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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柯博斯小姐的語氣明確顯示了她是不同意的。

  史提林佛立德說:“賈柯博斯小姐,她有沒有在任何時候承認過是她殺了他?”

  “呵,對了,我應該早就提到的——這正是她所說的第一句話。就像她是在回答我的問話一般。她說:‘是的,我殺了他。’然後才說到她洗手的事。”

  芮斯德立克哀聲地將頭埋入雙手中,克勞蒂亞扶住了他的臂膀。

  白羅說:

  “賈柯博斯小姐,你說那女郎將她手中的刀放在桌上了。離著你很近?你很清楚地看見了?你有否覺得那把刀也洗過了嗎?”

  賈柯博斯小姐面露遲疑地看著尼爾警長,顯然,她感到白羅為這項該是官方性的問話帶入了一些反常且非正式的色彩。

  “也許你不介意回答他這個問題吧?”尼爾說。

  “沒有——我認為那把刀沒洗過也一點沒擦過。上頭染了很黏的東西。”

  “喔,”白羅將身軀坐了回去。

  “我原認為你們對這把兇刀該有相當的認識了,”賈柯博斯責怪地對尼爾說:“你們的警察沒有檢驗過嗎?如果沒有,那也未免太疏忽了。”

  “當然,警察查驗過的,”尼爾說:“不過,我們——呃——總希望能得到你的協助。”

  她狡猾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依我看,你的意思是要考驗你證人的觀察力究竟有多正確。有多少成分是他們捏造的,有多少是真正看到或他們自以為看見的。”

  他帶著些笑意說:

  “我想我們沒有必要懷疑你的證詞,賈柯博斯小姐,你該是位最佳的證人。”

  “我不會覺得很過癮的。不過我想,這種事情碰上了也躲不過。”

  “我想也是。謝謝你,賈柯博斯小姐。”他向眾人看了看,又問:“還有什麼人要問問題嗎?”

  白羅示意他有,賈柯博斯不悅地在門口停了下來。

  “什麼問題了?”她說。

  “是你提到的那個叫露薏絲的人。你知道那女郎指的是誰嗎?”

  “我怎麼知道?”

  “可不可能她或許指的是露薏絲·查本提太太呢。你認識查本提太太吧,不是嗎?”

  “我不認識。”

  “你該知道最近她在這棟樓房裡自窗口跳了下去的吧?”

  “我當然知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叫露薏絲,我本人也不認識她。”

  “或者,你並不特別願意認識她?”

  “我並沒有這麼說,何況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但是我承認你說的是事實,她是我們公寓裡最不受歡迎的房客,我與其他住客經常向這兒的管理人抱怨。”

  “究竟抱怨什麼呢?”

  “坦白說吧,這女人酗酒。她正好住在我的樓上,她不斷約人作些很吵鬧的聚會,經常砸碎了玻璃杯,打翻家具,又唱又吼的,很多——呃,出出入入的人。”

  “也許她是個很寂寞的人,”白羅提醒了她一句。

  “她可不會給過我這種印象,”賈柯博斯刻毒地說:“驗屍的結論是說因為長年多病而心情愁喪。這全是她自己的幻想,我看,她什麼病也沒有。”

  對已死的查本提太太完全未表同情之後,賈柯博斯就離去了。

  白羅將注意力轉向了安德魯·芮斯德立克。他柔聲地問道:

  “芮斯德立克先生,不知我的想法可正確,你曾有一段時期認識查本提太太的吧?”

  良久,芮斯德立克沒有答話。之後,他長嘆一聲,將呆滯的目光移到了白羅身上。

  “是的。多年以前,我有一段時期的確跟她很熟……但是,她那時並不姓查本提。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叫露薏絲·貝瑞爾。”

  “你是——呃——愛上了她!”

  “是的,我愛上了她……五體投地地愛上了她!為了她,我拋棄了我太太。我們跑到南非去,僅僅一年,我們就鬧翻了,她回到英國來了。我也再沒有過她的消息,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

  “你女兒呢?她也認識露薏絲·貝瑞爾嗎?”

  “當然不記得了,她那時才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孩子!”

  “但是她的確認識她。”白羅並不放鬆。

  “是的,”芮斯德立克緩緩地說:“她認識露薏絲的。這因為露薏絲到過我們家裡,她曾陪我孩子玩過。”

  “因此,縱令許多年過去了,你女兒還是可能記得她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長得是什麼樣子了,不知道露薏絲已經變了多少了。我告訴過你,我一直沒再見到她。”

  白羅很柔和地說:“但是你卻接到過她的信,有沒有,芮斯德立克先生?我指的是你返回英國之後接到她的信?”

  又是一陣沉默,接著是那聲難受的長嘆:

  “是的,我收到過她的信……”芮斯德立克說。之後,他突然好生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白羅先生?”

  白羅自袋裡取出一張折得很整齊的紙張,他展開之後遞給了芮斯德立克。

  芮斯德立克微顯不解地皺起眉頭看了起來。親愛的安迪:

  我從報上看到你又回來了。我們一定得見一面。談談這幾年來我們彼此都過得怎麼樣——

  這封信到此中斷——後來又續了下去。

  安迪——你知道我是誰嗎!露薏絲。你敢說你把我給忘了!

  親愛的安迪,

  你可以自信箋上方的地址上看出,我與你的秘書住在同一幢公寓樓房裡。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一定得見見面。下星期一或星期二能來喝杯酒嗎?

  可人兒安迪,我一定得見你……我心裡只有你——你也沒有把我忘懷吧,是不?

  “這封信你是怎麼弄到手的?”芮斯德立克輕輕點著信函問白羅。

  “是我一個朋友從一輛搬運車上得到的。”白羅說著瞄了奧立佛太太一眼。

  芮斯德立克嫌氣地看了奧立佛太太一眼。

  “我可不是有意的。”奧立佛太太像是在解釋他的不悅十分有理似地說:“我想搬出去的家具一定是她的了,搬書桌的人沒放穩,把一隻抽屜摔了下來,掉得滿地的東西,這張紙被風吹到天井裡,我揀了起來要拿給他們,他們很煩說不要了,我也沒去想就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裡了。一直到今天下午,我要把大衣送去洗,清理口袋時,才看了的。所以實在怪不得我。”

  她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完了。

  “她最後有沒有把信寄給你呢?”白羅問。

  “有,她寄過的——一封比較正派一點的信!我沒回信。我認為最好是不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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