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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親切感,狗才前來的——這是唯一的一種解釋。狼也許同樣如此。狼只在小黑山同源藏見了一面。它雖然不明白是源藏救了它的命,但它對源藏沒有仇恨。它沒有阻擋狗走近岩洞,說明它和狗都知道是源藏,感到分外的親切。

  ——一點兒不錯。

  源藏自言自語道。

  對,對……源藏心中不停地念叨著。果然如此,狼和狗便自然會去接近他。它們走近源藏,根本沒提防他暗藏的殺機。

  源藏心中不由得“呀”地一聲驚叫起來。狼和狗被草笛召引而來,它們明知是源藏,卻還是迅速靠近了他……。

  ——德造死了!

  德造死了,狼和狗才一起來找他。正因為德造已死,狼和狗對源藏才倍感親切,抑制不住懷戀之情靠近了他。

  ——可憐的畜牲。

  源藏眼前浮現出德造的面容。他的臉雖然陰暗。但卻稜角分明,很有剛性。他那筆直的脊粱、機敏的動作,間不容髮的決斷能力……。

  ——德造,難道你竟真的凍死在暴風雪之中了?

  ——陰冷的風從源藏心底刮過。

  5

  發源於大塔山和野竹法師山的這條河流名叫安川,河口一段又叫日裡川。

  河流的上游有個叫安的莊子,這裡是備長炭的集散地。這一帶有很多人以燒炭為業,南紀一帶是備長炭的產地。燒備長炭必須用栳女櫧做原木,只有南紀才出產這種樹。

  在野竹法師山靠近山麓的深谷里,住著—個燒炭的中年人。雖然天下著雨,那人卻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他雖穿著雨衣,雨水照樣順著脖子往下淌,連日的大雨把人的心都給澆透了。

  他正在砍伐用於燒炭的栳女櫧。伐木是很危險的。雨水鋸口處溜進去,鋸被夾住了。要鋸鋸不動,拉又拉不出來。那人直起腰來,無可奈何地看看煙雨蒼茫的山谷。

  這是一張十分陰鬱的臉。

  正是志乃夫正昭。他來到這裡已近二十天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德造的消息。他哪裡也去不了,因為袋裡的錢已經見了底。他來這裡時就已經快要一文不剩了。得有飯資才行,至少在去追德造之前是這樣。

  他的師傅是中田喜作。燒炭人一般都要師徒兩人合夥干。師傅提供原木和資金給徒弟,燒出的炭百分之二十歸徒弟所有。一個擁有幾百畝林地的師傅便可做甩手掌柜,優哉游哉地過日子。

  中田有四五個徒弟,是個小老闆。他自己也動手干。聽完志乃夫的情況,中田雇下他,分派他去砍伐原木。中田包管吃住。志乃夫帶有德造的照片,他把照片交中田看過。到炭市上來的人四面八方的都有,中田答應給他留意一下。

  風卷著雨,雨夾著風。雨點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大雨從昨天一直下到現在,天空陰沉沉的象塗了墨似的,雨鋪天蓋地,瓢潑而下。

  德造逃出小黑山之後不知去向。當時志乃夫雖借來踏雪套鞋追了上去,但風大雪猛,足跡被埋沒,無法辨認。而且當時天昏地暗,一片迷朦,只好作罷。源藏也去向不明,只有狼有點兒消息。聽說狼和狗在一塊兒。是德造把狗放了出來,還是狼和狗跟德造在一起?抑或是德造死了——目前尚無法得出結論。

  還有一點志乃夫始終不明白。源藏怎麼一下子倒戈站到了德造一邊,把德造和狼都放跑了。

  志乃夫有很多事都弄不懂的。

  一如這傾盆大雨一樣,無頭無緒,不知來自何方。

  回到小屋裡,志乃夫躺下來想休息一下。

  剛躺下沒多大一會兒,板門被推開了。

  “是老闆派我來的。”

  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進來說道。

  “什麼事?”

  “他說讓你快點兒去……”

  那人把毛巾擰乾,擦了擦滿臉的雨水。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強盜,在旅館裡……”

  “強盜?”

  “是的。”

  那人點點頭。

  離此二里遠的稻作村,昨天夜裡出了件事。

  深夜,強盜闖進了一戶農家。兩人都蒙著臉。家裡除了一個老太太和一對不滿三十歲的年輕夫婦以外,還有一個四歲的小女孩。

  除了那個年輕媳婦,其他人全被兩個賊綁了起來。兩個賊命令他們把錢交出來。年輕媳婦名叫花子。家裡僅有十幾元錢,把這些錢全交了出來。賊又命她拿酒給他們吃。她連忙把酒和可以下酒的菜全端了出來。兩個賊命她在旁邊斟酒,開始吃喝起來。他們只把眼睛、鼻子和嘴露在外面,說話惡聲惡氣的。看這樣子,她想,自己是在劫難逃,定然要遭受污辱了。

  果然,她馬上便被撲翻在地,被扒個精光。兩個賊把她夾在中間,一個上半身,一個下半身。……下半身的那個人伸手撫弄著她的陰毛和大腿,另一個傢伙則緊緊地抓住了她的乳房。二賊動作猥褒不堪,十分粗暴。

  這一切就當著她丈夫的面。

  她被折騰得差點兒沒昏過去。外面大雨如注,一個賊貪婪地吸住她的舌頭,然後,又讓她去吸咂他的舌頭。她大叉著雙腿,一個傢伙撲到了她的身上。另一個傢伙站到一旁。那傢伙先是用正常的體位,然後又從背後姦污了她。之後,另一個傢伙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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