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能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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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歌便聽話的站了起來,「那我明日喊你去逛園子,你要早些起來。 」

  「好了,走吧。」野子不耐煩的揮揮手,初歌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一夜無話。

  這兩日便是殿試了,主要是後宮個嬪妃把關的階段,沒什麼實際內容。因此這幾是個美人們生活的倒是很愜意,不過,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流言,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這些大家閨秀在宮裡既無家裡的嬤嬤的管束,又暫時不必拘著宮裡的規矩,便一個個活躍起來。她們住的宮殿叫群芳殿,傍著一條河水,環著一個園子。即使是秋天,這殿裡的菊花也開得爭奇鬥豔,熱鬧得像春天一般。

  這天野子挽著初歌去園子裡賞菊,卻聽見遠處一叢花中傳來了陣陣笑語。只聽一個女聲道:「那林府家的千金啊,那天會試一身火紅廣口裙,我真納悶呢,好好一小姐幹嘛穿那顏色。後來才明白,那人就是一妖精,這還沒進宮呢,就開始處置奴才。嘖嘖嘖,不瞞你說那樣子比前朝妒後還狠。」

  「真的啊!看她長得美艷至極,不想卻是蛇蠍心腸。」

  野子不禁苦笑,又想起了小德子臨死前望著她那雙眼睛,便泛起一陣冷意。或許他們說的並沒有錯,假如那天自己態度強硬一點,或許他也不會死。旁邊的初歌拉扯她的袖子,輕聲問道:「姐姐,不要緊吧!」

  「沒事,她們說的也是事實。」

  「姐姐……」初歌瞪著她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野子。野子卻微微一笑,獨自一人向前走去。

  「姐姐,我相信你不會做這麼狠心的事的,裡面一定有誤會。」初歌在身後大聲說道。野子的背影一僵,腳步卻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著,從容不迫。既然真的相信又何必如此急切的表忠心,這個小姑娘,沒想到也是個有城府的,自己倒是看錯她了。

  初歌望著畫扇已模糊不清的背影,眼睛裡充滿了困惑。她雖然不願相信,可姐姐眼中的坦然似乎已昭示那件事的真實度。初歌想若是她稍稍解釋一下,她一定會相信的。可她什麼也不願說,難道在她眼裡我只是可有可無的隨從嗎?為何她會用這樣決絕的背影回答我,難道她真是這種人嗎?初歌心裡彆扭的想著,在畫扇失憶之前,她對自己並不好。因為畫扇生的最美,在園子裡一向是最趾高氣揚的一個。初歌百般討好,方才換來了畫扇願意同她一起住。因此,有些猜忌和自卑,與初歌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

  然而她不知眼前的畫扇早就換了內里,這樣一來,二人倒真是鬧起了不和。

  兩天以來,即使是住在一個院子裡。野子和初歌也沒有跟對方說過一句話,兩人形同陌路,就連一向木訥的素影也忍不住多想了。這兩主子平時好的跟什麼似得,如今卻一句話都不講了。而野子對素影帶著疑惑的眼神,只是置之一笑,素影便會意不再多問。「這丫頭雖然蠢笨了些,倒也是很懂事。」想到這,野子想換丫鬟的心思也消失殆盡了。

  況且自己這幾日也沒閒著,通過手裡的銀子將這後宮的事情也都打聽的差不多了。也沒什麼心思理會初歌,時光荏苒,一晃殿選之日便到了。

  「主子,今天是殿選,你要穿哪套衣裙?」素影捧著一套套衣裙,問道。

  「挑件素點的吧,不想太出頭,做人要低調。」野子頭也不抬的回道。

  「低調?」素影有些疑惑,野子才意思到自己說漏了嘴,心下又懶得解釋,癟癟嘴指著一條銀白色孺裙,示意素影幫她穿上。素影也不多嘴多問,她向來也不是多話的人。只是麻利的幫畫扇穿好衣裙,梳好髻,依著野子的意思簪了幾朵再平常不過的珠花,用遠山黛為畫扇描好眉眼。不多一會,一個素淡的美人便出現在銅鏡里。野子摸著那張臉,喃喃自語道:「老娘總算明白了啥叫『南國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了,美的不可理喻。這是啊,這張臉以後不知道要惹來多少麻煩了。」

  想到這,野子又不住的嘆息了。想起那日在布達拉宮內,那喇嘛頗有深意的眼神,心頭就瘮得慌。她也想清楚了,這次穿越只怕同那喇嘛脫不了關係。有機會一定要去一趟西藏。野子暗暗地想著。

  「主子,時辰到了。」

  「哦,好。那走吧。「

  推開門,正巧初歌也剛邁出門檻,依舊穿著一身鵝黃色襦裙,顯得明亮輕快。但黃色貌似不太適合這日子。萬一跟皇后娘娘撞上了,這就麻煩了。野子皺皺眉,蠢女人,但還是轉頭對素影說道∶「素影,你說今兒皇后娘娘會穿什麼衣服?」

  「回主子,這樣的日子皇后娘娘自然會穿明黃色的朝服。」素影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似乎當眾提皇后娘娘會隨時人頭落地般。

  「哦,還好我今兒沒穿黃色,咱們走吧。」野子十分輕鬆地長吁一口氣,慢悠悠的走了。餘光瞥見初歌匆匆進了屋,還不算太蠢。

  可野子卻不知,在她悠閒地去往選殿之時,守在群芳殿的一個太監正匆匆朝坤寧宮跑去。正殿中的奴才們匆忙的走來走去,內殿燃著特製的香料,淡淡的煙霧盤踞在房樑上。皇后葉氏靜靜坐在鏡前,細細的為自己描著眉,而一旁則跪著方才的那個太監。

  「你是說,林洛讓季清荷換了衣服,還特意提到本宮。」特有的宮中女子慵懶的聲音,卻聽到那太監背後一涼。

  「是,皇后娘娘,奴才聽得真真的。」

  「本宮給季清荷安排的奴才莫不是被現了。」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挑起眼角望著那太監。

  「奴……奴才不知。」太監已經是怕得跪不穩了。

  「呵,罷了,本宮可沒閒心管這個。你出去吧,繼續盯著。翠袖,進來給本宮挽。」

  太監慌忙退下,出了坤寧宮,急急向外走去。

  「忠公公,你怎麼了。」迎面走來的小太監關切的問道。而那剛從皇后那出來,蒼白著臉的太監可不就是會試那天的忠公公。

  「我怎樣了,要你這小子多嘴!滾一邊去。」忠公公冷著臉罵道,那謅媚的小太監灰頭土臉的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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