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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來,雷振亞一邊四處環顧,一邊向門口靠近,最後在門口外側停了幾秒。這裡不但視線更開闊,而且離出口很近,他的選擇無疑是明智的。

  幾秒鐘之後,雷振亞的汗毛都炸起來,渾身冒起雞皮疙瘩——整個廁所內的景物都在眼前,但,根本沒人。

  雷振亞猛地轉身,向出口沖了出去。

  莫依就在外面,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急忙問:“怎麼了?”

  雷振亞拽起莫依就跑,一句話也沒說。莫依最初還想掙脫,雷振亞把她弄疼了,但雷振亞抓得很緊,神情緊張,莫依也便不再問,沒頭沒腦地跟著瞎跑。

  到了人多的亮光處,雷振亞這才氣喘吁吁地問:“你剛才去女廁所沒?”

  “去了啊,怎麼了?”

  “廁所里有沒有人?”

  “沒人.——你到底怎麼了?”

  在奔跑的路上,雷振亞就開始推敲說話者的身份:首先排除廁所外圍,因為進來時沒看見有人,而背後則是化糞池,並且那一句話明顯是針對第三人,也就是說,說話者肯定是在廁所里;男廁肯定沒人,自己看了無數次;那就還剩一個可能:說話者在女廁。

  當這最後一個可能性被推翻後,雷振亞的腿都軟了,一股強大的恐懼兜頭蓋臉向他襲來,夢也隨之驚醒。

  第八章 花明柳暗

  抹了抹額頭的汗,雷振亞翻看手機上的時間。

  屁股開花個蛋蛋!才睡了一個小時不到!

  但此刻又格外清醒,似乎再也睡不著了,雷振亞只好罵罵咧咧地起了床。

  隨便胡亂地吃了些東西,雷振亞決定出門,換洗的衣物已經成堆,是時候去乾洗店了。雖說雷振亞一個人過著日子,但他凡事總有一個底線,起居也同樣不能太邋遢,這個底線讓他能馬馬虎虎的照料自己,讓他的生活還算正常。

  從乾洗店出來,經過家政服務中心,雷振亞往小區的大門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雷振亞停下腳步,頓了一頓之後,又折身回來。那面“家政服務中心”的牌匾成為一個契機,讓他猛然想到一件事,也許由此可以查明前天夜裡“窗簾事件”的始末。

  “你好,我是你們的客戶,有點事想諮詢一下。”

  “哦,您好,您請坐……請問是不是我們的服務……?”負責接待的是位熱情的中年婦女,大概是經驗豐富的主管之類的領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雷振亞。

  “呵呵,別擔心,你們的服務很好,我很滿意。”

  “那是……?”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們的工作人員是否會在未經業主授意的情況下,主動地拉上窗簾?”

  中年婦女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雷振亞,然後謹慎地不答反問:“您的窗簾……?”

  這年頭,隨便的一句話都會讓對方和經濟利益聯繫起來,雷振亞急忙打消她的顧慮:“你誤會了,沒你想像中那麼複雜,我只是想弄清你們的服務程序。”雷振亞雙手下壓,做了個‘請安心’的手勢,然後懇切地說:“我保證,絕對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這樣啊……”中年婦女沉吟了一會,思量著雷振亞話里的可信度,然後仔細的挑選措詞回答:“這個問題我可能無法給您一個完整的答案,我們公司沒有規定在業務中必須替業主拉上窗簾,但不排除工作人員的個人習慣——我想這種習慣沒有什麼錯,而且應該算是一個好習慣吧?”

  雷振亞摸了摸下巴,然後道聲謝,轉身離開了家政服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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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雷振亞又來到網吧,坐到大眾區的電腦前。儘管睡眠嚴重不足,頭又開始疼痛,但他必須搞清這個貞子是怎麼回事,否則他無法安心,這就好像一根橫在心頭的刺,讓他坐臥不安,近乎崩潰。

  QQ里任然沒有任何留言,雷振亞又開始煩躁不安,忍受著煎熬般的折磨,期待零點的到來。

  貞子仿佛故意跟雷振亞捉迷藏,雷振亞的等待再一次沒有結果。當時間已經過了深夜1點,雷振亞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感覺太陽穴里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好像隨時都會爆裂開來,而腦門芯子裡也仿佛被塞進一團亂針,隨著血液的流動,在裡面頑皮地嬉戲。

  雷振亞無奈地閉上眼,用拳頭錘了錘後腦勺,在疼痛症狀沒有絲毫減退的徵兆下,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由於睡眠嚴重不足,雷振亞全身乏力,腳步漂浮沒有重心,他如行屍走肉般往家的方向飄移。

  這是一條狹窄的巷道,僅容三人並排的寬度。路不太長,經過這條路就可以很快到家,比走正常線路縮短三分之一的時間。因為不是主幹道,平時也很少有人經過,所以被地產商忽略不計,沒有安裝路燈,此時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了。

  雷振亞是個懶散的主兒,平時就喜歡走這條近路。現在是深夜1點半的樣子,從安全的角度來說,是不應該走這樣一條偏僻的小路的,但雷振亞不知是處出於習慣還是鬼使神差,他偏偏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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