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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送進解剖室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法醫老陳正在解剖室等候。“老陳，不好意思又要你加班了。”唐海斌略帶歉意的說。老陳笑了笑：“你們刑警隊什麼時候不這樣?抓緊吧。”
四個小時過後，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胃內有未消化的食物，根據消化程度看，死者應該是在晚8點左右進餐完畢，同時胃內有大約220毫升左右的高度白酒。死者身體健康，其他臟器未見明顯異常。死者血液內發現有少量鹽酸苯海拉明成分。死亡原因為呼吸系統功能紊亂造成窒息性死亡。”“什麼?”唐海斌看著這份屍檢報告，腦海里不禁打了幾個問號。“呼吸系統功能紊亂造成的窒息性死亡?”“對。”老陳解釋道，“鹽酸苯海拉明是感冒藥的一種成分，有神經抑制和嗜睡的作用，應該是司機禁服的藥物，尤其是酒後服用危害更大。不過，根據死者的體質和這種成分在死者體內的含量，不應該是致死劑量。除非他是過敏體質。”“過敏體質……”唐海斌默默念叨著這幾個字。
傅青銘已經醒了過來。夢中仿佛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那場車禍卻令他膽戰心驚。
幾位刑警站在他身邊，看到他醒過來，其中一位說道：“你好，我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這是證件。”說話人拿出一份證件讓他看了看，“能說話麼?”警察問道，傅青銘微微的點點頭。“好的。請你回憶下事發當時的情況。”傅青銘皺了下眉頭，仿佛在極力的回想著車禍的瞬間。“當時是晚上九點多，因為我有一個老同學打電話來說要見我的面，我就給司機孫永亮打電話讓他到單位來接我。孫永亮到了後，我們就一起開車上了北環。開著開著，我發現孫永亮不停的點頭，我問他是怎麼了?他說沒事，有點感冒，已經吃藥了。過了一會，他好像呼吸有點急促，我扭頭看了看他，他一下子就趴在了方向盤上，車也向旁邊拐了過去。我一著急，一把把方向盤向另一個方向推了下，誰知道他的腳還在油門上，車就沖向了馬路對面，往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傅青銘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好像在忍受腳骨骨折帶來的痛苦。“孫永亮晚上喝酒了麼?”“不清楚，應該是喝酒了。我當時還問他有沒有問題，他說已經吃了解酒藥。再說平時他的酒量也不小，喝這點酒應該沒問題。”“他晚上喝了多少?”“這我就不清楚了。”“那你怎麼知道他喝這點酒沒問題?”“這個麼……反正他要知道我用車就不會多喝。你們有完沒完?”傅青銘賭氣的閉上眼睛，任憑警察怎麼詢問再也不說話了。
第二十二章 二次調查
孫永亮的手機通話記錄已被調出。電話顯示最後一個電話確是傅青銘在晚上9點04分打入的。之前的一個電話是孫永亮打給他家裡的，撥出時間是晚6點22分，經核實是孫永亮告訴他家屬晚上不回去吃飯的電話。再往前一個電話顯示的是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的時間是晚6點14分。“這個電話是哪裡的?”唐海斌問道。“是市區永安路上的一個公用電話，位置就在第一醫院附近。”劉剛說道。“第一醫院附近?”唐海斌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查到是誰打的了麼?”“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應該是約孫永亮吃飯的電話。”“問過孫永亮的家屬他當晚和誰一起吃飯麼?”“問了，他家屬說不知道，只說孫永亮打電話來說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飯不回家了。”“孫永亮最近有什麼反常舉動麼?”“他家屬說好像最近總有人請孫永亮吃飯，好像是他們單位有個什麼人想調崗位。那個人的老公就總是請他吃飯。”“查一下第一醫院裡面誰的妻子在市商務局工作。”“查了。”劉剛翻開記錄本，“是心理門診的醫生項明天。”
項明天又一次被請到了刑警隊審訊室。
“項醫生，你好，又見面了。”唐海斌仍然是那麼客氣。“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下。請問你認識孫永亮麼?”“認識。”項明天的回答讓唐海斌有些出乎意料。“孫永亮出車禍了你知道麼?”“我剛剛知道的。剛才我家屬給我打了電話。”“我們了解了下孫永亮的情況，發現最近你一直在請孫永亮吃飯，能告訴我們什麼原因麼?”“是這樣，胡紅玫死了後，陸洋在商務局的名聲有些不太好，因為我家屬和他一個辦公室，原本該陸洋乾的工作有許多都推給了我家屬。再說整天和一個殺人犯--當然沒有確定--在一起心裡也覺得彆扭，所以我家屬就想借這個機會調個崗位。我們找了商務局的傅青銘局長几次沒什麼結果，所以就想通過孫永亮給傅青銘遞個話。畢竟司機說話要比我們好使些。就這些，沒別的。”“那天晚上是你給孫永亮打電話約他吃飯麼?”“是的。”“孫永亮喝酒了麼?”“喝了。孫永亮說他很喜歡喝高度白酒，我們就要了一瓶55度的杏花陳釀。我們分著喝的，一共就喝了一瓶。”“孫永亮喝酒後有什麼反應麼?”“沒有啊。當時我們喝的挺痛快，也沒見他有什麼不對。”“你們是什麼時候喝完的?”“因為是周末，又沒什麼事，所以我們喝的很慢。大約九點左右孫永亮接了個電話，好像是他局長要用車，他就沒再喝。當時我還勸他喝了酒就別開車了，他說沒事。說他局長不會開車，這麼晚了找他一定有要緊事。我攔了下沒攔住，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當時他走路很穩當，沒有什么喝多的表現。”“他是不是感冒了?”“哦，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當時他確實在不斷地打噴嚏，我也懷疑他是感冒了，所以當時我建議不要喝這麼高度數的白酒，他說已經吃藥了，我也沒勸住。”“他吃的什麼藥你知道麼?”“不知道，應該是普通的感冒藥吧。因為我是求人辦事，所以也怕讓人家喝不痛快了不好辦，所以沒有攔著他。”“好的，謝謝你。有事情再聊。”“好的，再見。”
四個小時過後，屍檢報告出來了。“死者胃內有未消化的食物，根據消化程度看，死者應該是在晚8點左右進餐完畢，同時胃內有大約220毫升左右的高度白酒。死者身體健康，其他臟器未見明顯異常。死者血液內發現有少量鹽酸苯海拉明成分。死亡原因為呼吸系統功能紊亂造成窒息性死亡。”“什麼?”唐海斌看著這份屍檢報告，腦海里不禁打了幾個問號。“呼吸系統功能紊亂造成的窒息性死亡?”“對。”老陳解釋道，“鹽酸苯海拉明是感冒藥的一種成分，有神經抑制和嗜睡的作用，應該是司機禁服的藥物，尤其是酒後服用危害更大。不過，根據死者的體質和這種成分在死者體內的含量，不應該是致死劑量。除非他是過敏體質。”“過敏體質……”唐海斌默默念叨著這幾個字。
傅青銘已經醒了過來。夢中仿佛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那場車禍卻令他膽戰心驚。
幾位刑警站在他身邊，看到他醒過來，其中一位說道：“你好，我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這是證件。”說話人拿出一份證件讓他看了看，“能說話麼?”警察問道，傅青銘微微的點點頭。“好的。請你回憶下事發當時的情況。”傅青銘皺了下眉頭，仿佛在極力的回想著車禍的瞬間。“當時是晚上九點多，因為我有一個老同學打電話來說要見我的面，我就給司機孫永亮打電話讓他到單位來接我。孫永亮到了後，我們就一起開車上了北環。開著開著，我發現孫永亮不停的點頭，我問他是怎麼了?他說沒事，有點感冒，已經吃藥了。過了一會，他好像呼吸有點急促，我扭頭看了看他，他一下子就趴在了方向盤上，車也向旁邊拐了過去。我一著急，一把把方向盤向另一個方向推了下，誰知道他的腳還在油門上，車就沖向了馬路對面，往後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傅青銘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好像在忍受腳骨骨折帶來的痛苦。“孫永亮晚上喝酒了麼?”“不清楚，應該是喝酒了。我當時還問他有沒有問題，他說已經吃了解酒藥。再說平時他的酒量也不小，喝這點酒應該沒問題。”“他晚上喝了多少?”“這我就不清楚了。”“那你怎麼知道他喝這點酒沒問題?”“這個麼……反正他要知道我用車就不會多喝。你們有完沒完?”傅青銘賭氣的閉上眼睛，任憑警察怎麼詢問再也不說話了。
第二十二章 二次調查
孫永亮的手機通話記錄已被調出。電話顯示最後一個電話確是傅青銘在晚上9點04分打入的。之前的一個電話是孫永亮打給他家裡的，撥出時間是晚6點22分，經核實是孫永亮告訴他家屬晚上不回去吃飯的電話。再往前一個電話顯示的是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的時間是晚6點14分。“這個電話是哪裡的?”唐海斌問道。“是市區永安路上的一個公用電話，位置就在第一醫院附近。”劉剛說道。“第一醫院附近?”唐海斌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查到是誰打的了麼?”“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應該是約孫永亮吃飯的電話。”“問過孫永亮的家屬他當晚和誰一起吃飯麼?”“問了，他家屬說不知道，只說孫永亮打電話來說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飯不回家了。”“孫永亮最近有什麼反常舉動麼?”“他家屬說好像最近總有人請孫永亮吃飯，好像是他們單位有個什麼人想調崗位。那個人的老公就總是請他吃飯。”“查一下第一醫院裡面誰的妻子在市商務局工作。”“查了。”劉剛翻開記錄本，“是心理門診的醫生項明天。”
項明天又一次被請到了刑警隊審訊室。
“項醫生，你好，又見面了。”唐海斌仍然是那麼客氣。“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下。請問你認識孫永亮麼?”“認識。”項明天的回答讓唐海斌有些出乎意料。“孫永亮出車禍了你知道麼?”“我剛剛知道的。剛才我家屬給我打了電話。”“我們了解了下孫永亮的情況，發現最近你一直在請孫永亮吃飯，能告訴我們什麼原因麼?”“是這樣，胡紅玫死了後，陸洋在商務局的名聲有些不太好，因為我家屬和他一個辦公室，原本該陸洋乾的工作有許多都推給了我家屬。再說整天和一個殺人犯--當然沒有確定--在一起心裡也覺得彆扭，所以我家屬就想借這個機會調個崗位。我們找了商務局的傅青銘局長几次沒什麼結果，所以就想通過孫永亮給傅青銘遞個話。畢竟司機說話要比我們好使些。就這些，沒別的。”“那天晚上是你給孫永亮打電話約他吃飯麼?”“是的。”“孫永亮喝酒了麼?”“喝了。孫永亮說他很喜歡喝高度白酒，我們就要了一瓶55度的杏花陳釀。我們分著喝的，一共就喝了一瓶。”“孫永亮喝酒後有什麼反應麼?”“沒有啊。當時我們喝的挺痛快，也沒見他有什麼不對。”“你們是什麼時候喝完的?”“因為是周末，又沒什麼事，所以我們喝的很慢。大約九點左右孫永亮接了個電話，好像是他局長要用車，他就沒再喝。當時我還勸他喝了酒就別開車了，他說沒事。說他局長不會開車，這麼晚了找他一定有要緊事。我攔了下沒攔住，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當時他走路很穩當，沒有什么喝多的表現。”“他是不是感冒了?”“哦，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當時他確實在不斷地打噴嚏，我也懷疑他是感冒了，所以當時我建議不要喝這麼高度數的白酒，他說已經吃藥了，我也沒勸住。”“他吃的什麼藥你知道麼?”“不知道，應該是普通的感冒藥吧。因為我是求人辦事，所以也怕讓人家喝不痛快了不好辦，所以沒有攔著他。”“好的，謝謝你。有事情再聊。”“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