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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今天沒和市長一起來呀?”女招待小聲問了一句。

  有島曖昧地應了一聲,便跟在這名女招待的後面向裡面走去。他們沒有上二樓,而是朝裡面樓梯下方的一個小房間走去。

  “我馬上把老闆娘叫來。”女招待說完後馬上轉身走了。

  有島不太清楚市長和這家店子的關係。作為秘書,他的任務只是上傳下達,沒有必要去問為什麼。

  有島認為,市長和這家叫“磯之”的店子有著某種親密的關係,也就是那幾名建設委員所講的與女人有關的關係,也許平時春田市長到東京後不住在會館時就住在這裡。但在這裡幹什麼有島就不知道了,因為市長也可以從這裡再去別的地方。

  有島幾乎認識店裡所有的女招待,但從這些女招待的言行上他看不出市長與她們會有什麼樣的特殊關係。

  女老闆有50歲左右,體重有60公斤吧,像一名女相撲運動員,所以春田市長不可能和她之間有什麼“關係”。雖然有島從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他從市長和女老闆的言談話語中也能感覺到頂多是常來照顧她的店子的老闆與常客的關係。

  女老闆的頭髮很短,顯得臉龐很大,小小的眼睛不停地眨動著,口齒非常伶俐。

  “哎呀,是有島君哪!是昨天到的嗎?”

  “還住在平河町的會館嗎?市長先生很忙嗎?”

  女招待送來了點心,有島點頭致謝後說道:“實際上,我今天來有點兒事。”他接過茶杯後抬起頭。“昨天夜裡市長不在這裡嗎?”

  “不在。”女老闆的眼睛多少睜得大了“怎麼啦?”“不,什麼也沒有。我是來問一問昨天晚上市長是不是到您這裡打擾過。”

  “昨天晚上我沒有看見他。在這之前市長先生是什麼時間來的?”

  “上個月的10號。”

  “對。到東京後的第三天,也就是 12號的晚上來的。就那次見過他……怎麼,出了什麼事了嗎?”女老闆一邊觀察著有島的臉色一邊問道。

  “是這樣的。”

  有島認為即使說了出來,萬一市長平安回到了會館,估計也只會淡淡地說他一句。於是他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女老闆講了。

  女老闆低著頭在想著什麼,有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觀察著她的表情。但是,從女老闆那細細的雙眼、矮矮的鼻子、櫻桃小口配上的圓臉上,有島什麼反應也看不出來。

  “這可怪了!”

  女老闆還在思考著。

  “是很奇怪。我認為定來您這裡了,要是那樣我倒放心了。”

  “可他沒有來呀!有島君,別看平時市長來我這裡時嘻嘻哈哈的,但從沒在我這裡住過。”

  女老闆說道,但她的樣子並不吃驚。“那麼有島君,除了我這個店子之外,不是還有另外一家店子嗎?”

  有島聽到她這句話,兩眼一下子放出光來。

  “不,我只是從你的話里猜測而已,我可沒有什麼線索。”

  “市長大凡在外住宿時,都說是上您這裡來。那麼他一般都什麼時間離開您這裡?”

  “這個嘛……快的時候他很快就走,晚的時候也是10點多鐘就回去了。因為一過10點我的店子也要關門了。”

  “他離開您這裡的時候有人送一送嗎?”

  有島認為會不會是這裡的哪位女招待專門“伺候”市長。

  “不,平時都是他叫來出租汽車,然後自己坐車回去。”

  “是不是專門要豪華車?”

  “不,市長先生人挺隨和的就隨便叫住一輛車來。”

  有島一聽這話,便認為市長不專門乘豪華車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根據他的經驗,市長凡是在外住宿,早上10點前肯定返回。而有島這次不想讓一同來的其他議員知道市長在外住宿的事情就很困難了。

  有島擔任春田市長的秘書已經有兩年半了。他的前任現在是總務部部長。他對他的前任悄悄說過市長在外住宿的事情後,這名總務部長問道:“噢?有這樣的事兒?”然後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那您那時沒有過這樣的事情?”有島問道。

  “我跟市長上京是就任這個職務一年後的事情,而且上京的次數也特別少。這麼說,好像有過那麼一兩次說去親戚家住在了外面。”

  “是在東京都內嗎?”

  “去哪兒我沒有問過。因為他第二天早上10點多准回來,所以我認為不會太遠吧。”

  此時此刻,有島回憶起了前任秘書的話。事到如今,他心中非常後悔沒有問清市長的住宿地點。他決心等這次市長回來後,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

  然而,自從有島擔任秘書以來,市長一次也沒有對他講過自己親戚的事情。這是什麼原因呢?從一般來考慮,由於新換了一名秘書,有島作為一名新手市長是放心的,會不會也是一個先決條件,即對“磯之”一事進行保密?前任秘書離開了市長,自己擔任了市長秘書,那麼春田市長也就希望以前知道的事情到此為止了吧?有島認為這樣考慮是可以解釋的通的。

  有島一無所獲地離開了“磯之“酒吧。

  那麼,市長和“磯之”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晚上9點半鐘有島回到了都市會館,他打算趕在那幾名議員回來之前回到房間裡。因為那些人一到東京就不喜歡悶在屋裡,而且故意去在北浦市很少見到的酒吧一家一家地喝酒,一般說來都會12點、甚至半夜1點鐘才能回來呢。儘管今天出了市長失蹤這件事,這些人也不會更早回來的吧。不料,有島剛一走進大門,服務員馬上對他說道:

  “啊,您回來了,遠山先生來過電話,讓您一回來馬上去他的房間。”

  有島聽後心中微微一驚,“市長回來了?”他情不自禁地問道。

  “不,還沒有回來。”

  那就是遠山有了什麼線索了?要不就是看到自己不在,等著給他帶來什麼消息?

  “你出去了?找沒找到關於市長的什麼線索?”

  有島一進房間,看到遠山正坐在被子上剪著腳指甲。他喝得滿臉通紅的樣子,與他那一頭的白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什麼也沒有找到。”有島坐在了遠山的正對面答道。

  “我們回來後聽說你出去了,以為會帶來什麼消息的。”遠山剪完腳指甲又開始剪手指甲,他一邊剪一邊問道。

  “不……對不起,我是有點私事去了趟銀座。”有島掩飾般地撓了撓頭。

  “你在這兒的時候,早川來沒來過電話?”

  有島一怔,“哪位早川先生?”

  “這你還不知道呀!早川准二呀!”

  有島不禁瞪大了眼睛:“早川先生來東京了?”

  有島心中非常清楚北浦市的黨派之爭。市長派被稱為“保守派”,而其對立面被稱之為“革新派”,他們自稱“鬥士”。他們對現任市長的上京一直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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