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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大家面面相覷,心裡升騰起了一片陰雲。

  “我問了那個負責人,給那兩個人化妝的師傅是不是同一人。他查了查表,告訴我說,是的,化妝師叫鄒陽,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姑娘,老師傅平時不太派任務給她偶爾就把那些不太好做的活給她,她手藝不算精,所以明知道老師傅欺負新人也不好說什麼。”

  “我就問他鄒陽長什麼樣,他說個子不高,有點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儀表,有些傻乎乎的,加上做這個工作,也沒找到對象。她家就在附近,她父母住在鎮上的房子裡,她為了工作方便就搬到附近住了。”

  “我想,應該是她了,外型吻合了,也有場地和時間進行謀殺和碎屍,最關鍵的是,她有動機——那些肢體活人沒辦法用,死人卻可以用。那些頭顱可能是被那個鄒陽拿去練手了吧,法網恢恢,終於還是在機緣巧合下讓我遇到符合條件的人了。”

  “然後我就給王叔叔打了電話,讓他去鄒陽的住所查查。結果,那鄒陽一看到警察就很緊張,但什麼都不承認,警方從她家的後院裡起出了四顆人頭——還都是化了妝的,她看到這種情況知道沒辦法抵賴了,只好承認了罪行。警方又到她供認的地點找到了她新近殺害的那個美容師的遺體——當然,這具屍體是少了頭部和右腿的。”

  “天哪……”全家發出一聲驚嘆。

  “繆斯陳”來了句總結性發言:“怎麼跟周芷若練九陰白骨爪似的。”

  警局裡,鄒陽一五一十地交代著:“我知道自己技術不好,就想多練習練習,但是我沒有這個機會啊。後來有一次我去逛街,被拉進美容院裡了,還被她們七哄八騙做這個做那個就花了好多錢,我身上也沒帶錢,那裡的店長就派了個小姑娘跟我回去拿。一路上我越想越氣,我工資本來就很低了,現在就這麼被她們騙去了。她們賺錢倒挺容易的,專門和有錢太太打交道,而我,賺的死人錢,看著那些變了型的死人臉我都快吐了,我越想越不平衡,一到我家,我就趁她不注意把她殺掉了。看到她斷了氣,我突然很興奮,這不是很好的練習對象嗎,但我又不需要她的身體,就趁晚上沒人扔掉了,反正這裡是郊區,晚上路上沒人的。這次成功後,我沒敢再下手,想先聽聽風聲再說,警察應該沒有注意到我,我當時在美容院裡留的是假資料。

  後來那天師傅對我說,明天的化妝我跟上,我一開始還很高興,一打聽才知道,是個缺了手的女人,那個死老頭專門讓我接噁心的活。下了班我心情不太好,就在路上逛,正好又看到一家美容院,我就毫不猶豫地進去了。照例又騙了個女的回家殺掉,這次我還要利用一下她的手臂……第二天化好妝將屍體裝到棺材裡,連師傅都誇我了:‘小鄒你這假手哪裡買的,看起來真逼真啊。’我心裡很得意,我知道我已經上癮了。

  然後就是第三個、第四個。我一點都不內疚,因為那些女人活該,她們貪錢,明知道已經死了那麼多同行了還要跟我回家,活該!哈哈哈哈……”她好象已經陷入了癲狂。

  周日,季禾一個人去參加了一個葬禮。遺體告別的時候,季禾發現死者手中戴著的戒指很別致,是一枚心型的鑽戒,死者邊上還躺著一個娃娃。“戒指是孫東勤買的,他說對不起虹,還說自己的心跟她去了,那個娃娃就當作是他們的孩子,有孩子陪著,虹去另外個世界也不會太寂寞。”“紅顏”的店長趙小姐一邊說一邊陷入了對張虹影的追思。

  季禾回家後和季媽媽說了今天的見聞,陳少琪也頗為傷感,“其實,女人在意的又怎會是左手上細細的指環,戒指並不能承載男人對她們做出的一生不變的承諾……喂,你剛回來又去哪裡啊?”

  季禾只說著“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就跑出了家門。現在他在一所院子前,院子的一部分鋪了地磚,靠近柵欄的地方卻砌了花壇,種了一叢叢的太陽花,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季禾若有所思地繞著院子轉了一圈,發現院子角落裡有一處的花朵枯萎了,季禾微微一笑,掏出隨身帶的軍刀開始挖掘,在挖了十幾厘米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黑色塑膠袋包裹的東西。

  “應該就是這個了”。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婚戒戴在左手,而死者被砍掉的卻是右手;能解釋為什麼張虹影隨身行李中並為發現李亦瑜的屍塊,並且張虹影的遺書中也未提及分屍及拋屍的事;同時也能解釋為什麼孫東勤好象一開始就知道死者是自己的妻子——恐怕警察不讓他去認屍他也會主動去的吧。

  想到這裡,季禾撥通了王膺的手機,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卻沒有說自己的想法,這案子還是否有所轉折要看法醫們和警察們的了。王膺大著嗓門讓季禾別走開,他馬上派人過去。季禾站在院子邊思考著是什麼讓孫東勤痛下殺手,為了錢還是為了情?季禾想像著那天預謀殺妻的孫東勤悄悄地回到家裡,發現妻子倒在地上,頭上的傷口冒著血,卻還有氣息,他在家裡看到了張虹影忘記帶走的衣服,一個新奇而又大膽的念頭取代了原本的計劃,他替妻子換上了美容院的工作服,然後在浴室里殘忍地將一息尚存的妻子殺害並分屍……但如果他知道那個美容師是張虹影的話,他還會那麼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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