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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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新只覺著肩膀一重，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氣息衝到了她的臉上，那聲音十分的熟悉，啟新心中一暖，腳上卻狠狠的踢向了身後的人。
「張清九！你再叫我黃花菜，我就一腳廢了你。」啟新惡狠狠的說道，站起身怒視著跳起來哇哇叫的張請九。「我提醒你小點聲音，否則被宮中侍衛抓住了可就不得好死了。」啟新咬牙切齒的將腰間的一包針扔給張清九，那是方才張清九故意把針留在啟新的腰間的，若不是啟新早就習慣了這小子的路數，只怕早被扎死了。
「那你就小點聲音嘛，你真希望我被打死啊。」張清九伸手把那包針接住，眯著那雙狐狸眼笑嘻嘻的說道。上前一步勾住了啟新的肩膀，湊近說道。「你可是師傅許配給我的未婚妻，可不想守寡吧。」
「滾。」啟新狠狠的提起右腳，形成一個弧度狠狠的砸向了張清九的肚子。「去死，我就算是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你的。」
「你……」張清九捂著自己的小腹，頓時疼的蹲下，眼淚都要出來，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日後再敢碰我，扭斷你的手。」啟新不屑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居高臨下的說道。
且說這空寂老人可不全靠這醫術聞名天下，他更出名的便是這一手的劍術。這劍術他只教給了啟新，至於京墨張清九二人不過是學了些皮毛功夫，並不精通。故而張清九被打到哭，也不敢跟啟新動手便是這麼個原因。
「你這丫頭，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樣的脾氣壞。」張清九嘟囔著說道，蹲著起不來，眼神掃著地面，卻偶然發現了那地上殘留的蟲屍體。
「怎麼宮中還有這等邪物，看來這後宮果真同傳聞一般不堪入目。」張清九饒有興趣的說道，用一根極長的銀針挑起那屍體，眯著眼睛仔細的瞧。「這些蟲子光用腳是踩不死的，你們最好是把這些蟲子歸在一起用火燒了才行。」
「你還懂得挺多。」啟新卻十分瞧不起張清九，卻終究是繃不住笑了。舊友相逢不開心是不可能的。「我這就讓人來弄，你快躲著，若是真的被打死了，我不好跟師傅交代。」
「就知道黃花菜還是疼師兄的。」張清九笑著摸了摸啟新的腦袋，見啟新臉色一變，便連忙點地飛到了樹上頭。
「這個死師兄。」啟新噗呲一聲笑道，低著腦袋臉色微紅，往裡面走去。
一進門便瞧見瑟兒正在收拾東西，便湊過去小聲的說道。
「瑟兒，找幾個可信的人將外頭的蟲子收起來燒掉，否則除不乾淨。」
「踩死都不行嗎？」瑟兒有些疲憊的說道，抬頭看著啟新，灰頭土腦的，今兒她著實是累壞了。
「恩，會活過來的。」啟新點頭，在這方面瑟兒一向是聽啟新的。既然啟新說這蟲子必須得燒掉，那也自然要聽她的。
「好，我這就去安排人。」瑟兒點頭，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揉了揉額頭笑著說道，那眼圈四周都浮腫了，看得啟新很是心疼。
「瑟兒，好好休息休息。還是我去吧。」啟新見瑟兒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便按住了瑟兒，小聲的說道。
「不用了，事情做完再一口氣睡。」瑟兒笑著說道，「把你的提神丸給我一粒，我想一鼓作氣。再說了，我是奴婢你又不是。」
「瑟兒。」啟新聽見瑟兒這般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將手伸進自己的荷包尋了一個瓶子出來，「這是醒神的藥草丸，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一次兩粒。」
「謝了。」瑟兒接過那瓶子，服下了兩粒，算是有了點力氣，便起身去找人燒蟲。
「唉，這宮裡頭能辦事的也太少了點。」啟新皺著眉頭搖頭說道，正巧被出門的葉紅妝聽見，這句話便聽進了耳中。葉紅妝之前從來沒有好好的規整自己宮中的奴才，反正一切有瑟兒打理。可自從自己懷孕之後，瑟兒便日漸消瘦，如今看著更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只是啟新是醫女，自然不可能讓她做這些下人們做的事。
「主子，你怎麼出來了。林主子可好了。」啟新一轉頭便瞧見葉紅妝在後頭髮著呆，便上前去問。
「醒了，如今有些累便又睡了。啟新，麻煩你了。」葉紅妝待啟新一向客氣，畢竟是空寂老人唯一的親傳弟子，願意跟著自己進宮已經是莫大的情誼了。
「你我之間何必說這個。」啟新笑著說道，「當年我願意陪你進宮，便不會再後悔。若不是我，你在這後宮只怕會更加艱難。」
「啟新，若不是你，我只怕早就死了。只是你當初為何要答應我進宮。」葉紅妝笑著說道，當年啟新可是第一醫女，竟然會主動提及進宮隱姓埋名。真是不解。
「因為我還不想嫁給那個人。」啟新笑著說道，當年張清九一天到晚的粘著那個女人，實在是讓啟新生氣，故而才接著進宮的由頭推掉了結親。今兒再看見他，啟新還是生氣，不知為何。
「對了啟新，忘記告訴你。我今兒去洛影樓看見了張清九，他們貌似是過來考試的。」葉紅妝這才想起來告訴啟新這事，「我看著張清九還是跟以前一樣輕浮的很，你不嫁是對的。」
「是啊，我也知道，我也沒打算嫁。紅妝，我當年進宮就是為了避開，我只希望這一輩子孑然一身。所以你可千萬別把我趕走了。」啟新玩笑般的說道，卻帶著些惆悵，如果能選擇，誰又願意一個人呢。
「放心，我不會放你走的。放你走了，我可怎麼辦。」葉紅妝一下子抱住啟新，她們兩人算是一同長大的，只是啟新出去的那幾年沒有見面。但二人的感情還算是牢固。
「恩，放心。有我在一日，定保你萬全。」啟新點點頭，小聲的說道。
這時窗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啟新眼中寒光一閃，從腰間摸出一把金針來，徑直朝那窗戶射去。
「黃花菜，你又陰我。」張清九暗罵道，他才到窗口，剛打算偷偷的進屋，結果就被啟新發現了，真是倒霉死了。張清九連忙從懷裡拿出解藥，可手腕上還是出現了黑點，疼的厲害極了。
啟新聽是張清九，眼中閃出一絲慌亂，可馬上便木著一張臉，起身去將那扇窗打開。見張清九一臉哀怨的站在外頭，一雙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躲著嗎。」啟新冷漠的說道，恨不得一指頭把張清九戳瞎，真是看著都煩人，想必這世上也只有張清九一人可以做到了。
「我想紅妝嘛，便過來看看。再說了，我被舅舅從洛影樓趕出來了，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去，無聊極了，你就讓我進去吧，小啟新。」張清九伸手就要來摸啟新，卻被啟新手上閃閃發光的針嚇得縮了回去。
「你這金針，能不能收起來。」張清九嘟囔道，「小紅妝，你張哥哥來瞧你了，快出來。」
「啟新，你就放他進來吧，看著怪可憐的。」葉紅妝捂著嘴巴笑著說道，朝啟新求情。
「好吧，進來。」啟新見葉紅妝開口了，便轉身示意他進來，張清九笑嘻嘻的從窗口爬進來，樂得滿臉笑紋。
「聽說小紅妝你都懷孕了，恭喜恭喜啊。」張清九進屋便輕輕的握住了葉紅妝的手腕，嘴上說著吉利話，手指卻極快的把脈，見沒什麼異常，這才松下一口氣。
「我在旁邊怎麼會有問題，你再給我搶病人，我就廢了你。」啟新看著張清九就像破口大罵，便不屑的諷刺道。「別忘了四年前，咱們經過北周的時候，那個老爺爺，你差點給治死了，還是我親自救回來的。」
「啟新，說話能不能講點道理。那個老爺爺是因為年紀太大，所以我不敢太用針，才讓你撿了漏子，你怎麼有臉說。」張清九氣的滿臉通紅，連忙跟啟新爭辯道。
「好了。小聲點，自己醫術不行，聲音大也挽救不了什麼的。」啟新搖搖頭，依舊不屑的說道，看著張清九氣的流汗，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
「啟新，算了。哥哥我不跟你爭辯。」張清九叉著腰，實在是不行，故而坐在了榻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還哥哥呢，醫術比不過我也就罷了，功夫也不行，真是也不嫌臊得慌。」啟新冷漠的說道，將張清九貶得一文不值。這張清九好歹也算是白青閣的少主，還是天下公子前十的人物。
只是這啟新也是天下第一醫女，這樣算來，似乎張清九果真是算不得什麼。
「啟新，你少說兩句吧。張清九都要羞愧至死了。」葉紅妝實在是看不下去，故而出聲勸了一句。
「你放心，我這樣的厚臉皮，怎麼會死。」張清九突然開口笑著說道，一臉的燦爛，一雙狐狸眸子帶著光，瞧著啟新，倒是將之前的那些話都拋去了雲霄。
「我方才看見皇帝走過來，可是紅妝你出了什麼事？」
「不是我，是林洛。」葉紅妝笑著說道。「怎麼你是專門為了我跑過來的嗎？」
「自然，為了你我都放棄了做官的機會呢，你看張哥哥對你好吧。」張清九笑著點點頭，有些無賴的湊上前，「我對你這麼好，你就把啟新給我吧。我一個人實在無聊的很，在宮外。京墨又要做官了，之後我恐怕會更無聊。」
「京墨要做官？」葉紅妝嚇了一跳，但想來也是，若是不做官來宮裡幹嘛。葉紅妝釋然的笑了笑，之前還以為京墨哥哥是為了看自己，看來是多想了。「啟新我可不能給你，若是給了你，我在這後宮小命可就難保了。」
「你這樣聰明不會的，再說不是有林洛護著你嗎？」
張清九搖搖頭，眯著眼睛說到。「說來，這林洛是怎麼了？她也懷孕了不成？」
「瞎說什麼，是我不小心把她推到了。說來都是我的錯，真是。」葉紅妝頗有些慚愧的說道，又低了頭，可想起林洛的話，也沒有再抹淚，畢竟懷著孩子。
「你這孩子，從來都沒這麼莽撞過。怎麼突然這般，定是林洛惹你不高興了吧。」張清九這般說是想套出原因來，可卻被啟新看出了小心思。啟新按著張清九的手背，默默的搖搖頭，張清九會意，便也沒有再問。「罷了罷了，你們女孩之間的事，我哪裡明白呢。」
「好了，張清九你也玩好了吧。還不快走。」啟新推著張清九。
「走什麼走，你不跟我一起走嗎？」張清九一把抱住啟新，曖昧的說道，一雙狐狸眼簡直流轉生波，含情脈脈。
「滾。」啟新冷漠的說道，看著張清九的眼眸，雖說心中還是有那麼一些波動，卻還是要使勁的忍耐住。這個男人就是毒藥，不可觸碰。雖說師傅一直勸啟新接納張清九，但是啟新沒辦法做到。畢竟她看過太多張清九的風流韻事。
「唉，啟新。我這輩子就是敗在你這張臭臉上了。」張清九狠狠的揪了一下啟新的臉，可沒想到啟新立馬伸手將張清九的那手腕掰斷了，只聽得吧唧一聲。張清九的手就動不了了。
「我方才就說過了，再動我，就弄殘你。」啟新淡漠的說道，看著張清九跳腳喊疼，一言不發的把張清九抬起來從窗口丟出去了。看得葉紅妝目瞪口呆的，沒想到啟新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到了這般地步。可以將一個大男兒毫不費力的抬起來，還是單手。這，簡直……
「紅妝，忘記方才看見的一切。」啟新啪的一下把窗戶關上，笑著說道。
「可是啟新，你怎麼會這麼討厭張清九。」葉紅妝木訥的點點頭，問道。
「唉，因為害怕會喜歡上啊。」啟新嘆了一口氣說道，拍了拍手。
「啟新，我覺著張清九挺不錯的，真的。你可以考慮考慮嘛。」葉紅妝一副老婆婆的樣子，那臉上的笑跟媒婆有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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