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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樣就行了。”

  不理會矢來的想法,擦汗刑警和同事交換了眼神後,便從容地站起身。

  “咦,結束了嗎?”

  出乎原本至少需一小時追根究柢盤査的預想,矢來感到失望。

  “是的。”筆尖刑警動著那尖尖的下巴,點了點頭。“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兄面了吧。”

  “那麼,”矢來也跟著站起身。“那是指我的嫌疑被洗清羅?”

  過分開朗,卻有夾雜著諷剌的語氣。雖覺得這樣的態度透露著危險,似他還是想看看對手擁有什麼樣的底牌。

  “這個嘛,你……”

  刑事轉過頭來這樣說著,手帕還不斷擦拭著頸脖處。

  “我工作這麼久了,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敢堂堂主張自己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那就這樣,先告辭了。”

  ——矢來一臉愕然地呆立在門邊,門就在他鼻尖前處被關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幾乎大吼出聲。

  (明明那樣辛苦,為什麼不在場證明卻不成立?)

  5

  那之後的幾天,平安地過去了。

  總覺得相當諷刺。好不容易建構起來的不在場證明,卻在一瞬問消失,而且多虧了這樣,他才免於被懷疑。

  那時候,矢來可是懷著對自己的研究結果擁有絕對肉信的理科人的自傲,堂堂訴說著不在場證明。沒想到,刑事們似乎將其解釋成,沒有不在場證明的男子坦承地將實情全盤托出,完全沒有嫌疑可言。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樣想著。(如果不在場證明成立,那我不就反倒會被懷疑,而被他們扭到警察局去了?)

  還真是僥倖呢!但,矢來卻相當納悶。到底為什麼,費心設立的不在場證明會煙消雲散呢?他怎麼想都想不通。

  其中原因當然不能向警察打聽拿出因看到同班同學穩坐那樣的地位會令人心生忿恨,而塵封已久的畢業紀念冊,終於找到一個在大阪電視公司播報部門工作的男人。

  剛好,那個男人正在報導伊地智被殺的事。當矢來說出他跟伊地智曾同屬一個研究室後,對方突然顯露出興趣。

  “總之,”

  在電視公司的茶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男人,對矢來講述那件他再熟不過的事件梗概後:

  “老實說,現在捜查進度正處於膠著狀態。伊地智這號人物,雖然住在那樣老舊的公寓中,但似乎為了生活做過許多危險的勾當,有相當多的疑點。而且,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像樣的嫌疑犯。”

  應該是這樣啦,但是我們這裡……就在他要這樣說時,矢來慌張地假咳了下。

  “啊,抱歉……請繼續。”

  “總之,起初搜查本部的人也是挺樂觀的。沒想到,卻怎樣也找不到犯人從殺人現場的公寓逃出的跡象……”

  “哦,是這樣啊?”

  矢來附和著,提高了音量大喊。

  “喂喂,你剛剛說殺人現場在哪裡?”

  “伊地智住的公寓啊!應該是叫《白樂莊》吧。”

  播報員一臉訝異地答著。“住在他隔壁的人作證說,兇殺案當天晚上,他清楚地聽到伊地智在房內跟某人爭吵。因為對方很早就去睡,正當熟睡時突然被吵鬧的聲音驚醒。但他很快就再度睡著,也搞不清楚當時的時問。——喂,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事,我很好啊。”矢來拿了帳單,邊否定地說著。

  “百忙之中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因為大學時代的朋友被殺害,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再加上我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問……你真幫了我一個大忙。”

  “哪裡,沒有什麼。”

  播報員輕拍了下膝蓋,準備站起身。就在這時,他突然像想到什麼似地說道。

  “對了,雖然說府警本部的刑警去找過你了,但他們似乎因為某種因素將這案件轉給其他部門負責喔。一課的麻煩事也真夠多的了。所以將案情不明的零碎案件硬塞給前陣子設立的部門處理,似乎讓他們挺不爽的。”

  “哦?前陣子設立的部門是什麼啊?”

  就在矢來若無其事地詢問時,播報員卻突然眯細了眼睛。

  “喂,你幹嘛對這案件這麼關心?你負責搜査的啊?”

  雖然用玩笑搪塞過去,但記者的直覺畢竟還是挺靈的。

  “不要開玩笑了。”

  稍作敷衍後便立刻離去,是矢來當時唯一能盡全力做的事。

  警察竟認為伊地智在《由樂莊》的房間是殺人現場,而不是公園,更不是大學的實驗室——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矢來緊壓著太陽穴。(而且,死亡的推定時間仍舊是晚上十一點……)

  答案很簡單,就算一直在《零骨》待到打烊時問,但如同刑事所指稱的一樣,從原本能確保自己不在場證明的咖啡店,走到伊地智的注處,步行也只需要和五分鐘而已。是連鍋湯都還煮不好的“屍體尚未冷卻距離”。

  雖不知死亡推測時間向後延了多久,似不管如何矢來過了十一點之後,仍舊可以輕鬆地前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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