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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虎三人屏著呼吸,仔細的打量著林內的情況,只見樹林的東南方,正有三隻巨大的黑影匍匐著往土羊潛來,黑影每往前移動一步,都會停下等待一番,顯得格外小心謹慎,卻不知道那隻土羊正是唐老虎設下的誘餌,是等著它們上門來吃的。
“兩隻半大崽子,一隻母的。”唐老虎暗暗的在心中掂量著,樹下的土羊還不夠兩隻小虎食用,母虎,今晚還得重新找食物。
母虎潛行到離土羊只有十多米遠的距離後,突然就地躍起,未等土羊發出哀叫,早將獵物斃命虎口之下,兩隻半大的小虎見狀,竟然也學著母親的動作,飛快的撲到土羊身邊,食物讓它倆興奮不已,即使此刻飢腸轆轆,仍是不忘打鬥嬉鬧一番,直把土羊搶來搶去,盡興後方才老老實實的趴到地上進食。
母虎自始自終沒有參與進食,這一點唐老虎很清楚,帶子的母虎最具母性,只有等子女吃飽,它才會進食。
兩隻小虎吃的很過癮,黑暗中可以清楚的聽到它們嚼動骨頭的聲音,全身塗滿慢性毒藥和生漆的土羊,不用半個時辰便被吃光殆盡。
沾染了生漆的小虎,不用一刻鐘,身體便產生了難受的感覺,因為奇癢難耐,就連相互間的嬉鬧也暴躁的齜牙列齒,樹下不斷傳來不安的咆哮,母虎很快便察覺到了子女身上有異,開始伸出舌頭不住的舔舐兩隻小虎的皮毛。
唐老虎靜靜的將這一切窺在眼裡,這個情況,卻正是他想要的,暗想不用兩個小時,三隻黃毛都會葬身毒藥之下。
如此耐心的等待著,十多分鐘後,母虎也出現了不適,帶著兩隻小虎開始離開,慢慢的往山林深處走去。
“大哥,高明啊!母虎舔舐小虎,也把毒藥帶入了體內。”唐仲文此刻方才明白。
“大哥的心思,只有我最清楚。”唐仲武嘿嘿笑道。
“你倆別抬舉我,先點火招呼大家過來,明天天一亮便帶狗進山找黃毛,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唐老虎拿出火摺子遞給唐仲武,仲武爬到樹頂,點亮火把後,對著谷口的方向用力的揮舞著。
遠處,傳來了陣陣的狗叫,接到信號後,停在谷口的獵手開始前來和唐老虎三人匯合。
在樹下休息了一晚上,天亮後,狩獵隊伍牽著獵狗,開始順著老虎的味道搜尋,一直往谷中深入了十多里地,所有的獵狗突然停下腳步,興奮的對著不遠處的一座土洞撲叫不休。
見獵狗們只管狂叫,卻並不敢衝進洞內,唐老虎吩咐道:“這個土洞,應該便是黃毛的老窩,哪位兄弟敢和我進去看看?”
話音剛落,唐仲魁早已站出隊伍,唐老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鐵叉,點上亮膏,倆人小心的往土洞中探去。
洞內很乾爽,充斥著一種濃濃的虎騷味和腐臭味道,到處都可以看到野獸乾枯的頭骨和角,往前行進了三四米,洞中豁然開朗,借著火光,只見三隻黃毛,格外安靜的趴在洞內。
“是它們。”唐老虎大笑道,“三副皮子,加上虎骨、心,這次運氣不錯。”
唐仲魁聽罷,上前摸了摸老虎,手中隱隱的還可以感覺到一絲餘溫,當下說道:“大哥,好貨啊!”
“來,我倆先弄一隻小的出去。”唐老虎樂的合不攏嘴,說話間上前拽住一隻小虎的後腳,和唐仲魁抬著小虎往洞外走去。
出洞後,所有唐家的狩獵者們俱是高興不已,見狀,唐老虎開始分配任務,做早飯的做早飯,剝皮的剝皮,剔骨的剔骨,早飯中多了新鮮的老虎肉,個個臉上洋溢著收穫的笑容。
獵人們往往都會在山中搭建一些專供休息的小木屋,以及一些隱蔽的專門用來儲藏獵物的地窖,剝好的虎皮以及剔乾淨的虎骨,都會被藏進地窖,多餘的虎肉,唐老虎會派人送回村子。
一伙人忙完,已是到了中午,見狀,唐老虎示意大家圍攏,開始為接下來的狩獵活動做好準備。
正在這時,突聽谷內有人喊道:“救命啊!有人在嗎?”
“咦?我怎麼聽到有人喊救命?”唐仲文有些疑惑的看向哥哥仲武,暗想是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大哥,我也聽到了。”唐仲魁點頭肯定道。
“奇怪,這娘子溝,怎麼會有人呢?難道也是獵人?”唐老虎愣了愣,當下示意仲武、仲文、仲魁:“你們三個跟我去看看,其他人就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四人循著聲音,一路小心的往娘子溝深處走去,算好這段路程對於四人來說比較熟悉,走了兩三里後,只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樹林中沖了出來。
“出什麼事情了?”唐老虎還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焦急中趕緊問道。
那人或許因為跑的太遠,亦或是受到了驚嚇,額頭上布滿了汗水,正抱著肚子呼呼的喘氣,恢復鎮定後,抬眼一看,喜道:“啊!你不是唐老虎嗎?謝天謝地,管家大人有救了。”
“你是哪個?”唐老虎問道 。‘
“我是李家的僕人。”那人趕緊回答。
“李家?”唐老虎有些不解,愣了愣,方說,“哦,李主隆家的,是吧?”
“正是。”
唐老虎反感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對李主隆早已沒有好感,當下不屑的嗤道:“哦,出什麼事情了?不知道你們沒事跑這荒山野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