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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見室內的情況,我就一目了然釘在木頭上的吹箭,是殺了人之後故意打上去的第二支吹箭。

  “你自己可以想得到,假如你是皇甫幼田,假如你站近窗口,有人吹一支毒箭進來插在木頭上,沒吹中你,你還會走近窗口去,把手按在窗口上,仰起脖子,邀請別人來第二次射你嗎?你要記住,這傢伙是人生經驗豐富,一再出入蠻荒的人。

  “我第一眼看到那支插在木頭裡的吹箭,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吹矢槍里吹出來的了。”

  我坐舒服一點,向後一靠,把眼睛閉上。

  善樓走到門,向服務員咆哮地叫道:“嗨,給我弄塊毛巾來,老天。”

  他走回來,兩腳站得開開的,自上向下看著我,又用向服務員要來的毛巾猛擦額頭,頭頸和雙手,然後,突然的,他把毛巾搓成一團,一下摔在地上,拿起他的上裝,一聲不響轉身走向門口。

  他一直走到門前,轉過身來。“算你對了,”他問:“是什麼人幹的?”

  “試試最後看到他活著的人。”我說,一面把眼睛閉上:“你們不是經常這樣教菜鳥警察的嗎?”

  善樓站定了沒吭氣一段時間,然後我聽到彈簧門彈動的聲音告訴我他出去了。突然門一推,他回進來,說道:“要不是這裡那麼熱,太消耗體力,否則我早就一腳踢在你這個沒禮貌的騾屁股上了,不過這裡太熱了,我謝謝你。”

  第23章

  十點三十分,我回到偵探社。我的外形已經好看多了。右邊有隻大的青腫黑眼圈,我不能大聲自由呼吸……那會使我肋骨疼痛,走路的時候必須一跛一跛靠向一側。

  卜愛茜自辦公室快步向我。“白莎說你一來就要見你。”她告訴我:“一個早上她找你找得天翻地轉了。”

  “告訴她我來了。”我說。

  我走進自己辦公室,坐下,還沒有把自己的背靠上椅子,白莎推門大步走進來。

  “宓善樓現在在我辦公室里,”白莎說:“你能過來一下嗎?”

  “叫他到我這裡來。”

  “他不會高興的。”

  “叫他到我這裡來。”

  白莎說:“你不能向警察下這種命令,我們吃的這行飯……”

  我慢慢把疼痛的身軀在靠椅上鬆弛下來。“不要緊的。”我說:“假如他要見我,他可以過來,他不要見我,就不是重要的事情,你告訴他,我知道的都對他說了。”

  白莎生氣地邁出我辦公室。

  十秒鐘之後,她和宓善樓一起回來。“你好一點了吧,小不點?”善樓問。他的語調同情,友善,甚至有點敬重。

  “壞透了。”

  “你是被修理得不輕。”

  “你是為慰問我來的嗎?”

  善樓顯出不安。“唐諾,”他說:“謀殺案破了。”

  “皇甫謀殺案?”

  “是的,皇甫謀殺案。”

  “什麼人幹的?”

  “倪茂文。”他說:“他設計得非常精明,他設計好利用空心的旗杆把吹矢槍人不知鬼不覺地移出屋頂公寓。又把毒吹箭偷到手,目的就是事後可以栽贓到皇甫太太的畫室里。那知道你出來,找到了吹矢槍,把吹矢槍帶進了畫室,省了他不少手續。”

  我把坐的姿勢改變一下,使自己舒服一點。我問:“是不是另外做了一支吹矢槍?”

  “根本不是,”善樓說:“管子不到十寸長,他用一個小型壓縮二氧化碳滅火機做動力,把前端裝上一個三角型管子,在短距離內,這吹箭又准又快,像個子彈。”

  “嗯哼。”

  “倪茂文一直在經手皇甫的事業和稅務工作,他自己承認在帳務中搞了八萬元的鬼。皇甫警覺到這裡面有些毛病,所以準備在下個禮拜請人查次帳……至少倪茂文認為他會派人查帳。”

  我說:“這樣很好。我一直在怕他也許和菲麗有什麼糾纏不清的感情,二個人要請皇甫讓路。”

  “這倒沒有,你可以放心。”善樓說:“我們警察的工作就是這樣……千頭萬緒,你走上了正路了,一切就很容易。我們搜查他房閒,這渾蛋竟放心到連他自己做的空氣槍也沒有丟掉。”

  我打了個大呵欠。“善樓,你來這裡幹什麼?”

  他非常不安地說:“在開記者招待會,宣布這件案子破案之前,我想先和你談一談。”

  “為什麼?”

  “因為……”他說:“他們可能會來訪問你。我要知道你會對他們說什麼?”

  “我!”我說,把兩根眉毛統統抬起:“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會告訴記者,我十分榮幸,昨夜兇殺組的宓善樓在大破收贓犯的案子時,我能躬逢其盛,親眼目睹。但是皇甫失竊的玉菩薩找到後,宓警官自己一個人偵破皇甫幼田的謀殺案,我就沒有看到了。”

  “我們二個在士耳其浴室的對話呢?”善樓問。

  “那裡有什麼土耳其浴室?”我無知地問。

  突然,善樓彎下他的腰,一把捉住我右手,上下猛搖。“你是個面噁心善的小雜種,唐諾。”他說:“但是你是個好朋友。這一次我真的要感謝你。不過我知道你在這兩尊一樣的玉菩薩上搞了不少的鬼……我承認不夠聰明想不出你變了什麼戲法。但是看這樣的結果,我也不必去傷這個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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