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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亞想說是其他事情讓她沒來得及趕上葬禮,但是她懷疑凱拉根本不會相信自己,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我真不知道你來這裡幹嗎,”凱拉繼續說,她已經被激怒,“你完全清楚醫生當時不在床上,她也許騙了所有人,但騙不到我。我要和其他隊員一起住,現在有了一個空位子,還要謝謝你呢!”
聽說她要搬走,安德莉亞挺高興,因為她可沒有和任何人吵架的心情。在她心裡,她是同意凱拉說的話,她兒時的天主教教育讓她有犯罪感,這種感覺的持續讓她心靈傷痛。
她走進帳篷,海瑞爾看到她,轉過身去。很明顯她剛才和凱拉吵過。
“看你沒事我很高興,剛才我們都很擔心你。”
“轉過來,醫生,我知道你哭了。”
海瑞爾把臉轉過來,擦著發紅的眼睛。
“這真是很傻,就是眼睛裡一個簡單的淚腺,但是我們都會感到尷尬。”
“謊言更讓你尷尬。”
這時醫生看到安德莉亞撕破的衣服,剛才凱拉因為憤怒沒有太注意。
“你怎麼了?”
“我從樓梯上掉下來。別轉移話題,我知道你是誰。”
海瑞爾小心地說:“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那些戰場醫藥對以色列情報界來說很重要。或者假裝如此。你的身份和你告訴我的一切也不是巧合。”
醫生皺起眉頭,然後走向安德莉亞,安德莉亞正尋找著一件衣服,以換掉身上這件。
“安德莉亞,對不起。讓你這麼辛苦知道了這些事情。我只是一個低級分析師,不是戰地情報員。我的政府想對這次考古有觀察的耳朵和眼睛。要是他們找到約櫃,我們政府要知道。這是我七年裡執行的第三次任務。”
“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或者這個也是謊言?”安德莉亞一邊問一邊換上一件新T恤。
“我是個醫生。”
“那麼你怎麼會和安東尼這麼熟?因為我也發現他是CIA,也許你不知道吧。”
“她已經知道了,而你欠我一個解釋。”安東尼說。
他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但是現在看到安德莉亞他終於放鬆了。
“見鬼。”安德莉亞用手指著神父,安東尼向後退了一步,眼中顯出驚訝。“在那個帳篷底下我幾乎熱死了,更糟糕的是,德克的狗差點兒強姦了我,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們兩個人說話!”
安東尼摸了一下安德莉亞的胳膊,看到她手腕的淤血。
“你沒事吧?”
“好得不行。”安德莉亞推開安東尼,她不喜歡的就是男人的觸摸。
“奧蒂羅小姐,你在帳篷底下的時候聽到士兵的談話了?”
“你在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海瑞爾此時真正被嚇到了。
“我讓她去的。她幫我切斷頻率掃描儀,這樣我就可以和華盛頓聯繫。”
“我希望你有事先告訴我。”海瑞爾說。
安東尼壓低聲音,幾乎是在私語。
“我們需要情報,我們可不想被困在這裡等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溜出去給特拉維夫(以色列港)發報嗎?”
“說得好!”海瑞爾說,臉上變了色。
這就是你半夜起來的原因嗎,醫生?安德莉亞想,咬著下嘴唇想她該怎麼做。也許我錯了,我該相信你。我希望這樣,因為沒有其他選擇。
“夠了,神父,我告訴你我聽到的一切……”
小帳篷內,歐姆達瓦沙漠,約旦
“我們得把她從這裡救出去。”神父小聲說。
峽谷的影子包圍著他們倆,只有大帳篷里發出聲音,探險隊的其他人都在那裡開始吃晚餐。
“可是怎麼辦呢?神父?我想偷輛悍馬,但是我們得越過那個沙丘。而且我覺得我們走不了多遠,要不然咱們告訴所有人發生了什麼?”
“即使這麼做成功而且他們也相信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黑暗中海瑞爾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聲音。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你昨天告訴我的:等著那個奸細出現。”
“有一個辦法,”安東尼說,“但是會很危險,而且需要你的幫助。”
“你可以相信我,神父。但是先告訴我什麼是‘小協議’?”
“那是一個步驟,關於暗殺細節的安全步驟。這個意思是,如果暗號通過無線電發出,他們要殺掉所有他們保護的成員,除了僱傭他們的人和要求赦免的人,除此以外,一律格殺勿論。”
“真不明白這種協議居然會存在。”
“官方意義上說是不存在。但是有些士兵是受過特殊武器訓練的,比如他們有人去過亞洲國家,從那裡接受了這個概念。”
海瑞爾一動不動。
“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什麼人是在這個名單里的呢?”
“沒有辦法。”神父無奈地說,“更糟的情況是,負責聯絡軍隊的那個人每次都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那麼凱因……”海瑞爾說著,張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