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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見面,龍飛就開宗明義,說破案是當地派出所和省公安廳派來的警員們的事,他這次來朱家鎮,主要是來會老友,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領略一下這個江南名鎮的風采。這瀛島三清觀也是此地一景,這天華大師了也是一介高士,不能不來一訪。聽說天華道長講道非凡,所以他是專程來謁見真人,觀光景,品茶論道的。

  天華道人不知有指南針一事,非常詫異龍飛此舉。不過龍飛既這麼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況且他也是非常不情願再想起那夜的兇案,於是帶著龍飛從前面的三清殿逛到了後面的玄武大殿,又按照他的習慣,讓小童把茶布在"道法自然"亭里。

  天華道人親自到書房裡拿來一把從各個角度看上去都有《八卦圖》的紫砂壺。天華道人坐在了龍飛的對面,而讓朱嬌嬌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龍飛見這個坐法對自己不很有利,便站起身:

  "我如今已經有了年紀,坐遠了,你天華道人的高論恐怕聽不真切。我還是坐在你旁邊比較好。"

  於是安排路曉驛坐在自己原來的位子,自己坐在了面對天華道人起居處的位置。天華道人看著裡面有門道,卻不便就問。於是擺出"心底無私天地寬"的坦然神態。

  龍飛看著眼前的壺十分新奇,便問:

  "這是哪位大師的傑作啊,這麼神奇。這一定有你道家的玄機在裡面吧?"

  天華道人開始講起來:

  “我道家祖先很早以前參悟到:掌控陰陽、五行才是我真神。所謂"陰陽",即是立天之道,主宰天道、地道、人道。陰陽消息是萬物演化的根本; "五行"乃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以生萬物。我這壺名為“陰陽壺”,也不是出自什麼大家之手,是小徒朱嬌嬌參透本門道義,特意為我做的。我極為珍愛。非貴客來訪,我是絕對捨不得拿出來的。”

  第七章 細道陰陽(4)

  說到這兒,一直坐在天華道人身邊低頭不語的朱嬌嬌小聲嗔道:

  “師傅,別這麼誇人家,多不好意思。”

  “嗨!這有什麼,本事高又不是誰謙虛就謙虛得出來的。本來這壺就有出神入化之功嗎?”

  朱嬌嬌見師父與探案的龍飛說起了自已,便起身走向玄武大殿。

  汪肆喝多了茶,將自已的上衣穿在身上,很客氣地向在几旁添茶倒水的小道童打聽茅廁 在哪裡,小道童很殷勤地帶汪肆走向了樓後。

  在座的只剩天華和龍飛二人,而且龍飛見他二人被一百米開外的樓擋到後面,便向天華道人討教:

  “依高人之見,令徒與朱石二人的造詣孰高孰低呢?”

  悟性極高的天華道人發現了龍飛不談正事的玄機在這個小伙子身上,便大不以為然地說:

  “這件事見人見志。我與朱老先生的見解一致,這陶藝乃我中華國粹,雜以西學,則不倫不類。”

  “且不說那朱石是硃砂老先生親生,就說這男女之份,就讓朱石先勝了嬌嬌小姐一籌。”

  天華道人聽起來好像不很順耳,反駁道:

  “我道家認為,陰、陽自有不同,但絕非高下之分。就比方這壺,缺了陰陽的哪一面,都無法成就這八卦。”

  天華道人說到這兒,突然覺出了點兒什麼,很不解地截住一關於陰陽的話題,向問道:

  “聽小徒說,您是一個警察出身。您此番造訪,難道不是為了兇案而來嗎?”

  龍飛抱欠地一笑:“高人見諒,本人自有不能明言的道理。日後我會如實相告。”

  等路曉驛回到了亭里,龍飛便起身與天華道人道別,尋著來路登舟返回了。

  回到香榭,找到朱熾,將指南針完畢歸趙,回到自己的房間,二人又仔細搜查了自己的房間裡是否有人埋了什麼機關。等確信沒人問題以後,二人跌坐在床上,相視而笑。

  下午,龍飛又要去朝音寺。路曉驛很高興地隨在他身後。走在山上,路曉驛問起龍飛與朱嬌嬌在船上談話是怎麼回事。龍飛告訴他:

  "你不見,那朱石與朱嬌嬌都是在於硃砂手裡的《紫砂秘籍》的合法傳人,矛盾本就不小;又加上一個對歐陽婷的態度問題。從幾天來朱石的表現看,他對那死者是有情的,所以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朱嬌嬌呢,從小就是受中國傳統文化的薰陶,根本看不上朱石的對情人哀悼之舉。所以在剛出朱家時,她大聲的唱歌,就是想讓朱石受傷的心裡更加一把鹽的。"

  路曉驛對老師佩服得無體投地,連連說:

  "您真是一個神人!"

  陰陰的天,走在朝音山上,塵土不再揚起,也並不像雨後那般泥濘。太陽不再朗朗地搶人的汗水,樹葉在無風的空中,即使拂到人的臉上,也是溫文儒雅地,不會刮痛肌膚。

  龍飛覺得很愜意,向路曉驛建議在這山里多待會兒。

  路曉驛問龍飛:"您既是已經知道那指南針里有機關,為什麼我想把衣服留在小船上,您還不同意呢?"

  龍飛笑了笑說:

  "這個台灣老客心思可能不在案子上。他還跟五十年前一樣,太自信了。我們與他的此輪效量才開始啊!我讓你帶上那衣服,就是想讓他先得意著,做出我們根本沒發現那個小玩意兒的樣子。一則可以在暗中注意他下一步的動作,再則也不想讓他知道:他的這個小動作已經把他此次回國的真正意圖露給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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