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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給剛剛興奮起來的搜査總部又潑了一盆冷水。他也著實高興了一會兒,但他認為從逆向思維來反對一下會使搜査工作冷靜一些。

  按他說的,女主人公的描寫“模糊曖昧”,具體的特徵僅僅是在“右頰上的一個酒窩”。在日本,這個部位有酒窩的女性不在少數吧?

  “的確小說中使用了不少‘曖昧’的語言,但描述女主人公的氛圍很獨特。我沒有見到宮地杏子,但我見過她的妹妹,在我印象中她和小說中的描寫非常相似。對她淳樸感情的描寫,對她長相的讚美都非常貼切。作者寫的固然抽象,但對人物的刻畫又十分具體。不可能是憑空寫出來的吧。僅僅這個‘抽象’的描寫,我就認為它是來自具體的人物。”牛尾反駁道。

  “我們認為牛尾的話也有道理。”

  山路和牛尾的論點使搜査總部熱鬧了起來。

  但是,無論如何不能不正視暮坂慎也的發現。警方把借到的宮地杏子的照片讓南麻布公寓的管理員看了,他們都明確地指出,是住在410室的、以“山田正一”名義租的房間裡的姑娘。

  到這時,水間的“幻影情人”的身份似乎已經被證實了。但是水間卻堅決否認自己就是那個“山田正一”。另外,雖然水間的“不在現場證明”(殺死淺川一案)疑點頗多,然而由於他無法自由出入房間,故無法揭穿他的計謀。還有,他有殺死淺川的動機,也沒有證據,軍司被殺一事的背景也是一頭霧水。

  那須將迄今為止發生的所有事情整理了一下,也許幾件事是互為關聯的同一事件。

  首先是第一個事件(或說是事故):

  前年3月24日夜,暮坂武雄在澀谷區某公園內因病去世。與此同時,他隨身攜帶的3000萬日元現金及“勃朗”牌鋼筆丟失。

  第二個事件:

  前年3月下旬宮地杏子失蹤。她的失蹤與以“山田正一”名義(推斷是水間達彥)租房人有關,但水間否認了他與住在那個房間裡的姑娘有任何關係。

  第三個事件:

  去年9月27日夜,暮坂慎也的妻子潤子被兇手勒死,並將屍體扔在了位於狛江市區的多摩川河灘。其丈夫慎也有“不在場證明”。

  第四個事件:

  去年10月30日深夜,淺川真在新宿的帝都兄弟飯店被兇手用鈍器猛擊頭部致死。死者的衣服里發現了暮坂武雄的鋼筆,因此認為與第一個事件有關。從現場撿到的超市收據暴露了軍司弘之,但他也有“不在場證明”。1月21日左右軍司弘之下落不明。

  第五個事件:

  今年2月26日,軍司的屍體在都下八王子市區的高尾墓地被發現。死亡時間大約一月有餘。死因系枕部被鈍器打擊造成顱內損傷致死。作案手段同淺川被殺案一樣。

  將上述事件歸納:

  從病死在公園裡的暮坂武雄身上搶走了3000萬日元和鋼筆的淺川真和軍司弘之,偷走了水間達彥的、裝有宮地杏子屍體(未確認)的汽車。由於他們藏匿了杏子的屍體並對水間進行恫嚇,於是水間先後殺死了淺川和軍司。據推測之所以沒有同時殺害上述兩人,是因為殺死淺川時軍司作為恫嚇者沒有出現在水間的面前。

  水間殺死了杏子?其理由不明。推測由於暮坂潤子與暮坂慎也結婚前與杏子同住一棟公寓而相識。

  這樣整理後進行了研討,大家注意到第一事件與第二事件幾乎發生在同時,是否提示這兩個事件有所聯繫。

  那須決定在集體會議中集中大家的智慧進行判斷。

  “這是兩件偶然在時間上巧合的事件,兩案之間沒有聯繫。”

  “雖然說是同一時間,但杏子的失蹤並沒有肯定的日期。所以說兩者發生在同一時期有些牽強附會。”

  會議上馬上提出了這樣的反對意見。

  “認為第一個病死事件,3000萬日元丟失事件與淺川、軍司被殺有關的理由,僅僅是一支鋼筆,而且又與軍司被殺沒有直接關係。另外關於暮坂潤子被殺的動機也不十分明確。迄今為止,我們只是推測由於宮地杏子給水間帶來了某種麻煩而被水間殺死,並放車上時被淺川、軍司發現進而對其進行了恫嚇。但潤子被殺無法解釋,是否與此事無關?”

  也有人提出了新的看法。建議將這幾個事件分成兩個不同的獨立事件進行考慮。由於從淺川的身上發現了暮坂武雄的鋼筆,於是得出了武雄之死與淺川被殺,以及武雄的兒子之妻被殺可能同屬一個系列事件的結論未免有點牽強。

  主要是有四名死者(其中一人系病故)的事件先後出現,而明確地發現兇手的線索卻隱隱約約。

  “準確地講,殺死暮坂潤子的兇手尚沒有線索,淺川、軍司和宮地杏子的失蹤導致水間達彥的出現。此時我們除了繼續保留對潤子被殺事件的調査外,還應進一步査明另外三個事件與水間關係的證據。”

  那須力圖彌合不同意見的分歧,並提出對水間的嫌疑進行調査的依據。

  ①以山田正一的假名租用南麻布公寓“養”起了宮地杏子;

  ②以杏子為模特寫了一部名為《女精》的小說,後改名為《冬之虹》,將原書中一個女主人公“分割”成若干名;

  ③前年3月下旬杏子失蹤,從此下落不明;

  ④前年3月24日夜,其珍藏車被盜,至第二天夜間被發現,近24小時內未向警方報失;

  ⑤去年10月30日夜,在淺川被殺的時間段里,在許多不自然的情況下(沒有必要卻偏偏)提出了一個“關閉”自我的機會,住在了與淺川被殺的飯店相鄰的飯店裡。

  諸如此類等等。

  “水間的‘不在場證明’雖然不自然,但卻十分‘牢固’。即使這一條被打破,由於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與淺川有關,我認為這也是無濟於事的。”

  山路點到了問題的關鍵。

  “我認為是這樣的。淺川和軍司對水間進行了恫嚇僅僅是推測,而沒有事實來證明這一點。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宮地杏子,但由於她下落不明而全部成了問號。因此全力査找宮地杏子就成了先決條件!”

  就連那須也感到了困難重重,找不到宮地杏子破案,工作就無法進展。

  “還有一點要加以注意。”

  牛尾說道。於是大家的目光馬上向他投了過來。

  “如果水間的汽車被偷時,宮地杏子的屍體在車上,為什麼他那麼大意地停在路旁?”

  牛尾的這番話如同又發現了一處盲點一般。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大家的反應又說下去,“如果車上放了屍體,是不會放到有人看守的停車場吧?而他卻插著車鑰匙停在了路上。”

  “這麼說,當時水間發生了不得已要離開汽車的事情,才那樣停下了車。”

  那須似乎被牛尾的話打動了。

  “對。首先考慮的就是會不會發生了交通事故?自己的車發生了交通事故,一般情況下得馬上下車査看一下現場。大家記得,發現水間的被盜車時,車體有撞擊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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