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小宮女晨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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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湘昭媛沒了。【愛↑去△小↓說△網w qu 】」翠袖看著拜佛的皇后,只見那皇后的肩膀略微的抖了一下。湘昭媛對她來講是無所謂的,然而她若是死了,對於皇后也只有好處。只是,她沒有出手,又是誰弄的呢。

  皇后這幾日禮佛,抄經。幾乎沒有過問外事,自然也不知道葉紅妝的事情。

  「翠袖,是誰?」

  「是皇上,娘娘,葉昭容懷了孩子。」翠袖附在皇后的耳邊將那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皇后只覺著背後一涼。林洛這個女人竟然會這般幫襯著葉紅妝,而葉紅妝懷孕她卻絲毫不知。看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過這姓葉的家賊啊。

  「翠袖,本宮也該出門瞧瞧了。否則這後宮可就要變天了。」皇后揚起嘴角,站起身。跪了這麼長時間,膝蓋有些酸疼,如今有些站不穩。她扶著一旁的桌子,小腹也有些不適。看著翠袖擔憂的神色,皇后也越發覺著自己不行了。

  「娘娘,今兒是例假的日子了。您?」翠袖試探性的問了問,皇后每到一月的這幾日就會激起暴躁。例假來了,也就意味著沒有孩子。皇后進宮六年,從來就沒有過動靜。就連榮妃也曾經懷上過。

  皇后感受到自己腿上流過的一絲熱度,不僅絕望的靠在桌旁抬頭看著面前的玉白觀音像。菩薩,你難道就看不見我的誠心嗎?皇后也不知如今是何心緒,已經說不出話來。這一月,自己不知喝了多少藥,念了多少的佛。可終究還是沒用,想必自己害了太多的人,自己這一生已經沒有這福氣了。

  「娘娘。」翠袖見皇后這樣,連忙伸手去扶。將皇后扶到外頭,安置在榻上。又弄了安神茶,伺候妥當之後,便連忙取了換洗衣物來,替皇后換上。

  「翠袖,本宮無礙。你不必去叫太醫。」皇后見翠袖想要出去,便伸手小聲的說道。她這是心病,太醫是不能治好的。更何況,葉紅妝還躺著,自己怎麼說也要去慰問慰問,否則這賢良的名聲可要怎麼辦。

  「娘娘。你瞧瞧你的臉色,還不喝藥。」皇后三日未進食,只是喝水,潛心修佛。如今又來了例假,怎麼能不看太醫。

  「罷了,你去吧。」皇后見翠袖這般堅持,遂也不再說些別的。將手放下,閉上眼。聽見幾個小宮女悄悄兒的掂著腳尖進來。皇后睜眼,見那小宮女手上端著盤子,上頭是些清粥小菜,倒也是看上去挺可口的。

  「娘娘。」那幾個小宮女見皇后起身朝這邊看,便彎腰行禮。將手中的盤子放置在了案上。「這是翠袖姑姑吩咐奴婢們做的,娘娘現在要用些嗎?」

  「恩,扶下本宮。」皇后太久沒用膳,也是餓的頭暈眼花。伸出手朝那些宮女們說道。

  「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宮女上前來,牽著皇后的手。那宮女看著面生,卻非常養眼。皇后看著宮女臉上的絨毛,紛紛嫩嫩的,十分可愛。不禁又有些哀切,死死的抓著那宮女的手,掐出了印記。

  那宮女被掐的疼,卻也不敢哼出聲。只得默默的忍受著,看著自己的手被掐的流血,努力的忍住眼淚,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應。皇后手上的指甲長得厲害,她死死的掐著,直到自己的指甲生生的折斷才反應了過來。

  皇后看著那宮女手上的鮮血,十分嫌棄的甩開那手。用另一隻手甩在了宮女的臉上,將那宮女打的跪在了地上。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那宮女連忙趴在地上,害怕的瑟瑟發抖,將手緊緊的握住。那手裡的血不停的往外涌著,十分的駭人。

  「小賤人!滾出去。」皇后卻絲毫不在意那宮女的手,只是將自己的指甲放在眼前瞧了一番。十分的惋惜,這指甲留得這樣好,可如今卻被這個小宮女給弄壞了。著實可惜的很。皇后狠狠的剜了那宮女一眼,長得如此好看。難保不是個狐狸精,放在坤寧宮,只怕不是個好事情。

  「娘娘饒命,奴婢。」那宮女只是一個勁的求著饒,不敢有所動作。直到其他的宮女們將她拖出去,才敢哭出聲。

  翠袖剛好從太醫府回來,一進宮便瞧見一群宮女圍著,還伴著哭聲。十分的不解,便走上前想要問個清楚。

  「怎麼回事,不去伺候娘娘,在這裡偷懶。」翠袖嚴肅的上前問道,卻看見那宮女身上的血。頓時臉色一變。「這是怎麼搞的。」

  「娘娘掐的,娘娘的指甲因此斷了。」那宮女斷斷續續的說道,用手抹著淚。血淚混在一起,十分的嚇人。

  「你這個沒眼力見的。」翠袖雖說有些心疼,這個宮女是這一批宮女裡面出落的最好的。就這般毀了,自家娘娘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了。

  「是奴婢的錯,姑姑,你能不能跟娘娘求求情。奴婢知道錯了。」那宮女拉著翠袖的手,可憐兮兮的求著情。翠袖點點頭,卻伸手拉開了那宮女。皇后的脾氣上來了,誰攔得住。自己就算是再怎麼喜歡這個宮女,想必也是救不了的。

  「我先進去。你先好好梳洗一番。」翠袖十分可惜的說道,好好的梳洗,日後若是不行了,也能幹乾淨淨的走。

  翠袖也不再留戀,邁步走進了宮中。見皇后正坐在案邊用膳,臉色鐵青,看上去十分不開心。翠袖也戰戰兢兢的,她走上前,替皇后布菜。

  「翠袖,太醫呢?」皇后冷冰冰的問道,將手中的筷子猛地放下。

  「在路上了。娘娘先用著膳。」翠袖小聲的說道,替皇后夾了一筷子糕點。

  「適才那個宮女你也看見了吧,打發出去吧、」皇后將那糕點移到一旁,這糕點甜膩膩的,著實吃不下去。想起方才那宮女的血,皇后便吃不下飯,十分的噁心。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那翠袖放下布菜的筷子,心下舒了一口氣。怎麼說也算是保住了命。

  「等等,打發去碎瓊閣。」皇后卻突然開口說道,將翠袖嚇了一跳。「這個小賤人一開始就給本宮氣受,也不能讓她好死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翠袖有些後怕的連忙走出了宮門,見那個小宮女正站在外頭一雙杏眼轉來轉去的,十分的惶恐不安。見翠袖進來,那宮女連忙跑上前來。眼眸裡頭淚汪汪的,十分的可憐。

  「姑姑。」那宮女也不敢多問,但她也是個聰明的。看著翠袖的臉色,就覺著今兒註定是逃不過了。她拉著翠袖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問到底是怎麼處置,只是哭。

  「好了。別哭了。」翠袖被哭的頭疼,更何況這孩子若是再哭下去,皇后聽見了,就不會只是這般了。「你聽我說,你如今命是保住了。只不過娘娘讓你去碎瓊閣。你應該明白,那不是什麼好去處。如今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忠心。旁的我也幫不了你了。走跟我走,現在就要把你送過去。」

  為了避免皇后反悔,翠袖極快的將那個小宮女拉了出去小宮女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便孤身一人被送到了碎瓊閣門口。

  那碎瓊閣看著十分的陰深,本來是夏日避暑的好去處。可如今蕭貴妃不受寵,這裡門可羅雀。就連平帝口中雖說著照顧照顧,卻再也未來過一次。蕭貴妃守著快要臨盆的肚子,絕望而又孤獨,基本上鬱鬱寡歡終日不見人。

  那守門的婆子開了門,見是坤寧宮的翠袖姑姑,不禁心一緊。生怕是皇后來要自家主子的性命,她站在門前,不讓翠袖進去。

  「姑姑,來這可是有什麼事。」那婆子說話不客氣,反正這皇后蕭貴妃兩人早已經水火不容,她也不必再裝樣子給人看。

  「這是皇后娘娘吩咐我送過來給蕭貴妃使喚的小宮女,你領進去吧。」翠袖見這婆子這般不客氣,也冷著一張臉。將那小宮女推了進去,轉身便走了。那小宮女硬生生的被那婆子扯進門。看著身後那朱門無情的關上,那宮女的眼中儘是惶恐與不安。

  她早就聽說蕭貴妃脾氣暴躁,如今自己是皇后送過來的人。這蕭貴妃該不會直接殺了自己吧。那小宮女心中惴惴不安的想著,雙手抱著身子。看著那婆子往裡走,卻不敢動。

  「愣在那幹嘛,滾過來。」那婆子見這小女孩這般,十分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小宮女也不敢違逆,雖乖乖的走了過去。跟在那婆子的身後,穿過了極茂密的灌木叢,裡頭飛起一陣鳥,十分的嚇人。小宮女不小心跌到在了地上。本來就有傷的手,又開始流血,她疼的要命,哼哼唧唧的艱難爬了起來。

  「看來你也是被打的那個。」那婆子眼尖,瞧見了那小宮女的手。「叫什麼名字?」

  「晨嵐。」那小宮女小聲的回答道,不敢接受那婆子審視般的眼神。

  「好名字,長得也不錯。想必挺招皇后恨吧,也難怪能想出把你送到這裡的法子了。那個惡毒的女人,什麼做不出來。」那婆子不屑的撇了嘴,伸手將晨嵐扶著。

  「你是新人吧,今年多大了?」

  「十五。」晨嵐怯生生的回答道,那婆子不知從哪兒取了一塊布,替她將手上的傷細心的包紮了一番。

  「真年輕啊。主子都已經二十了。」那婆子混濁的眼將晨嵐打量了一番,這個晨嵐細細看來同德莊太后有些相似。皇后宮中沒人見過德莊太后,故而才做出了這般愚蠢的行為。

  「貴妃娘娘身子可還好?」晨嵐試探性的問道,總不能讓這個婆子一直自言自語吧。晨嵐心中想著,卻沒想到那婆子使勁的瞪了她一眼,瞪得她心裡發慌。

  「主子豈是你可以隨意議論的,沒規矩。」那婆子狠狠的教訓道,拉著晨嵐走進了碎瓊閣正殿中。

  蕭貴妃正在院中剪著花草,這夏日來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像瘋了一般的瞎長,白藥一人應付不過來,蕭貴妃便挺著大肚子也出來剪剪、順帶著也可以曬曬太陽。

  「娘娘,老奴帶了個新人來。」那婆子彎腰行禮,小聲的說道。

  蕭貴妃放下手中的剪子,轉身朝那晨嵐看去,倒是被驚艷了一番。晨嵐的長相清雅,在這後宮中實在是絕無僅有的。

  「新人,內務府還想著給我送新人來?」蕭貴妃面色枯黃,臉色非常不好,似乎老了十幾歲一般。也難怪平帝不願再來,只是那鼓起來的肚子十分的美麗,在日頭下發著光澤。

  「誰知道呢,也許是善心大發。」那婆子也不狡辯,若是告訴貴妃這晨嵐是皇后送來的,只怕貴妃手裡的剪刀就要到晨嵐脖子上了。

  「你叫什麼名字。」蕭貴妃慢悠悠的走過來,細細的打量著那晨嵐。著實氣質極佳,還有些熟悉感。

  「回娘娘,奴婢叫晨嵐。」晨嵐見蕭貴妃不似想像中那般暴躁,看著倒像是十分溫柔的性子,便也送下了一口氣。也不關心為何那婆子不將自己的來歷說清楚。她是新進宮的人,哪裡知道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恩,來剪剪花草。我也乏了,應婆婆,還有酸梅湯嗎?」蕭貴妃吩咐道,晨嵐連忙走過去將剪刀放在手裡。

  蕭貴妃則走到了一旁的涼亭裡頭,扶著大肚子坐下,偏著頭找應婆婆要酸梅湯喝。

  「主子,今兒並不是十分熱,您起身時便喝了兩碗,如今不能再喝了。」應婆婆卻不願給,也不管蕭貴妃怎麼求,就是不願鬆口。一番下來,蕭貴妃也懶得再要,只覺著身上軟軟的,肚子也越來越重。簡直有點懷不動了。

  「娘娘,安胎藥你不願意喝,總是要喝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應婆婆見蕭貴妃的臉色有些潮紅,連忙摸著蕭貴妃的額頭,著急的說道。

  「唉,婆婆。安胎藥實在太苦了。」蕭貴妃將手扇了扇,眯著眼睛說到。

  「娘娘!」

  晨嵐聽見這一聲尖叫,手中的剪刀噗通掉到地上,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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