。”嚴偉再一次把火銃遞給高振手上的時候,淒涼的說道,他開始為自己的執念而感到後悔了。

  狼群也像是察覺到了這點,它們又朝嚴偉它們逼近了一些,似乎馬上就要發動總攻了。

  “一切聽天由命吧!”高振瞅准了其中一條看上去比一般狼個頭要大出許多的,嘆了口氣,慢慢扣下了扳機。

  “砰!砰!”兩聲槍響之後,那頭狼倒了下去,狼群也像是知道眼前人的可怕,紛紛四散逃開了,就在高振它們慶幸渡過一劫的時候,從樹林裡走出了一個健碩的身影,他的獵槍後面扛著一頭白毛的小狼。

  “還好我把狼王斃了,要不你們就得餵狼了。”待來人走進他們才看清了他的裝束,那人五十多歲的樣子,戴著一頂狐皮小帽,一身標準的東北獵戶打扮。

  “楊叔,我們是來專程找你的。”卻在這個時候,高振一臉激動的走到了那人面前,從他的口氣來看,這個獵戶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種參奇人。

  “你是?”那人拿起了手電筒照了照高振,慢慢回想起來,最後苦澀的搖了搖頭。

  “我小名叫虎子,和你們家小五是小學同學。”高振見狀,再次提醒他道。

  “虎子?”那人又想了想,“是高衛東的二小子吧。”

  見到了故人,楊叔便領著他們沿著樹林上了山,一直走到了一處簡易的小木屋裡。

  “地方不大,你們就將就一晚吧,我先給你們弄點高粱白暖暖身子。”楊叔將獵槍和死狼放好,轉身走進了裡屋,嚴偉看了看簡陋的四周,一點也不相信這是個種參大王住的地方。

  “你說的種參奇人就是他?”嚴偉拽了拽高振的衣角,滿腹狐疑的問道。

  “嗯。”高振愜意的躺在了土炕上,懶洋洋的答道。

  “要真按你說的,那人種參應該賺了不少錢,就算住的不是別墅,也最起碼不會住到這種破地方吧。”嚴偉小聲嘀咕了一句,而這時候,楊叔已經從裡屋走了進來,一手提著一壺白酒,另一隻手上拿著一碟臘肉。

  高振連忙從炕上坐了起來,殷勤的替楊叔將酒和肉擺好,楊叔又取來了幾雙筷子和碗,三人開始邊吃邊聊。

  酒至半酣,高振見楊叔的臉色已經泛出了快樂的紅光,於是不失時機的插進來了一句。

  “楊叔,你以前種參種的好好地,怎麼忽然一下當起獵戶了?”

  楊叔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陰沉起來,他一口乾掉半碗白酒,半晌不語。

  “虎子,咱們都是明白人,這幾年上山求我傳授他們養參之法的人也不少了,你給叔說實話,你們是不是衝著我那法子來的。”

  “叔,瞧你那話說的,我們就是......”

  “還裝!”楊叔像是來了脾氣,一拳砸在了炕桌上,“種了這麼多年參,我起碼還是能聞出來味兒的,人參這東西可有靈性了,不管是家養還是野生的,接觸久了身上那股味兒是脫不去的。”

  高振和嚴偉相視一眼,見瞞不住楊叔只得一五一十的實情和盤托出。

  “孩子,你們聽楊叔一句,楊叔不是不幫你們,實在是......”楊叔又給自己倒滿了一碗酒,咕咚喝了下去繼續說:“楊叔那法子是歪門邪道,用了是要遭報應的。”

  “楊叔,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來求您的,為了養參我已經借了上百萬的債務了,要是不還恐怕就得妻離子散了。”嚴偉撲通一下從炕上跳了下去,朝著楊叔通通磕了幾個響頭。

  “欠的錢想想辦法就能還上,而用了我的法子是要壞心腸的,這可是怎麼也還不上的。”楊叔嘆了一口氣,下炕扶起了嚴偉,然後抽身走出了房子,高振見狀朝嚴偉使了個眼色便連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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