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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別山,位於中國湖北省、河南省、安徽省交界處,東南西北走向,為長江、淮河的分水嶺,長270千米,主峰白馬尖,海拔1777米,位於安徽省霍山縣南。而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那霍山縣太陽、磨子潭兩鄉鎮境內的主峰——白馬尖一帶。

  到了深山裡,縱然是汽車,也沒有路可以走了,於是我們不得不徒步開始了這段漫長的山路,不過好在我們幾人都是頗有功夫底子的人,走點路對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

  我臉色陰沉,不耐煩地回頭望了望,抬起頭對鄧修文說:“不是我們六人行動嗎?為什麼會跟來這麼多日本人?”原來,今早出發的時候,我才發現竟然有十幾個日本人與我們同行,雖然那常空無和馮白一再解釋說他們只是一些日本的學者,可是我們畢竟都不是傻子,從他們的步伐和舉止不難看出,個個都是沾過血的人,而我十分懷疑,他們根本就是一隊士兵!

  雖然這些日本人提供了一些十分珍貴的設備以及交通工具,但是我依舊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次來的日本人中,帶隊的便是北山健,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所謂的考古和研究中醫。鄧修文淡淡地回頭望了望,低聲對我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他們的打算,他們八成是為了魯王墓中的什麼東西而去的,不知道馮白和常空無許了什麼願,竟然說服了李若和李默然二人,如此一來,我也不好再反對,畢竟現在這個時候,六人是缺一不可。”鄧修文眼見我皺了皺眉,似乎又要說些什麼,便接著說:“其實有他們在也未必是件壞事,這所謂的天路,兇險異常,有這群替死鬼,反而能起到不小作用。”我聽聞此言,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滿,但是也只得作罷,於是便換了個話題,問道:“那麼到了這個時候,你可以告訴我,我們六人身上所中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毒?而這鬼方,到底又是何物?”

  鄧修文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此毒甚是詭異,從先前祖輩死去方式看,皆是在29歲那年中的某天平靜地死去,無溢血無變體,以銀針探腹,也無任何反應,後來西醫傳入,那常家有一祖輩死後將其屍體送至西醫解剖,發現其體內血液稀如汁,淡如水,聽那西醫說,似乎是血液中的某種細胞完全被破壞了。”“細胞?”聽聞此言,我有些不解了,雖說西醫在清代已經傳入我國,但是中醫一向固守成規,只研究內氣外理,對這些西醫說法,卻是一向不屑,就連我們幾人,也只是偶爾聽說過一些有關西醫的大概,一些具體的理論,卻是無從得知。

  “我也問過我師父,此毒竟然能傳承與中毒者有血脈關係的人,任何只要與中毒人有血脈關係之人,只要接觸到中毒之人,就會染上此毒,這未免太不符合毒學之理論了,這反而像一種傳染病了。”我疑惑道。鄧修文點了點頭,說:“的確如此,按理說如此厲害之毒,自古以來必然會留下一些傳說或是蛛絲馬跡,可是我們六族之人,尋覓了近千年,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也未必,我懷疑此毒和那傳說中的鬼方有關。”“鬼方?傳說中那張能治百病的奇方麼?和此毒有何聯繫?”鄧修文搖了搖頭,說:“我查了很久,發現這‘鬼方’一說,甚是可疑,你知道,這歷史上所謂的鬼方,並不是指的藥方,而是商周時居於我國西北方的一個神秘的民族!”

  鬼方族?我倒是從未聽說過。鄧修文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鬼方是商周時居於我國西北方的少數民族,居住地多變,極為神秘,據傳擅長以巫術療疾,後來被殷商中興之主武丁用三年時間征伐。可是武丁並未能完全將其擊敗或消滅,這足以說明當時鬼方的力量是相當強大的。敗亡的鬼方是遠遁、隱匿抑或遷徙,史書沒有明確的記載,但總不外乎這幾種情況。但可以肯定的是,至遲到商代末年,鬼方已經進入中原,而進入中原之後,便銷聲匿跡了。”“既然已經銷聲匿跡了,又為何會與明朝扯上關係呢?”我依舊很是不解,問道。

  鄧修文搖了搖頭,說:“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具體的情況我也無法斷定,也許只有進了那魯王墓中,找到鬼方,才能知曉一二吧。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我們最大的威脅除了進墓的危險之外,便是那四大藥房以及樂風口中的那個中年人了。”我回頭望了望跟在後面的北山健幾人,笑了笑,說:“那些日本人似乎帶了不少傢伙,也許還真能幫上點忙。”“哦?你對那樂風以及老天祥的人下得去手嗎?”鄧修文也笑了,說。“萍水相逢,擦肩之緣而已,若是非要兵刃相見的話,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們討了好處去。”我略略感到有些遺憾,說道。鄧修文聽聞,頗有意味地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天色漸漸晚了,鄧修文停住了腳步,說:“天色已晚,山中地形複雜,不適合趕路,而且為防四大藥房的人行動,我們還是在此處歇息一夜吧。明天晌午,就能趕到山谷,而且中午時分陽光充足,瘴氣也是最弱的時候,對我們進谷也比較有利。”李若和李默然沒有反對,那馮白和常空無似乎微微有些不滿,但是看到北山健沒有說話,也只得作罷。

  我們幾人拿出事先準備的幾頂簡易帳篷,就地紮營,點起了火堆。那北山健比我們奢侈許多,帶的竟然是日制的軍用帳篷,而隨行的幾個大漢也沒有休息,而是在帳篷外輪流放起了哨。我啃了口乾糧,有些嘲諷地說:“看來人家對我們還挺有戒心的。”李若不屑地說:“想弄死他們幾個還不簡單,不要這毒怪出手,我隨便給他們加幾味料,就能讓他們再也走不出去了。”馮白聽了,十分不滿地說:“此番行程九死一生,人越多,越有好處,你們不要起內訌了。”我回道:“恐怕你不是擔心什麼內訌,而是怕有些好處得不到吧?”馮白被我說到了痛處,臉色一變,說:“陳四你莫不要以為現在有事依仗你就自以為是了,你別忘了當初在村子裡,若不是我救你,恐怕你早被那李默然的毒給毒死了。”沒想到李默然卻開口說:“當初我其實就在村里,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會看著他死的,最多弄死那個老頭。”被李默然這麼一頂,馮白啞口無言,悻悻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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