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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搭檔也有點兒聽不下去了:“那因為什麼被抓的?”

  他冷笑了一下:“後來她反覆騷擾我不成,就惱羞成怒,找警察誣告我騷擾她。”

  搭檔:“警察就相信了?沒有取證?”

  他:“我不知道警察是怎麼搞的程序,但是我可以肯定一點:她一定是靠出賣肉體才讓警察拘留我的。”

  搭檔:“你打過那女孩嗎?還有,她說手裡有好多你半夜發給她的簡訊截圖,都是污言穢語,這個是怎麼回事兒?”

  他有點兒慌亂:“她截圖了?這個女人心思太壞了……”

  搭檔:“這麼說是真的嘍?”

  他沉吟了幾秒鐘:“那是我實在氣不過了,因為她雖然已經辭職,但是卻依舊沒完沒了地騷擾我,我忍無可忍,最後破口大罵。你想,我這麼一個有素質的企業家,同時還研究宗教和人文文化,我都忍不住了,這事有多嚴重……”

  搭檔:“那你第二次被拘留呢?”

  他:“她聽說我開了公司後,幾次都暗示想在我手下工作,我怕她舊病復發,都婉拒了。結果她又惱羞成怒,還是走原來的老路:出賣肉體給警察,換取對我的拘留……”

  搭檔:“你騷擾了她7年,對嗎?”

  他再次顯得有些慌亂:“我……我最初想給她一個教訓……”

  搭檔:“因此在街上動手打一個女孩?只是因為她不順從你?”

  他:“我……並沒有真的打……只是隨便揮了下手恰好打到了……再說我只是想聊聊工作,比如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我住的地方就很安靜的……其實我就是覺得她莫名其妙的反抗讓我很反感……”

  搭檔:“你不覺得這跟你之前說的對不上嗎?”

  他:“但一個長輩,邀請自己下屬跟自己回家談談工作,有什麼不可以的?”

  搭檔反問:“你有權邀請,別人就有權拒絕,這不對嗎?”

  他:“我只是覺得她不該那麼反抗……再說她也騷擾我了,我還被抓過兩次……”

  搭檔:“可是,不止一個人說是你騷擾那個女孩。”

  他:“那都是她用肉體換來的偽證……”

  搭檔抬了抬那沓資料:“這個你沒看?原來的心理診療師收集來的。”

  他:“我從來不看偽證。”

  搭檔耐心地向他解釋:“證明你騷擾女孩的人也是女人。”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就是她拿錢買通的。”

  搭檔:“這份資料里提過,你騷擾的女孩不止一個。”

  他攏了一下長發:“女人統統一路貨色,手段也是千篇一律,都是用出賣肉體來誹謗我。”

  搭檔:“那為什麼要誹謗你呢?”

  他:“無非就是想追求我,但不能得手,然後就用各種手段……”

  搭檔:“有個情況是這樣:在資料的記錄者里,有一個我認識的人,畢竟都是同行。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問了一些情況,他發給我幾個女孩交給他的一部分圖片資料,我看了,大多是簡訊和郵件截屏,我留意到你曾經在半夜的時候給那幾個女孩發送了大量簡訊,內容都是很露骨地描繪男女之事,看上去既不像你氣憤時的表現,也不像你的規勸,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仰起頭看著搭檔:“那些都是他們騙我說的,因為我氣起來什麼都顧不上了,可能不大受控制。”

  搭檔:“不,我可以看到那些信息的內容都是很冷靜的,語言結構也很清晰,順序上也並沒有混亂和無序。而且你剛才所說過的‘某個看上你的職業女經理人’,也是資料提供者之一。你要看那些截屏的列印件嗎?”

  他盯著搭檔看了一會:“你跟她睡過吧?”

  搭檔:“嗯?什麼?”

  他:“作為一個文化行業的企業家,我要嚴肅地告訴你:‘如果你參與到誹謗我的行列,那就是自尋死路。’”

  搭檔:“是你姐姐找的我,不是我主動找上門,這個邏輯你應該很清楚吧?”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懂了,那些想吞併我的企業的人設了一個局,現在就是其中一環。”

  搭檔笑了:“你的意思是說……”

  他冷冷地掃了搭檔一眼:“我不屑於再跟你說任何一句話。”說完,起身走了。

  幾分鐘後,我聽到大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緊接著他姐姐跑了進來:“你們對他說了什麼?”

  搭檔和我對看了一眼:“有全程錄音,你現在就可以聽。”

  關上催眠室的門後,我問搭檔:“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妄想症——幾乎完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切都以自己為中心。”

  搭檔:“不,他絕對不是妄想症,只是個騙子罷了。”

  我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嗯……啊?為什麼這麼說?”

  搭檔:“之前那些資料我一字不落地看了,雖然情緒上有點兒問題,但情況基本屬實。所以他今天說這些不可信。更重要的是:凡是對他不利的,他就會有自己的一套說法,並且認定是陰謀。這點你應該也注意到了。”

  我:“對啊,他認定那些是陰謀,這不就是妄想症的特徵嗎?”

  搭檔:“不,你沒聽懂重點,我是說‘凡是對他不利的’。”

  我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你是說……”

  搭檔點了點頭:“他是一個利慾薰心並且自私到極致的人。他之所以給你一種妄想症的假象,是因為他只關注自己,除此之外都不重要。而且,他對自我的關注已經到了不惜傷害他人的地步。”

  我:“你指他對那些女孩?”

  搭檔:“不僅僅,他從內心深處就歧視所有女人。”

  我:“例如?”

  搭檔:“他提到自己曾騷擾過的女人時,都是輕蔑的態度,也沒有一絲因傷害了他人而產生的愧疚感。”

  我回想了一下,的確是。

  搭檔:“他這種態度甚至蔓延到自己的姐姐身上——因為他的原因,他姐姐離婚了,他對此絲毫沒有悔意,反而用空話來作為承諾,以此讓自己坦然。我猜當時他姐姐也是沒辦法,才借錢給他的。”

  我:“被他糾纏不休?”

  搭檔:“不,應該是被他爸糾纏不休。我幾乎可以斷言,那件事兒當初他爸介入了。”

  我:“可是……我總覺得有點兒奇怪,怎麼他們家這麼慣著他?”

  搭檔:“一是這姐弟倆都反覆強調過的:家裡只有他一個男孩……”

  我:“這個我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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