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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女人的腰是紅色,自己一條腿是紅色,我以為自己腿也爛了,嚇得發瘋!

  “啊-啊-啊!”我扯破嗓子尖叫,廖芷君在旁對我大叫,蘇牧北也對我大叫!我顫顫巍巍摸到一把手槍,感覺周圍什麼都在叫!我要崩潰了!對著那個女人連開了五槍!五槍!

  槍聲過去,整個世界都清靜了,我哈哈大笑,丟掉槍對蘇牧北哈哈大笑,說道:“看到了?我才殺了一隻鬼。”

  話音剛落,蘇牧北疾跑過來一拳打在我右臉上面,我直線栽倒,視線正對海涵那雙赭石色的眼睛,他眼裡沒有小刀刺穿胸膛的痛苦,反而充滿驚異,單單對我一個人的驚異,我不由輕笑,這損小子終於注意我了,再不能忽視我了,因為我才殺了一隻鬼!

  離開閉室,我是狼狽逃走的,我不曉得哪裡得罪了蘇牧北,只知道他一心針對我,千方百計要我死。

  蘇牧北是乾媽的好兒子,我不能反手,只能逃。

  我推開廖芷君奪門而去,跑到青瓦宅前廳看到對夜空出神的吳明志,之後在他無法理解的目光之下狂奔向山間小路,連夜坐車回到姜家,撲進乾媽溫暖的懷裡,哽咽狀告蘇牧北要殺我的事實。

  我哭了很久才抬起頭,正對乾媽半是驚恐的面容,乾媽美麗的眼睛直盯窗外,因為那裡有一個黑色陰影,是怒目切齒的蘇牧北!

  最後,我帶著乾媽逃了,我打昏她扛在肩上,絞盡腦汁甩掉蘇牧北去找華雄英和老蕭,我乞求老蕭給我一個避難所,老蕭磨不過我,按我說的辦了,於是我帶著姨媽一躲就是三年、五年、九年。

  直到有一天,九年未曾笑過的乾媽忽然展顏,當時是在花房,她燦笑那刻,我覺得周圍百花全部失色,我發呆良久,只記得她告訴我一件事,蘇牧北和訾慈結婚了,蘇牧北原諒我了。

  訾慈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不過重點在於蘇牧北的原諒,原諒我殺了姜不美,我覺得好笑,姜不美怎麼會是我殺的,九年前我不過是斃了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女鬼,現在一想女鬼的臉,我笑得更加放肆。

  又是幾年過去,乾媽的笑容與日俱增,同時也習慣去做一些女人該做的事,比如說花錢。

  乾媽在郊區置辦一套洋樓,全部按照我的意思去精裝修,我一直不是獨裁的人,所以洋樓內留了蘇牧北和老蕭等人的房間,只是他們鮮少回來住。

  不知從何時開始,乾媽和我說話用起了哄孩子的語氣,我也被她慣的愛耍性子,我蠻橫無理、刁鑽跋扈,洋樓里每位傭人都討厭我,於是我經常把自己關進一個小屋子裡面,反覆去回憶某年某月某一個夜晚,我擊斃那隻女鬼的情景,慢慢,我魔障了。

  “還是讓嵐泉看醫生吧,光用藥物不是辦法。”陽光明媚的大廳裡面,步入中年的蘇牧北是一張老成嚴肅的嘴臉,他的英俊不復存在,卻還是能百分百吸引乾媽的目光,我躲在二樓窺探他們母子,心裡酸溜溜的。

  “這樣對泉兒不太好吧?”乾媽陪笑,一屋子女傭都跟著笑,我眼睛眯成了危險的弧度。

  蘇牧北放下手頭的報紙,拿起咖啡喝一大口;“母親,我跟您說過多少次,嵐泉腦子有病,他是一條瘋狗,甚至對您抱有那種幻想,您早就該將他交給我了。”

  乾媽臉色劇變:“放肆!泉兒是我的兒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講弟弟!”

  “母親,我勸您不要被嵐泉迷惑住了。”蘇牧北寒臉起身,理了理領帶:“還有,請您不要忘記,您的妹妹,我的妻子小美,她是如何去世的。”

  乾媽臉上的固執開始鬆懈,她十指交織在胸前,眼神恍惚起來,說道:“小北,媽不是那個意思,泉兒其實一直在自責……”

  “請您不要說了,您這樣說,只會令我更加恨他,不瞞您說,這些年來,我天天都在想該如何去折磨嵐泉,或許煮著吃才符合他們法國人的惡趣味。”

  “呵呵……”忽然間,大廳角落吧檯那裡傳來銀鈴似的笑聲,每個音符都很清晰,我一陣驚訝,心中慨嘆這個聲音…簡直是天籟之音。

  “你不要把所有法國人都罵進去,在我眼裡,蘇牧北代表的可是公正。”天籟仍在繼續,我低頭放眼吧檯,發現有名女孩正從吧檯那裡走來,她走路一字步,十分好看。

  一剎功夫,我感覺時間凝固了,因為她的臉是那樣似曾相識。

  心中瞬間閃過一個狠辣凌厲的身影,他有著洞察一切的眼神,和讓人膽怯的能力,那個損小子。

  同樣赭石色的眼球,萬般神似的面孔,女孩的臉比那個人多出一分熱情,少了一分死氣。

  我從看到她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因為她從頭到腳,完全符合我的審美觀,乾媽的氣質她有,訾慈的精緻她有,姜不美的美艷她更勝一籌。

  “你好美女,我叫廖芷君。”她巧言嬌笑,赭石色的眼裡多了一絲神采,但‘美女’一詞還令乾媽感到錯愕。

  ……是她,廖芷君?

  我愣神功夫,廖芷君眼睛隨意向上一抬,不著痕跡地掃了我一眼,眼瞼微微一彎。

  這一眼千嬌百媚,霎時征服了我的美覺神經。

  “小東西,不要在長輩面前亂說話。”蘇牧北嚴肅像個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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