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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山的時候看到一輛車開下來。”

  “你們是幾點上山的?”

  “五點多吧。”

  “五點幾分,還記得嗎?”

  王晨晨說道:“五點一刻。”

  “半山腰有一棵很大的樹,你有印象嗎?”

  “我知道,”王晨晨說道,“劉楓本來要把車停在那兒,我說樹太大了,小心被雷劈,所以我們就繼續往山頂開。”

  “你們幾點下山的?”

  “六點。”

  那時候,他們大汗淋漓渾身無力,她靠在劉楓胸前,聽著劉楓怦怦的心跳,嬌嗔道:“你心跳聲音好大,跟打雷似的。”

  這幾年,很多領導幹部和女下屬在車裡震著震著就一氧化碳中毒而亡,所以劉楓特地把車窗打開了一條縫,結果雨水便從縫隙里撲進車內,撲到王晨晨的背上,她感到一絲絲涼意。休息半晌,王晨晨說道:“咱們回去吧,天都黑了。”

  套子繼續問道:“你們下山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別的車上山?”

  “有一輛。”

  “車牌號記得嗎?”

  “沒有。”

  當時,王晨晨坐在副駕駛,腦袋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閉著,一番激戰,她的確累了。前方一束強光打過來,刺得她眼睛睜不開,咕噥道:“這麼晚,怎麼還有人上山啊?”

  劉楓說道:“太沒創意了,跟我們學。”

  套子回到單位時,猛子已經回來了,他去找了劉楓。蘇鏡看了看兩個人的筆錄,說道:“對上了,他倆說的是一樣的。”

  猛子說道:“兩個月了,他們串供都能串好幾遍了。”

  套子說道:“如果要串供的話,他們也沒必要說是去了驢頭山啊。”

  猛子說道:“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要是逃犯的話,沒準兒我會去看守所應聘當個協警什麼的。”

  套子說道:“得了得了,你以為你寫小說呢。那個劉楓也沒看到車牌?”

  “沒有。劉楓說那輛車開著大燈,根本看不清車牌。”

  蘇鏡嘆口氣說道:“本以為程艷提供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現在無非是弄清楚了劉楓和王晨晨在哪兒車震,媽的,這都什麼事啊!”

  猛子嘿嘿笑道:“正所謂柳暗花明似一村,車到山前又無路。”

  案情重又陷入膠著,直到9月27日,車到山前才終於有路了。

  第九章 心理防線崩塌了

  1.順寧曝出了摸奶門

  9月27日,上海。

  十四點三十分,公關公司的“暗夜貓”走進了客戶的辦公室,商談將於幾天後舉行的巡展路演的細節;

  十四點三十五分,公司每周例會上,圖書編輯“顏七淒”就手頭正在做的一本書介紹進展情況;

  十四點四十分,上海電視台副主任編導施喆正在開會,討論有關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十年的專題節目;

  十四點五十一分,隨著一聲巨響,兩輛列車發生追尾,數百人受傷。當時,艷陽高照,天上沒有打雷。

  十五點十一分,姚笛接到了余榭的電話,他剛剛在微博上看到了上海地鐵追尾的消息,指示姚笛和任一立即前去採訪。這天上午,順寧到上海舉行招商會,二人跟隨採訪,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接到電話時,姚笛剛把招商會的稿子寫完,聽了余榭的講述後,立即精神百倍,喊上任一匆匆趕往老西門站。

  晚上七點半,《順寧新聞眼》開播,市委書記會見了某個全球企業的老總,市長到企業調研,然後是順寧傾力打造經濟軟環境……把這些播完之後,才開始播發上海地鐵追尾事故。

  蘇鏡嘿嘿笑道:“這麼大的事還沒有一個會見重要?”

  何旋強調道:“喉舌,喉舌!”

  主持人播完導語之後,姚笛神色嚴肅地出現在屏幕上,她手持話筒語速極快地說道:“我現在是在上海地鐵老西門站附近,因為道路已經被封鎖,我們無法靠近老西門站,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後的馬路上,幾十輛救護車排成一列接送傷員,遠處的地鐵站口,不時有傷員被背出來……”

  接著是幾個目擊者的講述,最後姚笛在新聞里說道,為10號線提供信號系統的,正是“7·23溫州動車追尾事故”信號系統供貨商之——卡斯柯信號有限公司。

  姚笛再次出鏡報導,義正詞嚴鏗鏘有力:“卡斯柯公司承攬或參與的已建、在建地鐵信號項目有二十八項,遍布上海、大連、長春、天津、深圳、廣州等多個城市的地鐵線路。事實上,上海軌道交通出現信號故障並非首次……”

  新聞播完,何旋大叫一聲好,說道:“這兩人太牛了,下午發生的事,又是異地採訪,還能及時把片子做好傳回來,而且基本事實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蘇鏡卻說道:“好什麼呀?一共不到兩分鐘的片子,她出了兩次鏡,用了將近一分鐘時間。作為觀眾,我最想看到的是事故現場的畫面,一個記者老占著屏幕幹什麼呀?”

  “‘我在現場!’懂不懂?這麼重大的新聞,更要體現‘我在現場’。”何旋反駁道,“再說了,我們余製片早就要求過了,異地採訪一定要出鏡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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