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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署將會十分不安的,可是管它呢!……因此絕對有必要同時監視這些可能的罪犯,阻止他們重新行動,而且這也是為了保護同樣可能的犧牲者。這就有必要認真地動員全體警力,但是勒諾曼先生知道,在高層,不會有人故意挑剔他的,因為在他對奧貝爾特的案子的最新解釋里,好像不再觸及到任何政治色彩。他很願意向警署遞交一份簡短的報告。他將會恰到好處地談及修改曾經不自覺地採取的措施,但是,他自然不會提及鼻煙盒。

  正是這個鼻煙盒才使他的調查更富刺激性。這是不可思議的接觸,非同尋常的要素,它是最直截了當地與想像挑戰的。當勒諾曼先生看到這一尤物的畫面時,內心深處激動異常……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感到自己是羅平。在他正在拼湊的七巧板遊戲中,一定有某個位置是留給這隻鼻煙盒的。可是在什麼地方呢?

  顯然,如果有必要的話,人們總可以大力出擊的。只需讓報界知道情況,詳細向它們描述這隻鼻煙盒,請它們去發問:您認識它嗎?主人保持緘默,絕不出聲,但是這隻鼻煙盒絕不會不為人知的。它被賣過;它也被人們參觀過;它或許還在某些收藏中被提及過。回答會蜂擁而至的。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些回答不會引發一個新的轟動和公憤呢?“無論如何,”勒諾曼先生在想,“我是否知道它會不會是屬於法利埃議長的呢?……那麼會怎樣呢!我有能力獨自解開這個謎。休假到明天!今天,我已經累夠了!”

  ……第二天,到九點鐘時,勒諾曼先生又在他的辦公室里露面了。他的脖頸好了許多,薄薄的繃帶包著淤斑,但完全被那著名的栗色圍巾遮了起來。從最勇於獻身和最靈活的警探中選出的十多個人筆挺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古萊爾在匯報他對騎馬場的調查情況。

  “不在現場的證明是無可指責的,首長。案發的當天早上,奧貝爾特夫人是在八點半左右到的那裡,她讓人梳理了她的牝馬,為比阿利茲的馬術比賽做準備。她只是在您去找她時才出去的。”

  “我注意到她身邊有一位騎士。”勒諾曼先生說,“她好像跟他很熟。”

  “她認識所有的人。我還沒拿到所有經常到騎馬場去的人員名單。不過會很多的,還不用說他們的朋友或者偶然光顧的參觀者。這需要一定的時間,但也沒有什麼大用處,因為奧貝爾特夫人是與本案無關的。”

  “好。”勒諾曼先生簡潔地說,“現在來談一下我對你們的要求。你,古萊爾,你去監視一個叫於爾班·穆里埃的人……您,瓦尼埃,我請您注意一下叫喬弗魯瓦·維貝爾的人……而您,馬爾西安,您要盯住一位叫熱爾梅娜·莫里尼的夫人。我為你們每一位準備了一個小小的記錄,它能幫助你們很好地了解任務的性質,我把它交給你們。必要時,古萊爾將給你們提供補充說明。我都告訴他了。你們可以出去了。謝謝。”

  剩下的是一位資歷深的警探勒福爾和兩位年輕人,都德維爾兄弟。

  “對你們來說,”勒諾曼先生繼續說,“任務就完全不同了。您要提供可靠的保護。您,勒福爾,負責穆里埃夫人,而你們二位,則分別負責約瑟夫·阿塞爾曼和熱拉爾·莫里尼……這是有關的記錄。完啦。家庭住址、單位地址,都有。祝你們好運。”

  他並沒有提及達爾貝朗老伯爵和他的侄孫格雷古瓦。這個調查,他留給了自己。他並非認為它特別棘手。只是他總是喜歡古城堡,尤其是其中藏有大量的油畫和價值連城的收藏品。勒諾曼先生將以執行公務的身份去城堡。他會跟達爾貝朗伯爵長時間地交談,與此同時,亞森·羅平的眼神也就可以迅速地清點藝術財富了。誰知道呢?

  波弟戎城堡矗立在距圖爾幾法里的地方,在向希農方向伸延的森林的邊緣。建於一四五○年,後又於文藝復興時期擴建了大片的住宅群,於一六四○年進行過修復。它顯示著各式奇特風格的交融,右翼保留著築有雉諜的,呈中世紀樣子的小塔,而西立面呈現給參觀者的是精雕細琢的鏤空窗戶和令人想起尚博爾的煙囪的壯觀的煙囪。整體非常和諧,也許是由於年代久遠生成的色澤使得牆壁呈現出一種統一的呈奶色的顏色的緣故。一條非常寬闊的走道,延伸在開滿鮮花的草坪之中,在繞過一個飾有希臘羅馬神話雕像的大水池之後,直通到城堡。帶花園的城堡被圍牆環繞著,它遮住了一部分景色,不過對歷史有濃厚興趣的散步者可以駐足在這壯觀的柵欄前,從那裡去欣賞這古代建築的雄偉輝煌。

  勒諾曼先生是坐火車到圖爾去的。然後是一種區間小火車把他一直送到鄰近的村子。看門人聽到了門鈴的響聲後,從在柵欄門的有側,他居住的房子裡走了出來。勒諾曼先生把自己的封在一個信封中的名片交給他,同時還有一筆頗為豐厚的小費,這使勒諾曼先生贏得了一個微笑和一個深深的鞠躬。

  現在,勒諾曼先生等待著,看門人的身影已經遠去了。伯爵應該是害怕電話的,同時還有電,因為沒有一條線,電話線或電線,引到這塊地方來。那麼,就沒有報警系統可擔心。勒諾曼先生期待著能看到一隻或幾隻看門狗。結果沒看到一隻狗。伯爵肯定屬於舊時的小貴族地主那一類的,他細心地把防護任務交給一個忠心耿耿的看門人,可能還有一支獵槍。勒諾曼先生耐心地踱著步子。天氣真好。鄉間的氣息很宜人。埃萊娜·沃塞爾應該為能重見兒子而沉浸在幸福喜悅之中了,很奇怪,她沒有打電話來表示謝意。當看門人回來之時,勒諾曼先生正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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