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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確定,究竟還會發生多少個案子。

  尤其在周軼死後,他的學生,變得更加不可控。

  周軼留給南江市的“最終審判”,遠沒有結束。

  它就像一顆隱形的定時炸彈,懸在這座城市上空,可是沒人知道,究竟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這顆炸彈會被引爆。

  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過去了。

  傍晚,眾人陸續離開,南慕和秦靳北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王旋熠追了上來。

  “等等、等會兒……”王旋熠跑得急了,一口氣還沒喘勻,他半彎著腰站在那裡,終於平復下來,立刻抬頭去看秦靳北,“秦隊,剛剛接到報警電話。”

  “……”

  他還沒來得急開口,就被另一個氣息不穩的聲音打斷,是邢厲的,“秦隊,自稱殺害王堯的兇手又報警了,這次的案發地點離王堯家很近。”

  王旋熠和邢厲對視一眼,把剛才未完的話說了下去,“有人自稱是殺害白筱筱的兇手,說自己半個小時前在世貿廣場留下了很多張塔羅牌,他說一共有多少張塔羅牌,就代表有多少個案子會發生,如果去晚了……”

  王旋熠喘著氣,沒再說下去,然而在場的幾人,臉色都是一沉。

  “老四、邢厲去案發現場,”秦靳北說話時,扣著南慕的手沒有鬆開,反而力道更緊,“其餘的人,去世貿廣場。”

  他說完,沒有片刻的停留,拉著南慕徑直向前走。

  兩人身後的沈算和王旋熠很快跟了上去,陸祈和邢厲腳下一轉,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即使在周軼死後,他的陰影仍然籠罩著這座城市。

  秦靳北、南慕、陸祈、邢厲、沈算、王旋熠,以及奮戰在這座城市每一個角落的警察,則是擋住這些陰影和黑暗的人。

  我們之所以看不見黑暗,是因為有人正竭盡全力,將黑暗擋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而他們,就是南江市沉默的負重人。

  若無他們負重前行,哪有我們歲月靜好。

  番外 愚人

  呂茂

  呂茂是周軼的第一個學生,也是周軼傾注心血最多的學生。

  他的幼年經歷,和周軼很相似。

  打從呂茂有記憶開始,他就沒有父親。

  在他很小的時候,她母親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他沒有父親,只有母親。

  呂茂的第一任繼父,就是廢棄的機械廠附近那個狗場的老闆,叫呂力。

  呂力酗酒、好色,還十分暴力,和呂茂的母親結婚之後,對他們母子兩人動輒打罵,讓呂茂挨餓,更是家常便飯。

  在呂茂的記憶中,他經常半夜聽見繼父和母親的房間裡,有尖叫聲,可是當年幼的他拼命砸門,想要進去看看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麼時,卻總會被母親呵斥。

  第二天早上,他便會在母親身上看到傷痕、淤青、甚至是菸頭燙傷的痕跡。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他十三歲那年春節。

  呂力點爆竹的時候,手掌被炸爛了,當時因為延誤了救治,呂力的右手徹底廢了。

  那個原本闔家歡樂、喜氣洋洋的節日,成了呂茂記憶深處最難忘的時刻。

  他永遠忘不了,呂力經常用來打他和他母親的右手,被鞭炮炸得稀巴爛的模樣。

  後來,他告訴白筱筱,他喜歡炸彈。

  因為,呂力的手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畫面,在他看起來,真的很漂亮。

  他只是覺得可惜,為什麼,呂力被炸得稀巴爛的地方,就只有右手。

  呂力養傷的那陣子,呂茂和母親沒有再挨過打,對於呂茂而言,那段日子是短暫的避風港。

  然而,之後呂力的脾氣變得越發古怪,對於母子兩人的虐.待,也變本加厲。

  呂茂的母親沒什麼文化,長相還算是清秀,性格又十分軟弱,在這樣一個城市,她幾乎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又帶著一個“小拖油瓶”,只能依靠呂力生活。

  此時的呂力,性子更加古怪無常,不僅會像從前一樣打呂茂,而且,會把他剝光了打。

  呂茂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是十七歲那一年,他自告奮勇去照顧狗場新來的兩隻藏獒。

  自從呂力的右手徹底廢掉之後,他已經很少管理狗場,狗場成了他表弟打理,而呂力只是面上的老闆,早已經不管事了。

  那兩隻呂茂自告奮勇去照顧的藏獒,被呂茂餓了整整一個禮拜。

  終於,在呂力喝得酩酊大醉的某個晚上,他把呂力帶到了那裡,親眼看著藏獒把呂力的身體撕扯成碎片。

  他和母親,終於解脫了。

  只是好景不長,呂力死後,他的表弟想要強占呂茂的母親,呂茂為了母親,打傷了他,兩人最後被趕了出來。

  再後來,呂茂就遇見了周軼。

  瘋狂就像是地心引力,而周軼,只給了他輕輕一推,就讓呂茂徹底站到了另外一邊。

  呂茂是周軼所有的學生中,對他最為言聽計從的那一個。

  呂茂從小就缺失的父愛,雖然無法從周軼身上找回,但是周軼的強大還有瘋狂的魅力,都讓呂茂深深折服。

  從那以後,呂茂就像是周軼的一隻手,在周軼的指揮下,完成一個個測試,最終,在周軼死後,繼承他的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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