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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客廳相對而坐直到太陽落下,天黑楊然沒有走而是在客廳沙發躺下,葉秋回臥室,八點鐘房間一片黑暗,屋裡安靜的只有兩個人的呼吸。

  燈火通明的警署在年初一的夜晚安靜許多,李季在辦公室送別白麗後來到了二樓審訊室。審訊室里余文東坐著,他已經被帶過來很長一段時間了,看見有人進來僵直的身體欠了下。昨天李季從機場回來後就派人把他帶了過來,在警署呆了一天一夜現在終於見到了人。

  “你們把他怎麼樣了?”看著在自己對面坐下的李季,余文東問。

  李季沉默片刻“他死了。”

  余文東痴楞“你們槍決了他?”

  “不,逮捕過程中發生了意外。”李季說的有些自責,雖然他是多個命案的罪犯但自有司法審判,而不是那樣糙糙一命嗚呼。聽到這個,余文東泛出淚光,摘掉眼鏡白淨的手指擦拭眼睛,很久之後戴好眼鏡“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好,那就說說張墨秦吧。”

  密不透風的審訊室里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余文東緩緩的開始了一段往事。

  張墨秦原名張凡,張慕名獨生子,二十歲在國內著名醫學院研讀藥理學,二十五歲出國,出國前在家結了婚生了子,之後在國外深造直到父母出事。父母出事後他從國外回來,因為不相信父親侵占別人的專利,多次向法庭提出起訴,所以當時何澤明視他為眼中釘一心要除掉他,余文東為了減少對張慕名的愧疚就背地裡幫他改頭換面,從張凡變成了張墨秦成功移民海外,躲過了何澤明的黑手保全了這幾年的生活,所以就是因為這個國內查不到他一點兒信息。可張墨秦並沒停止為父報仇的計劃,海外這幾年他潛心鑽研一種癱瘓人神經的藥劑,因為他知道報仇要有萬全準備,而自己最拿手的就是醫學,所以他就埋頭鑽研,多年致力於研製殺人於無形之中的神經癱瘓劑,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年前大功告成,他回到了國內。

  回國後,就開始一步一步實施自己的計劃,首先第一個就是何澤明,當年周叔把何澤明做的一切告訴了他,怎麼陷害父親,怎麼利用藥物把周叔變啞,以及奶奶因為不堪打擊意外去世,妻子害怕連累離他而去,所以這帳怎麼算都不為過,他發誓要讓何澤明家破人亡,要讓所有參與的人用命賠償,何澤明女兒以及他的情人白莎別想逃脫,賀之輝夫婦、警察李通也別想逃脫,他利用兩個月的時間取了這些人的性命,用的方式就是自己配置的製劑。

  殘酷的系列謀殺案就這樣結束了,聽完余文東的話李季內心久久不能平復,他多麼的想要和這個作案人面對面坐一坐,聽聽他的內心世界,他是怎麼做到這麼滴水不漏,以至於到現在還不能破解殺人製劑,伴隨著他的死亡這些東西還有作案細節註定是不能被人知道了,可是不管怎麼樣當年的抗癌新藥案是讓人們看到了真相。

  在家待了三天的葉秋開始變得有些精神,一早起來坐在沙發吃完了楊然從外面買回的早餐,看著這個陪了自己三天的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謝謝你這幾天陪我,我沒事了,你今天回家吧。”

  楊然愣住,審視著她,“我是說你回去換換衣服,幾天就這麼一身你不嫌髒?”葉秋又說。

  楊然遲疑了一下,然後一把抱住葉秋,“我這就回去換!”眼裡滿是興奮。

  是的,有些人終究是過客,人不能和自己較勁,這三天葉秋想了很多,張墨秦死了,自己的那份心思也該煙消雲散了,他是自己青春年華里的一片落葉註定是不會生根發芽的,而眼前卻是實際的。

  楊然走後白麗來了,她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改自她姐姐出事後的樣貌,“我要走了,楊總給我聯繫了一家外地唱歌工作,我想換個地方生活一陣子,所以特意過來跟你告別,不管你和那個張墨秦怎麼回事,但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請好好珍惜眼前!”說完就走了。走出家門白麗眼裡泛著點點淚花,她不該阻擋什麼了,楊然喜歡葉秋,自己不能再不自量力了,那天看到葉秋被警察帶走她就看開了一切,不能再迷失了,她就打電話給楊然和他一起去機場。既然事情都結了,她也該離開一段時間了,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怕沒辦法坦然面對,就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晚上葉秋收到了總編的郵件,郵件是余文東這幾天來錄的口供,幾天來儘量讓自己變得平靜而且她也做到了,可聽了錄音淚水還是流了出來,就知道他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果不其然…他竟然經歷了那麼殘酷的事,葉秋閉起眼燈光照著她的臉,靜閉著眼睛瞳孔里清晰的浮現出那天機場張墨秦滿胸的血…眼角的淚水像掉了線的珠子,整張臉濕潤了。

  系列謀殺案以張墨秦的死結束了,機場回來後李季連夜逮捕了余文東,他招了所有事情,但是鑑於所有牽涉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多有很多事情就都結了,余文東被判了刑收監看管,至此轟動全國的案子在大年初六畫上了句號。

  看著電視上的結案新聞,葉秋不禁心問:他那麼一個聰明人,為什麼要走上不歸路。是啊,為什麼?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是當事人永遠不能理解當事人的痛,為了報仇他終將自己美好的前途和人生毀掉了,看著外面西下的太陽,葉秋想自己和張墨秦的相遇在從他們住在同一屋檐下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她註定不會忘了這次特別的搬家,這次經歷像一場夢,一場青春過往的夢。

  “葉秋…”

  突然樓下大喊,楊然拿著一大把煙花,“快下來,我們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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