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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樓下,幾番敲門都沒人來開,打電話手機也關機。

  “這人怎麼回事…”

  站在門口等了很久,身體實在難以抵抗寒冷準備走,剛踏上電梯不料想卻和白麗碰了個正著。

  “你去哪兒了,聯繫也聯繫不上?”

  “我…沒去哪兒啊!”

  白麗穿的像個大媽似的,一身大羽絨服,帽子手套全套帶著完全不是平時的風格。她的個性葉秋再熟悉不過,四年大學同學加上這幾年的相處,對她了解甚深,就算是天氣再冷,她也不會穿成這樣,她是那種硬要風度也不要溫度的人,更何況她的工作性質是需要十分注意形象的。

  “你今天穿這樣上班?”

  “哦...最近感冒了。”進屋後,白麗趕緊為自己倒了杯熱水,然後握著熱氣騰騰的杯子坐進沙發,臉色慘白。

  “你沒事吧?”看著她神色有些不對,葉秋問。

  “嗯?”她恍惚“沒有啊,就是感冒身體不太舒服。”乾澀的嘴唇喝了幾口水,一杯喝完就起身去洗澡。

  “你先坐著,我去洗個澡。”說完就進去了。

  葉秋坐著有些無聊就站起身在屋裡活動,在一個衣架下他看到地上有一張車票,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張火車票,是回白麗老家而且就是前天,她回家了?難道這是剛從家裡回來?可為什麼她要隱瞞,葉秋了解白麗,她什麼事都是表現在臉上從來不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但今天隱隱的感到她似乎有什麼心事,神情也時而恍惚時而緊張,從電梯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是這樣,站在地上看她還沒出來的意思就到門口敲了下“白麗?”

  混合著水聲裡面傳出聲音“要不你先回吧,改天我去你那兒,我可能還得洗一會兒。”

  葉秋愣了會兒,然後“哦…那好吧,可你…”

  “我沒事,感冒而已,洗完澡睡一覺就好了。”本想等她出來,可她似乎不想要人打擾,對著裡面告了別,葉秋就從白麗家出來了。

  每天天黑後外面的溫度就變得很低,走在大街上葉秋的兩腿瑟瑟發抖,把大衣緊了緊,可不管怎麼緊,只穿著連褲襪的雙腿就是冷,小根兒鞋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里一步一步異常清脆,兩旁五彩繽紛的店鋪霓虹閃爍,為這冬日增添一抹生趣。身體被凍得僵直終於回到了家,一層層爬上樓梯開了門,便快速跑進了家鑽進臥室,整個人趴在暖氣片上。太冷了,每回一出去葉秋都會凍僵,天生的不經冷,加上今天穿的少,甩掉鞋子纖弱細長的雙腿鑽進被窩。今年的冬天異常寒冷,往年雖然冷,但卻從來沒今年這麼冷過。在被子裡焐了很久身體才好,去白麗家真是把她凍慘了,想起今天的種種,葉秋越覺得不同尋常,她難道遇到什麼事了?可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自己,突然間,想起前幾天在她家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她的所謂姐姐。其實之後葉秋納悶過,相處這麼多年都沒聽白麗說起自己有姐姐,只知道她自幼父母雙亡,是跟著奶奶長大,而奶奶已在三年前去世了,怎麼這就突然冒出了姐姐?那天從她家回來後其實想問她,但這些天因為何澤明父女的事忘了。而且,她奶奶去世後白麗就從不回家了,老家幾乎也沒親戚,只有個叔叔,但她的嬸嬸是個刁蠻之人,所以從小形同陌人。正因此白麗和葉秋的關係就情同姐妹,什麼事情彼此不隱瞞,可今天是怎麼了?想到這兒,她摸起電話,響了很久才通。

  “現在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嗯..”

  “哦,你睡了?”

  “剛躺下。”

  “哦...”

  “我在你家看到一張火車票,你回家了?”

  “呃..哦…對,回去看了看叔叔。”白麗笑著說。

  “你從來不回家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啊,哪有…”

  “那天在你家看到的女人…哦對你姐姐…”不等葉秋說完,“別說了,我累了!”電話就掛斷了。

  放下手機葉秋半天回不過神來,躺在床上一夜胡思亂想直到睡去。

  “本台最新消息,何澤明女兒一案警方已有最新進展,被害人系喝了一種複合而成的透明液體斃命,此液體現經鑑定是由多種藥物製劑配比而成,成分十分複雜相關專家正在全力破解,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一位有極高生物化學知識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這方面的專家。警方現在在掌握的信息下正在全力追查罪人,相信不久後就會水落石出。”一早打開電視正好看到這個。

  葉秋咽下含在嘴裡很長時間的水,竟然是這樣殺人的,從發生到現在全城無人不知的案件,今天算是聽了點新的進展,不由讓人有點了欣慰,於是關掉電視走去洗漱準備上班。每天洗臉葉秋有個習慣,就是把熱毛巾放在臉上敷幾分鐘,在這寒凍臘月里這也確是個護膚辦法,對著鏡子把擰乾的熱毛巾放在臉上,瞬間每個毛細血管都在擴張,閉上眼睛靜靜享受,可剛閉上眼就聽到防盜門響了,緊接著張墨秦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頭戴黑色毛線帽,背著個包快速走回了房間。

  葉秋掀下臉上的毛巾,看著這個時間點從外面回來的張墨秦,吃愣了,這是工作回來了還是怎樣?

  每天上午報社是最忙碌的時候,尤其是對於盯新聞的人,一早從來到報社開始就在二十幾平的屋裡來迴轉,一會兒出去跑現場,一回辦公間,今天早上新聞媒體公布了何澤明女兒案子的追查進展,他們為了這個忙的不可開交。雖然葉秋也是跑新聞的記者編輯,但這回她卻一點兒都不想參與,知道結果後反而沒了任何興趣,或許是因為之前自己寫過何澤明的文章吧,如今何澤明出事了,她從心理上有種排斥感,關注但卻不想要參與。大家來來回回的走動,她始終思緒不能集中,晚上要交的稿子從早上來了只寫了幾行。人員不斷外出進來,坐在門口辦公桌前的葉秋忍受著帶進來的冷風,手凍得通紅,乾脆就從抽屜拿出一個暖手寶握在手裡,兩隻腳在地上不停小聲跺著。這樣坐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時候不再有人外出,她才坐安穩了。晚上六點下班的時候,因為總編不在大家爭相收拾東西想要趕快離開,就在同事絡繹不絕爭相往外走的時候,總編進來了,一進門風塵僕僕的兩個眼鏡片上哈著厚厚的白霧,幾乎看不到眼睛,緊緊憋著的嘴角一進屋就召喚葉秋,讓她進辦公室。

  葉秋沒辦法只得放下手裡的包跟著走了進去。

  “又發生了一起命案!”關上門他嚴肅的說。

  “啊?什麼…”葉秋張大了嘴,“怎麼回事?”

  “今天我出去辦事,新聞部一朋友告訴我,本市轄下的一個縣城發生了命案,作案手段和何澤明女兒如出一轍,毒殺。”葉秋眼裡升起一絲驚恐,本以為結束了,現在又發生了。“這絕對是一起連環謀殺,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何澤明的案子不簡單,今天的案子絕對不是一個偶然,肯定和何澤明有關,這後面有一個大陰謀,只是這個陰謀被掩藏的很深…”總編倒在座椅沉浸在其中。“這幾天私下我跑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當年抗癌新藥案的資料,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他說。看著如此認真的總編,葉秋突然想起幾天前電話里他說的話,原來他真的在查,難怪這幾天整天辦公室不見人,執著的眼神顯示出他對這個案子的興趣。

  第二天大街小巷就開始報導總編說的縣城謀殺案,更讓葉秋意外的是案發地竟然是白麗家的那個縣城,想到前兩天在白麗家看到的…她突然一身冷汗,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電話沒人接,一整天她不知打了多少通,但始終聽不到白麗接電話。於是下午葉秋早早離開報社,急忙忙的趕去白麗家。站在褐色大門口朝著大門咚咚直敲,可始終沒人出來,最後敲得隔壁的鄰居都出來了,他們告訴她沒人,葉秋就趕緊去她工作地方。

  白麗在一家夜總會當歌手,平時都是晚上才去上班。半個多小時葉秋就坐車來到了康華夜總會大樓下。馬不停蹄跑進樓直奔地下二層,裡面人不多,只有零星兩三個客人在喝酒聊天,推門而入的那一剎,大家齊刷刷的看她。這種場合葉秋從來沒來過,顧不得異樣眼光,直接奔向後台找經理。

  “請問,白麗在嗎?”走進經理房間大聲問。

  “你是…”一個清瘦的男人問。

  “我是她朋友。”

  “哦,你來的正好,白麗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打電話也沒人接,她這是在搞什麼,玩失蹤嗎?”經理也朝著葉秋莫名發火,隨即點起一根煙,“你跟她說,再不來我就論違約來算了,她已經三天沒唱了,你知道我損失多少嘛!”男人一邊說一邊覷著一隻眼,不老實的在葉秋身上不停游離。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也在找她。”

  “什麼?你也不知道,難道人失蹤了?”這個經理突然陰陽怪氣一臉的嘲弄。本來想多和他說幾句,但看他流里流氣葉秋就轉身往外走,可剛一抬腿就被他攔住。

  “怎麼,這就走了?”葉秋沒搭理。

  “那你去她家找過了嗎?”他突然態度大轉變的問。

  “去了,沒有。”

  “哦,那真是奇怪了,要不我這邊再問問其他同事,你放心她應該沒事。”

  “謝謝…”說完葉秋就走了。一路上她不停打電話,給身邊所有的同學朋友,希望可以從他們那兒聽到一些關於白麗的消息,但令她失望的是大家沒有人知道,還問她怎麼回事,不安的心在停止打電話後更不安了,無奈的回到了家,能問的都問遍了,只能期待明天,希望明天有消息。白麗異常舉動和這兩天莫名其妙失蹤讓葉秋雲里霧,呆坐到了大半夜才躺下。

  午夜屋外嗖嗖的大風颳起一陣積雪,“沙沙”的雪粒敲打玻璃,一陣又一陣,過了很長時間迷迷糊糊中手機響了,一看是白麗。

  “葉秋,我現在過去找你,你家在哪裡?”電話里她說。

  “你現在在哪兒?”來不及回答葉秋脫口而出。

  “你先別管這個,我現在去你家,快告訴我地址。”

  “市井小區八號樓一單元五樓。”

  “嘟嘟…”電話就斷了。

  放下電話葉秋坐在床上,一個小時後,屋裡的窗子映來計程車的一絲光。

  “咚咚咚…”隨即一陣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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