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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這樣說?”

  “具體什麼我也不知道,父親的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清楚,前些年他突然和母親離婚,讓我們搬離開家去外面,而且還讓我改姓母姓,這樣一直過了很多年,一年前他和母親突然復了婚,我對此很不解,因為他們感情一直很好,就是離婚後父親也還常常偷偷去母親那兒過夜,我問母親為什麼但她什麼都不說,只說父親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們,還有很多類似這樣的事,例如他不讓我在外面提我和他的關係。”

  “或許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

  “嗯,而且不想讓我和母親牽扯進去。”他低低的說,“他從不讓我插手他的企業,原本以為是他看不上我,可後來才知道他只是想讓我遠離他的利益集團,也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去了夜總會,當時一是為了報復,二是青春期叛逆。”楊然講訴著自己的往事,眉宇間帶出不曾有過的沉穩,“其實我也是個有抱負的人,曾經還專門偷偷去學習過管理,可現在…”他有些哽咽,停了很長時間,“父親可能背後有事。”看來總編應該猜的不錯,這個賀之輝還真有問題。

  “等警局的消息吧,相信他們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他們現在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連著兩天還在化驗毒害物質。”

  “又是毒殺?”因為還在確定期新聞現在沒說這個,葉秋不禁聯想到之前的幾宗謀殺案,那也都是毒殺。

  “怎麼這麼說?”

  “市里前不久不是發生過類似的案子嘛。”這話像是提醒了楊然,他眉頭青筋凸顯陷入思考。

  傍晚五點多葉秋從楊然家回到了報社,直接走進了總編辦公室。

  “這麼晚了有事嗎?”看著突然闖進來的葉秋總編說。

  上樓上的急葉秋喘著粗氣,“我有重大發現,今天我去了楊然家,哦就是那個天天來報社等我的人,今天他告訴了我一些事。”

  “楊然?”

  “對,他是賀之輝的兒子。”

  “什麼,他是賀之輝的兒子?”

  “嗯”

  出事那天總編載著葉秋從山莊出來,因為慌張一路竟沒問她被人拉走的事,所以到現在還不知道楊然,葉秋告訴了他那天被楊然拉走後在房間裡楊然對她所講的事以及今天在他家聽到的。

  “哼,從我查出他送何澤明別墅時就知道那個人有問題。”總編拿起桌上的一個文件袋,“你看看這個。”葉秋打開一看是一個警員檔案,名叫李通,仔細看上面的照片頓時眼前一亮。

  “這不是那個死了的警官嗎?”總編點了點頭,繼續看他竟然是辦理幾年前那件轟動全城抗癌新藥專利血案的人。

  “原來是這樣”說話同時,兩人彼此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對方。

  “現在我敢肯定的說我的猜測絕對沒錯,一定和當年的那個案件有關。”

  賀之輝這次事件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當天夜裡從出事山莊回來他就馬不停蹄跑去找周賀,讓周賀給他找當年那個案子牽扯的所有人和事。

  “現在看來,這是一個有步驟的謀殺計劃,先是何澤明父女倆,然後是他的情人現在又是賀之輝夫婦和李通,表面上看這些人沒關係,可實際賀之輝送何澤明別墅,這是什麼關係,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利益,那麼這個聯繫起來的利益是什麼,我們暫且先打個問號。另外再看看這些被殺害的人,他們都是什麼人,教授、學生、企業家、警員,看似是不同的個體,但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都和何澤明有關係,他們都被不知名液體毒害,這不是偶然而是有預謀的報復,關鍵是他們這些人都是當年專利權血案的直接關係人或間接關係人,賀之輝從事什麼行業?全國響噹噹的製藥集團,當年新藥就是在他的企業批量生產的。”葉秋相信他的這些推理臆測,但證據,現在缺少的就是證據。這些天他也為此事苦惱,明明知道個大致但卻拿不出證據。

  “哦對了,電視上報導賀太太戴的那個玉質戒指你知道嗎?”

  “剛才忘了說了,那個戒指我今天在楊然家看到了,我居然看到了一千年前的東西。”說起戒指葉秋喜不自沾。

  “我找人打聽了這個戒指,這個戒指在民國時曾被一個張姓人家收藏,後來數十年不曾有消息,現在它竟在賀太太身上曝光也太突然了。”

  “今天楊然說這個戒指是他父親幾年前花大價錢買來的,一直收藏前幾天才被母親戴。”

  “那這樣說賀之輝是從張姓人手裡買來的?”

  “不知道反正他這樣說的。”

  “哦….”總編點了一根煙吸起來,看著外面不說話。現在越來越複雜了,這個戒指到底蘊含著什麼,是不是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如果有,那麼這個關係是…

  “余文東,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余文東了。”葉秋突然說。

  總編停住吸菸,“余文東…”聲音拉了很長,“不知道…”

  ☆、他走了

  凌冽的西北風呼呼的吹個不停,在一陣揚沙飛雪的漩渦中一輛小吉普緩緩的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路邊,車子剛停穩就看到一個黑影上了車,而這個黑影就是張墨秦。車裡開車的依舊是啞巴周叔,張墨秦一上車他就機警的看著車外神情嚴肅。這次車裡多了一個人,那人坐在后座,全身捂得嚴實,臉上戴著黑墨鏡頭上戴著毛呢禮帽,通身黑大衣完全看不清面貌,在車裡兩人像久沒見的老友一樣相互擁抱了一下。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戴墨鏡的人問。

  張墨秦苦笑沒回應。

  “你該走了,趕快離開這裡,越快越好。”戴墨鏡的人突然說。

  張墨秦抬起自己的一雙帶著皮手套的手,“我的這雙手你還需要懷疑嗎,而且過了這麼些年它們進化的更加令人不可想像。”

  “反正你儘快離開就是了,去國外好好生活。”黑墨鏡的人說完這個就走下了車,像一陣風消失在一片黑暗中。車裡張墨秦獨自坐了會兒“周叔,這些天辛苦你了,今天晚上你連夜回去吧,我最近一些日子不在需要車了。”說完這個也下了車。

  從報社趕回來已經很晚了,走下計程車葉秋雙腿凍得直打哆嗦,緊緊抱緊消瘦的雙肩走到小區口,不想在拐彎處竟然撞上了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墨秦。不期而遇還撞了個滿懷,但是天黑彼此都沒認出彼此,葉秋被撞上的身體後彈了幾步,“對不起…”連聲道歉,已經走出幾步的張墨秦聽到這個聲音停住了腳步,借著微弱的燈光“是你。”

  兩人這才看清了對方。

  “你也是剛從外面回來?”走在樓道葉秋瞪在堅硬的台階上問。

  “嗯,剛辦了點兒事所以回來晚了,你們今天下班這麼晚嗎?”

  “今天加班了。”葉秋說。

  走進屋子本以為各回各屋,沒什麼事了,葉秋也做好道別的準備,沒想到張墨秦卻一反常態,“要不要來我屋坐坐?”這樣的邀請驚了葉秋一跳,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受寵若驚,因為這樣的話她知道代表什麼,雖然以張墨秦的為人不會做什麼出格舉動,但曖昧的情意應該有的,一個人肯定不會邀請一個討厭的人,而此時周圍的氣氛也確實不一樣。

  “好呀…”

  張墨秦的屋子葉秋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一進去還是忍不住的激動,他脫掉大衣帽子轉身在葉秋對面坐下,彼此第一次面對面有幾分尷尬,一個女孩何況面對的男人還是自己傾慕的可以理解,但張墨秦不應該,以他平時淡漠一切的姿態和看慣世俗風情的閱歷來說不應該面對一個區區小女子不自然。為了緩解氣氛他笑了笑然後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來。屋裡很熱,葉秋微微解開圍巾,弄開大衣的扣子,寶石藍打底裙映襯的身體露出一股骨感之媚,張墨秦喉嚨不自覺的吞咽了幾下,“要不要喝點東西?”然後走進裡屋倒了兩杯水出來。他今天很奇怪甚至是有些一反常,問了很多以前從來不問的問題,比如葉秋生活上的事,她是哪裡畢業的,學的什麼專業,哪裡人諸如此類。這讓葉秋有了幾分真實感,之前她一直覺得這個人不真實,平時和她總是說些很凝重或是冷冰冰的話,但今天他的話不再冷冰冰而是溫和輕鬆了很多。

  “最近你有時間嗎,可不可以帶我去四處逛逛?”聊到後邊他突然說。葉秋回味了很久,“你是說帶你逛這個城市嗎?”

  “嗯”

  “要什麼時候?”

  “明天好嗎?”

  “明天…”葉秋腦子一片混沌開了個小差然後慡快的回答“好呀…”粉撲撲的臉上顯露出不曾有的歡顏,此時屋內溫度直線上升,葉秋拿下大衣輕輕放在了膝蓋上。

  “那謝謝你…”張墨秦說,然後房間久久的尷尬,該聊的似乎都已經聊完了,再聊就是需要稍微深入一些的話題了,但大家誰也不說,午夜鐘聲敲響,葉秋意識到該走了。

  “不早了,那我就先過去了。”站起身道別,張墨秦似乎被葉秋要離去的話刺激到了,精神醒悟許多,眼睛落在對方身上,“啊…好…”

  “那明天見…”

  “好”

  送走葉秋,關上門張墨秦跌坐在沙發,端起桌上剩下的一大杯水大口大口的喝,喉結間的甘暢淋漓好似不像是他這些年來隱忍與淡然一切該有的現象,一杯水下腹身體的燥熱還是有增無減,剛才他一直努力克制,身體的那種近乎本能的躁動這些年來都快要淡忘了,但今天再次提醒了他,他還是個男人,面對葉秋已經走了多時靜默的四周這種躁動猶如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波衝擊著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來還能對一個女孩有如此猛烈的渴望,癱坐在沙發平息下來回到臥室,脫下身上的線衣換上薄羊毛衫在書架前坐下。腦子剛才一直沉迷在身體給自己帶來的巨大悸動中,這會兒清醒了,他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思慮下自己的事了。這次從國外回來他是帶著巨大任務的,這個任務對他來說太過重要,壓在身上太多年,現在事情終於辦完了,還記得最後一次完事,他脫下服務員衣物跳出牆坐進前來接應的車子裡,在車裡第一次露出舒心的笑,那是這些年來對自己懲罰式活著的一個完美回報,就在那天他卸下了自己這些年來背負的一切重擔,感覺自己像個人了。本來打算做完事就離開,但現在似乎這個決定要有所調整,他把之前訂的完事之後就走的機票退了,他想留下來等等。但今天車裡那人說的話不能無視,難道哪裡出問題了?不應該啊以他的手段那些人豈能看出什麼,就算是看出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何況自己在這個城市早已沒了身份。他想再待幾天去好好看看這個城市,然後回老家看看孩子周媽,做完這些在離開。想到這兒他從緊鎖的抽屜拿出一張照片,照片裡一個老太太和一對中年男女,老太太前邊坐著兩中年人後邊站著,伸出手指摸索著照片上的人,每一個都小心翼翼,摸著摸著眼裡的淚花模糊了鏡片,忍不住摘掉眼鏡趴在桌上低聲抽搐了起來,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真是到了傷心地步,不管男女都會真情流露,即使是張墨秦這樣的人。趴在桌上釋放著自己對至親的感情,對幾年前家裡遭受一切的憤恨,幾年前的那場事件讓他失去雙親,而後也失去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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