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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的關心,我好多了。”她吃力地回答著,雙唇有些發烏。景庭稍稍有些猶疑了,他看了看表,然後在心中又權衡了一下利弊後,仍然試探著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秦嶺小姐,請問你對‘天一正教’有什麼了解?”這個問題並似乎超出了秦嶺的意料。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男子,略略思索了一遍後,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對不起,我似乎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組織。”

  “是嗎?那麼你是如何知曉‘幻音鬼鳴’這個傳說的呢?”景庭繼續問道。秦玲幽幽地嘆了口氣,露出釋然的表情。然後用略帶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景庭先生指的是這個啊,那是我在一次偶然的機緣下聽說的。”景庭點點頭,隨即招呼莫天成一起過來。秦玲稍稍回憶了一下,接著說道:

  “其實詳細的情形我並不清楚,只是好幾年前曾經到全國各地進行採風時,在湘西一個苗族老鄉家偶然的見過一些零散的拓片。當時我覺得這些拓片非常古樸,字跡秀麗,於是就留心看了看。那上面講述了的是晚唐時期,道家的一個分支沉迷於術法研究。並且與南疆湘西等地的巫術相結合,試煉出了許多奇特的法門。其中就有一種號稱能通過與神鬼契約,使用聲音召喚紫火焚戮敵人的法術,就叫‘幻音鬼鳴’。”景庭與莫天成等人皆聽得面面相覷。

  “現在那些拓片在哪?”莫天成趕忙追問道。豈料柔弱的秦玲卻只是苦笑著搖頭回答:

  “我不知道,當時我只是覺得這個故事挺有趣,或許可以成為創作的素材,至於其他的東西就並沒有深究了。當數年之後輾轉再次去到那個村莊時我才得知,那家人早年患病已經過世了。剩下的一些拓片據說是被城裡搞考古的科學家給收走了,所以我也沒有再理會。”

  “這麼說來,線索又斷了啊。”站在一旁聽著的北川煉失望地嘆了口氣。眾人看了看北川煉,心裡都清楚,這次事件恐怕是北川家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大難關了。可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只怕難以善了。景庭瞥了一眼這位北川集團的二號人物,雖然他的面容依舊堅毅果決,腰杆仍然挺得畢直。但塌陷的眼窩,布滿血絲的瞳孔仍然透露出這位老辣精幹的北川家老正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不過短短几天時間,他仿佛老去了數年。為了保護北川寧薇,他一方面要竭力安撫鼓譟不休的名流嘉賓,另一方面還要極力管控負面消息的流通傳播。獨自承擔著來自園區內部和外部雙重壓力的北川煉在巨大的心理負擔,以及潛藏涌動的暗流壓逼下逐漸顯出了疲態。這位北川集團的股肱元老面對眼前混亂而毫無頭緒地局面,深深地感到了心力交瘁。畢竟,要解決這種超乎常理的妖異事件,再如何剛強的意志力也會覺得力不從心吧。景庭微微嘆了口氣,這個神秘的兇手到底想要什麼呢?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之時,中心監護室終於傳來了好消息。X光透視儀終於修復完畢,並且一次性調試成功,隨時可以進行掃描了!莫天成垂喪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他看了看眼前眾人,輕咳了聲道:

  “既然現在大家都已到齊了,咱們就進去看看到底能查到那個該死的小鬼究竟在弄什麼玄虛!”莫天成邊說,邊轉身推門走進了監護室。眾人見狀,也紛紛跟在他後面魚貫而入。

  監護室中燈火通明,曲子咎三人身覆白單,被並排放在輪床之上。兩名醫護員正在給曲子咎貼上檢測用的探頭,準備進行X光透視。因為有了方才的經歷,所以景庭與莫天成都認定了案件的關竅極有可能就藏在曲子咎的身上,所以率先處理的便是曲子咎的遺體。經過短暫的準備,醫護員將曲子咎送上傳送座,隨著輕微的蜂鳴聲響起,曲子咎緩緩進入了掃描區。這一次北川集團定製的掃描儀是從德國進口的,專為私家診所設計的小型機器。這種設備雖然精度不如大醫院的專業儀器高,但是有體積小、安裝簡單和出診結果迅速的優點,特別適合主題文化園中這種非專業型的醫院使用。隨著傳送帶的輪動,掃描很順利的完成了。

  “大概多久可以出來結果?”莫天成焦急地問。帶著白口罩的醫生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回答道:

  “因為這是測試機器,需要轉碼成像所以大約需要20分鐘,也就是在9點50分可以出來掃描報告。”

  “好,那我們先去外面等著吧。”說著,莫天成便領著眾人退出了房間。跟在後面的景庭暗中輕推了莫天成一把,後者隨及即會意。馬上招手喚來了數名警探,安排他們顧守在了監護室內,以防萬一。這時,霍邱平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向莫天成匯報導:

  “已經核查過了,所有使用過香水或相關芳香劑的人都沒有出現在垂釣中心的指定區域,都缺乏作案時間。而且按照要求擴大了旁系關聯的人員排查,也沒有發現可疑的線索。”莫天成一皺眉,回頭看了看景庭,後者也是滿臉的困惑。難不成……甫一動念,莫天成便狠狠地甩了甩頭。沒可能的,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在這樣暗暗給自己打氣後,他環抱著雙臂,開始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景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嘆了口氣,默然地在靠近門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如此詭異、沉鬱的氣氛,使他不由得開始有點後悔參加這次會議了。而此時的董振華依舊懊惱、恐懼地發出含糊地低鳴。北川寧薇則和朱瑾曇與秦玲圍在一起低聲交談,蘭芳悅在一旁陪護著,彼此倒還算平靜。在最遠處,北川煉獨自一個人站在窗邊,神情鬱卒地大口大口抽著菸斗。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只剩下牆上掛鍾指針發出的滴答聲響在暗夜中名走踏著規則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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