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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強也想到,當時衛麗死的時候就留下了一排印記,當時他們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死者留下的,還是兇手留下的,按道理說,這麼遠的地方,又在半夜裡,一般的計程車司機是不會輕易拉客人到這裡的,那麼也就是說有人開車來過,可是老李離開警隊的時候並沒有開車,如果是這樣,那老李是怎麼到這裡的呢?

  王強跟老么說:“把這些印記取樣送去技術科,看看能不能找到是什麼車留下的?”

  現場的搜查工作基本都結束了,其實大家都在死撐,從他們擦乾眼淚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在拼命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倒下,為了這個案子,為了老李他們一定要撐下去,可是現在,工作結束了,每個人又再一次的流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包括王強在內的所有人,都靠在一個大大的石碾上,沒有人說話,沒有感覺,只剩下冷冷的風和無盡的思念,王強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小陸跟王強說:“王隊,給我一支煙吧”。

  王強側過頭看著小陸,然後從兜里掏出煙遞給了小陸,小陸點著了,也深深的吸了一口,其實小陸原本是會吸菸的,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大的菸癮,所以平時根本不抽菸,現在,他想不到任何的方式可以讓他減少這樣的痛苦,只能借著這煙的味道麻醉自己了。

  王強抬起頭看著滿天的烏雲“本以為會下雨的,可是到現在都沒下起來,也許老天也很難過吧,不過他跟我們一樣選擇了堅強,直到現在也沒掉下一滴淚來,你們呢,還撐得住嗎?”

  其他人說道:“恩,撐得住”。

  王強傻傻的笑了笑“撐得住?我告訴你們,我現在都撐不住了,從老李失蹤到現在我們多久沒有休息過了?我們大家都在死撐,可是各位,我們已經到達極限了,在事情沒解決之前,我們還要再多支撐一些日子”。

  小菲低著頭,低聲的說著“放心吧,王隊,我們會的,在兇手沒抓到之前,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倒下的,我們會把兇手抓住的,就算再艱難也好再辛苦也好,我們都會撐到最後一秒”。

  王強站起來說:“那麼,現在就都會睡覺吧,我們找到的線索會有同事帶回去的,你們大家已經兩天沒睡覺了,趕緊都回去吧”。

  大家都站起來他們不明白王強的意思,剛才還說要撐住,現在怎麼又這麼說了“王隊,我們…。。”

  王強抬起頭看著大家“不要說了,我明白,可是我們大家現在的狀態是支撐不了多久的,都回去好好調整一下吧,接下我們要爭分奪秒的同連環殺手進行最後的戰鬥了,我不希望你們用這樣的狀態去迎接這最後的挑戰,所以現在都回去吧,聽我的,明天開始你們可能幾天都不能回家,明白麼?”

  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強的意思,都點點頭,跟著車隊離開了,王強也一樣,帶著東西回家去了,他現在需要楊敏,需要她幫著自己度過這個難關。

  痛苦的一夜(上)

  一路上,王強依然久久不能平復,把現場所有的證據結合在一起,王強已經大體的勾勒了一個當時的場景,每每想到這一切的時候他都無法控制自己,狠狠的抓著方向盤,不停的搖晃不停的敲打,就像一個瘋子。

  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著,道路的兩旁依然有人三五成群的走著,他們笑的很開心,很燦爛,他總會想起他和老李閒來無事在馬路上聊天的情景,是那麼美好,那麼懷念,可現在一切都沒了,再沒有一個可以指著自己鼻子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的老師,沒有那個不論歡樂還是痛苦都陪在自己身邊的朋友。剩下的只是無盡的回憶和思念。

  開著開著,他發現一個人穿著和老李一樣的衣服,身型也和老李特別像,於是他馬上開車沖了過去,就在交錯的一剎那,他看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只能搖搖頭,繼續上路。

  不久,王強就回到了家,看著安靜的樓道,寂靜的小區,王強突然覺得很冷,那種冷是刺在心間的痛,是超越了靈魂的感觸。面對著長長的樓梯,王強只感覺是那麼的高,他根本無力爬上去,無法到達。

  可是就像他說的,該面對的東西,是根本逃避不掉的,再大的難關他都必須咬牙堅持,這是他給自己的承諾,也是他給老李的承諾。

  王強沒有拿出鑰匙開門,只是在門上輕輕的劃了幾下,他現在已經使不出任何力氣了。

  楊敏開了門,看著王強的樣子,她也很吃驚,滿身是土的衣服,凌亂的頭髮,最重要的是紅紅的眼圈,楊敏之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王強,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讓他變成這樣,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王強的眼睛已經開始變的模糊了,一下子癱在楊敏身上,楊敏趕緊把王強扶到了臥室里,幫他把身上的藏衣服脫去,又脫了鞋,才坐在床邊看著王強。

  王強也沒說話,只是不停的抽搐著,楊敏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他不可能哭的這麼傷心。

  楊敏拿來了一條手巾,然後問他:“強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強抬起頭,滿臉的淚水,看著楊敏的樣子,王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用手摸了摸楊敏的臉,輕聲的說:“楊敏,老李他……老李他…。”

  楊敏看著王強“慢慢說,別著急,你說老李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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