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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馨兒知道抱著她的是長歌，久久地沒有響起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在水池底下沒有找到可以解救的葉子。
“沒關係，實在沒有辦法就算了，人的生死都是由天註定，該我死的時候，我……”
☆、第410章 有生無死
宇文馨兒話還沒說完，一隻手突然鬆開了她的手，離開腹部上，反而捂上她的嘴，冰涼的觸感讓她頓時精神了許多。停留了幾秒鐘之後，捂在她嘴上的手方才拿下來，繼續握住她的手，環在她的腹部上。
“你不會死的，你只有生沒有死。”長歌沉穩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她有些好笑：“我是人類，怎麼可能不會死?謝謝你長歌!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所以才會這樣說，但是哪一個人類會是有生與死呢?”
“不，我說的是事實，閻王殿裡的生死簿上，已經沒有了你的名字!”
宇文馨兒的上眼皮突然抬起，明眸閃爍：“怎麼會沒有我的名字?”
“被我劃掉了。”
前不久他消失的那幾日，就是去了閻王殿，閻王怕長歌怕的要死，一句話便將生死簿給了他，任他翻看，任他將宇文馨兒的名字從生死簿上用毛筆劃掉。
宇文馨兒驚呼：“閻王，掌管人的生死和輪迴，那麼大的一個官怎麼會害怕你?”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生死簿上是沒有了宇文馨兒的名字，但並不代表她真的就不會死，即使沒有了名字，但她還是肉體凡胎，該留下傷口的留下傷口，只是得承受痛苦和煎熬。若是她自殺，一心想死，心臟才會徹底停止跳動，只是死後的魂魄是永遠無法輪迴的。
這晚何玲睡在房間裡，而宇文馨兒則是在陽台上睡著了，躺在長椅上，枕著長歌的腿。
又是一個午夜正點，宇文馨兒脖子上的黑瘴開始向臉上蔓延去。耳朵，鼻子，額頭，一處地方都不剩。
左臂也蔓延遍了。
長歌伸手觸碰上她的面頰，黑瘴瞬間為他騰出地方，沿著他手指的周圍繼續蔓延著。
黑瘴也是瘴氣太重進入體內形成的毒素，但這不是普通的瘴氣，畢竟水池裡是一個兩千年的鬼魅。
鬼術也是至陰之術，無法利用鬼術驅除，那麼將鬼術注入她的體內，攻走黑瘴，會不會成功?就好比如以毒攻毒，但這只是以陰攻毒。陰氣積聚的多了，久而久之，也會屬於毒素，對人體也是有害處的。
只是，宇文馨兒是活生生的人，將鬼術注入她體內，她會不會成為陰陽人?
不行，即使她不會成為陰陽人，但她是通靈師之軀，絕對不能將鬼術注入她體內，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這下，又沒有其他辦法了。
“你說你為什麼會是通靈師呢?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好嗎?”長歌的手輕輕撫摸著熟睡的一張臉，垂著眼睛望著宇文馨兒已經被黑瘴蔓延遍了的臉，低聲喃喃著：“你一沒有通靈師的特長，並且怨念深重，前任通靈師為什麼會選擇你來做通靈師呢?命運真是會捉弄人。”
“我只希望你做一個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人，不要通靈師這個稱號，沒有鬼眼的折磨，哪怕你看不到我，我也不想讓你捲入靈異事件中，更不想讓你認識何優。”
☆、第411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長歌仰頭，望著夜空，目光感傷，聲音沙啞：“你知道嗎?其實我生前……也是祭師，我死後仍然有祭師的印記，意思是說……祭師的詛咒仍然在。”
“祭師的禁忌，你應該都知道，若是破了禁，懲罰仍然會有到來的一天，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馨兒，這就是我希望你不是通靈師的原因，我一直想辦法阻止你接觸靈異事件，可我還是鬥不過命運的安排，於是我才去閻王殿，將生死簿上你的名字劃掉。”
“無論是通靈師，還是祭師，一輩子的命運，時時刻刻都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尤其是通靈師，除了那些惡鬼之外，最心狠手辣的就是祭師，阻攔者必死。通靈師不會任由祭師濫殺無辜，自然會阻攔，一次就會成為祭師眼中的障礙。”
長歌突然感覺觸碰在宇文馨兒臉上的手指尖處，濕濕的。他低頭望去，卻看到她眼角有光輝，同時看到她睜開了濕潤的眼睛。
長歌怔了怔，他以為她早已經睡熟了，原來他說的她全都聽到了。
“你都已經不是祭師了，為什麼還要被懲罰?”宇文馨兒一動不動，只有嘴唇動，和閃爍的眼珠子。
長歌頓了頓，“因為印記還在。”
“可我並沒有看到你手臂上有什麼青色的印記啊!”宇文馨兒微微偏頭，從下向上地望著長歌的臉。
“因為我把他隱藏起來了。”他說著，視線移向她臉頰旁的那隻手臂上，同時一束青色的光出現在她的眼底：“祭師是痛苦的，沒有自由，即便死了只剩魂魄，印記仍然還在，修為淺的，無法操控青祭箭。破了禁的，卻還是該懲罰的還是會懲罰。”
宇文馨兒已經坐了起來，望著他有印記的手臂，繼續聽他說：“只有輪迴後，印記才會徹底消失。”
“那，你死後這都一千年了，多多少少是不是也接受過懲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