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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為連續三代人都發生的殺人案之間必然存在著聯 系,尤其是最近這兩起兇殺,朴恩順和南珍熙的死必然存在因 果聯繫。在排除了徐杜里和徐海利兩個有高度嫌疑的人之後,我偶然得知教授的母親李芬姬根本不是什麼受害者,而是一個 心狠手辣的女人,於是我完全推翻了以前的判斷。很抱歉,我 只能說那個可怕的家族不是徐泰皇家族,而是南教授的家族。

  “當時我最先得出結論的是徐恆日殺害朴恩順的案件。考 慮到徐恆日可能是南教授的兒子,這時再來重新審視南珍熙被 殺的事件,我覺得南珍熙的死也有可能是徐恆日所為。我本來 就懷疑是他殺害了朴恩順,而且家人中只有他的不在場證據最 不確切。那麼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我最先接觸這個案件是從 南光子給我講遺囑的事開始,我當時就擔心遺產的第一繼承人 南珍熙會有危險,結果殺人案果然發生了。那麼動機會不會就 是因為遺產呢?我又設定了這樣一個前提。於是我開始想像, 南教授原來的遺囑會不會將徐家的某個人指定為第二繼承人。 徐家這個人只能是徐恆日。因為是徐恆日殺害了南珍熙。那麼, 教授為什麼會愚蠢到把樓下人家的養子定為自己遺產的第二繼 承人呢?還有我們去詢問此事的時候,教授為什麼那麼迅速地 把第二繼承人更正為首爾盲人福利會了呢?這會不會是為了驅 使殺人武器徐恆日而使用的誘餌呢?當然,這種畫面在當時只 是我的一種假設,但在這種假設下展開調查時,我發現所有事 件的因果聯繫都像齒輪般嚴絲合縫。”

  在這個時候,柳賢卻有些牴觸的情緒。當初,對於南成龍 在遺囑中將徐恆日指定為第二繼承人只不過是一種猜想,高振 卻為何如此確信呢?而聽了高振下面的解釋,柳賢那些小小的 疑問也就消失不見了。

  “所以我不得不認為南教授的遺囑是有意圖的3我剛才說 過,南教授本人不相信南珍熙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動手殺害南 珍熙的人是徐恆日,但幕後誘使殺害南珍熙的人是教授自己。

  您拋給徐恆日這樣的誘餌,讓垂涎三尺的徐恆日以為只要南珍 熙死了,所有的財產都會落人自己手裡。我想一定是這樣。那 麼在這裡面,教授是怎麼知道徐恆日會為遺囑動容呢?您是怎 麼知道金錢的動機會讓徐恆日非要殺人不可呢?在朴恩順被殺 的案件中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我在那起案件里了解到徐恆日 捏造了不在場證據的事實。他裝作去歐洲背包旅行的樣子,卻 偷偷回國殺害了養母朴恩順。我猜想教授在案發當日很可能目 擊了殺人的過程,或者是通過其他途徑得知了徐恆日的犯罪事 實。這樣,您發現只要有金錢方面的動機,徐恆日會毫不猶豫 地殺死自己的母親,他是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您也就很容 易想到可以利用徐恆日的極具天賦的殺人本性殺死南珍熙。

  “我對徐恆日是教授兒子的猜測也是因此得到確認。教授 儘管知道了徐恆日殺害朴恩順的事,卻為他隱瞞了半年的時 間。因為他是教授的兒子。就算您對徐恆日沒有多麼深的感情, 但畢竟是您的骨肉,您有意要隱瞞這個事實。”

  南成龍緊閉雙眼,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高振停了下來, 看著南成龍的樣子“撲昧” 一聲笑了。

  “順便說一句,教授儘管料到徐恆日會去殺南珍熙,但是 至於什麼時候、用什麼方法,您還不得而知。所以您怕徐恆 日殺害南珍熙的時間裡自己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才忽然開 始儘量多地參加各種學會的聚會,不是嗎?用南光子的話說, 自從立下遺囑後,您對從來不感興趣的聚會活動突然熱心起 來了。這對於身受癌症折磨的人來說難道不是有些反常嗎? 我說得對嗎?”

  終於,南成龍臉上露出了悽慘的笑容。

  “你真是無所不知。我徹底輸了,我承認。”

  南成龍精神上的警戒已經完全解除,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 笑得出來。高振換了個姿勢,坐直了身體,用懇切的語氣問道:

  “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沒有搞清楚。”

  “你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嗎?呵呵,你說吧!”

  “首先,您是怎麼讓徐恆日知道遺囑內容的呢?用什麼樣 的方法讓徐恆日以為是為了自己而殺死南珍熙的呢?"

  “哦,這個。我之所以採用錄音遺囑的方式,就是出於這 種考慮。我把錄好的遺囑文件用電子郵件發送給律師時,故意 裝作發錯,發到徐恆日的郵箱裡。恆日打開郵件附件,聽到遺 囑以後,以為是自己無意間得到了秘密的遺囑,才會為了得到 遺產繼承權而殺死珍熙的。”

  柳賢在一旁反覆打量著南成龍。到底是個繼承了無比邪惡 血統的人,柳賢不覺在心裡發出讚嘆。高振也感嘆地說:

  “您果然很了不起。徐恆日以為是您把發給律師的郵件誤 發到自己這裡,他哪裡知道其實是教授故意發錯的。”

  “是的。”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殺害徐恆日時教授的 心理狀態。在您得知自己誤以為南珍熙不是親生女兒而把她殺 死的那一瞬間,那種極度的悔恨和自責簡直難以言表。即使教 授是幕後的指使者,也會對於直接行兇的人,也就是徐恆日產 生極大的憎恨。人類本來就具有這種把自己的過錯轉嫁給他人 並進行怪罪的心理特點。對於已經造成的結果,必然要有一個 替罪羊。這些都只是我的想像,當然事後加人了關於教授的行 為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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