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
「你瘋了！」
張艷突然開口大聲罵了我一句，「何秋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你當初離開葉耀宇是為了他！他不了解內情他可以耍脾氣，那你呢！你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這是作什麼啊！」
我看著張艷發飆的臉，自己的心情卻出奇的平靜。
我剛剛特意用了「接客」這個詞，因為我覺得這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和即將要發生的事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那艷姐你告訴我！我現在除了這樣做，我還能做什麼！我感覺我作什麼都是錯的，我感覺我的人生就是個笑話，我那麼努力地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可我每次的決定都是錯的！」
我的情緒又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了，我明明想好好說話，可是一開口就變成了歇斯底里，以至於我喊完了才發現自己不應該這樣。
「艷姐，你說，我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成為精神病？」我害怕地看著張艷，因為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你想太多了。」張艷輕嘆了一口氣，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我的頭髮，「不是有那麼一句老話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的病醫生也說了，和你從小的經歷有很大的關係，只是那時候並不明顯，我們也不懂這是什麼病，這才久而久之的讓這病越來越嚴重。現在我們知道了，我們就好好配合治療，我們儘量想些開心的事……」
「我現在還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嗎？」我一臉絕望地看著張艷，喃喃地說道：「我現在唯一開心的是，我還沒有絕望到有勇氣自殺，所以我才能活下來，這應該也算是件好事吧。」
就算我們兩個坐在一起再怎麼感嘆，世界不會因你而改變，能改變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晚上，我穿上性感的短裙，塗上紅艷的口紅，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著葉耀宇來接我。
當手機鈴聲在身邊響起來的時候，我渾身一顫，心臟不自覺地突突亂跳，緊張得就連拿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
「餵。」接通手機，我輕聲說道。
「下來！」手機里傳來葉耀宇冰冷的聲音，隨後沒說多餘一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抖，陪客人我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是今天會面臨什麼樣的結局，我心裡很清楚。
「真的要去嗎？」張艷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我。
「如果我現在對葉耀宇還有一點價值的話，我很願意為了他奉獻出我這點價值。」我雙眼直視前方，愣愣地說：「我就怕我這點價值都沒有了，在葉耀宇眼裡就更加一文不值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張艷皺著眉頭看著我，「何秋，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其實我也不懂我自己。」我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哽咽地說道：「自從我病了，我就覺得我是個特別奇怪的人，我好像再也沒有以前的那股衝勁了，我甚至覺得以前的自己不可思議，我到底是怎麼用那麼柔弱的肩膀抗到今天的！而現在已經長大的我卻垮了……」
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為了不破壞妝容，我趕忙用紙巾把眼淚沾掉，然後連續幾個深呼吸，才平息了剛剛有些激動的情緒，笑著對張艷說：「既然入了這行，早晚都要走這步，其實只要過了這個坎，可能以後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沒準我的星途還一馬平川呢！」
張艷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問我有沒有帶藥，要是實在接受不了就回來，千萬別勉強自己。
我笑著點點頭。
我到了樓下，就看見葉耀宇的車停在門口，徑直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這麼慢。」坐在旁邊的葉耀宇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總要打扮得漂亮點才好。」
我說完這句話，眼睛的餘光里就看見葉耀宇側目打量了我好一陣，然後轉回頭去，對司機說：「開車。」
葉耀宇帶我來到了一家私人會所，這裡我不是第一次來了，上次薛濤帶我來過一次，也就是在這裡，我第一次見到了董老闆。
「記得要好好表現。」葉耀宇面無表情地對我說道。
「我知道。」我淡淡地回答道。
推開包廂門，只見董老闆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正喝著酒，見葉耀宇和我來了，臉上馬上就露出了一抹虛假的笑容。
「葉老闆還真是準時啊，連一分鐘都不肯早來。」董老闆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裡端著酒杯，笑看著葉耀宇說道，話里話外都是諷刺。
「董老闆說的是，守時是我們生意人最基本的原則。」葉耀宇微笑著回應道，雖然沒有反駁，但至少也沒有讓他隨意打臉。
「哎呦，何秋也來了。」董老闆的視線越過了葉耀宇，直直地向我投來。
「是啊董老闆，聽說你想我了，我能不來嗎。」
在我與董老闆的視線相交的瞬間，我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像這種在一秒內變臉，我已經輕車熟路了。
對著董老闆笑歸笑，但我依舊站在葉耀宇的身後，這就表明了，我是葉耀宇的人，沒有他的吩咐，我最多也就是嘴上跟他客氣客氣，臉上對他笑笑。
「瞧何秋這小嘴甜的。」董老闆說著，就抬起手臂來，對我招招手，「來，陪我喝喝酒，聽說你以前在夜總會做過，我倒是要看看，你平時都是怎麼陪人的。」
我對著董老闆笑了笑，但還是沒有動，直到董老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眼神很不高興地看著葉耀宇，葉耀宇才笑著走過去，大方地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抬起一隻手臂來，我很識趣地坐到了葉耀宇的身邊，隨後他的手臂就環住了我的腰，動作曖昧地摟著我。
「董老闆，我們今天是來談生意的，都喝醉了，怎麼在合約上簽字啊。」葉耀宇一邊說著，他的手則一邊在我的腰間不安分地來回移動著。
「葉老闆，看來你今天來，沒帶著一點誠意啊！」董老闆的臉色頓時就陰沉起來，「我看你帶著這丫頭來，還以為你是真心想跟我合作，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是個女人，董老闆何必動氣呢。」葉耀宇說著，便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連忙從包里拿出了那份之前在車上，葉耀宇給我的合同。
「這女人……跟我有點淵源。」董老闆冷冷地說。
「何秋，看來董老闆不高興了，去給董老闆陪個不是。」葉耀宇說著，用手拍了拍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