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悲催二人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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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萊鎮的鎮民再次漲一番見識。

  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五十擔大米,五十擔布匹,五十擔面,五十頭羊,五十頭牛等等,陸陸續續的運到田府上。

  當地的人成親能湊到五十擔大米就已經很了不起,沒想到田府娶親,不僅不給東西,還得到這麼多東西。

  田寶寶的娘嘴上沒說,眼睛卻是透著笑意。

  「謝啦。」

  顧傾之笑著看向白修然。

  成親準備的這些東西,都是白修然幫忙準備的。

  如果在香陵,這些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偏偏是在地處貧瘠的萊萊鎮,物資貧乏,而且從別的地方這麼快調出來,也是需要時間的,偏偏白修然幾天時間全部準備完畢。

  「傾之,你還用跟我如此見外嗎?」白修然拉過她的手,自然的放在手心的位置。

  被一個人如此的寵,顧傾之也是笑的甜蜜。

  「哼。」

  旁邊不知誰不悅的哼一聲。

  「公主,你是不舒服嗎?」蕭以東緊張的問道。

  她懷有身孕,偏偏鬧著要跟他出來,臨出門前,他老爹老娘親自警告過他,要是媳婦掉根頭髮絲都跟他算帳。

  「公主,公主,除了這個稱呼,你就沒有別的稱呼嗎?」趙千尋不爽的瞪他一眼。

  看看人家白丞相,一口一個傾之,叫的那叫一個深情纏綿。

  她家這位,老是恪守什麼禮儀,張口閉口都是公主,聽著她格外鬧心。

  以前還能忍住這口氣,最近被白修然跟顧傾之刺激的不清,越發不喜歡蕭以東對她的這種稱呼。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是如今她已經嫁他為妻,就不能稱呼她的名字嗎?

  蕭以東一見著她生氣,心中無奈,自從懷孕後,趙千尋的脾氣越發的控制不住,有時候在一句話上挑毛病,有時候在一個動作上鬧情緒。

  不過,他是男人,總該讓著她。

  「公主想讓我怎麼稱呼?」蕭以東誠懇的問道。

  「這是要我想的嗎?」趙千尋越發的慪氣,榆木腦袋,夫人,娘子,千尋,哪個不行?

  小兩口拌嘴,全讓顧傾之聽去。

  使勁的憋住笑,兩眼都完成月牙,這兩人,一個不說,一個不猜。

  「好笑嗎?」趙千尋正沒地撒氣了,就見著顧傾之那副欲笑不笑的模樣。

  「哈哈哈。」

  顧傾之很不客氣的大笑起來,見趙千尋臉色越發的不善,趕緊擺手,「沒有,一點都不好笑,哈哈……」

  「傾之,你以前不是有個厲害的廚子嗎。」白修然無奈的轉移話題,五公主都快暴走,他身邊的人還沒心沒肺的笑著,也不怕等會五公主翻臉。

  「啊。」顧傾之果然被他話題吸引。

  她以前的那位廚師,手藝了得,很得她的心,唯一可惜的事,當時來甘南,她失蹤後,那位廚師也失去蹤影。

  「最近有他的消息。」

  「真的?」顧傾之眼睛一亮。

  「我讓人去請了,等我們離開甘南的時候,應該能見到。」白修然就喜歡看她這副驚喜的模樣。

  顧傾之以前就惋惜沒有尋到那位廚師。

  他尋顧傾之的時候,恰好遇見這位廚師。

  這次正好給顧傾之一個驚喜。

  「真的嗎?」顧傾之高興的挽著他的胳膊不停的晃,有一人知你所想,完成你所願,真的讓人感到幸福。

  「膩歪。」

  趙千尋看不下去,拉著蕭以東離開。

  以前的時候,也沒見兩人這樣。

  白修然總是含蓄內斂的,偏偏遇上顧傾之,就仿若冷水落進油鍋,完全大變樣。

  「傾之,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通田寶寶的娘?」白修然問道。

  「沒有,我沒去說通她,我就威脅她一番。」顧傾之純良的眨巴眼。

  白修然:……

  也就她能把威脅說的如此自然。

  顧傾之最開始只給田寶寶娘講一個故事,關于田寶寶二舅如此欺辱田寶寶他們沒錢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眾人能聽見屋內田寶寶娘大嗓門原因,自己兒子受這麼大的委屈,虧她一直以來對田寶二舅那麼好,每次回來,都把捨不得吃的讓他們帶走。

  顧傾之悠哉的等著田寶寶的娘罵累。

  才又接著說,不過後面的話基本上字字帶著威脅。

  她是不管田寶寶的娘同不同意這門婚事,陶小花跟田寶寶鐵定會成親的。

  如果田寶寶的娘同意,這成親禮,就放在萊萊鎮辦,讓田寶寶的娘親自見到自己兒子成親。

  如果不同意,她就換別的地方辦,反正到時候,田寶寶的娘肯定見不到自己娶媳婦一幕,要有遺憾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田寶寶的娘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主,開始還能強硬表示,她是田寶寶的娘,她不同意,誰也沒辦法。

  顧傾之也不在乎,反退為主。

  既然你這麼在乎你兒子,那我們家小花就不嫁了,反正天下俊傑多的是,以她的能力,好好培養小花幾年,讓小花來她們德賢商鋪幫忙,金錢與男人都不是事。

  反而是你的兒子,聽著你的話,本本分分娶一個當地的姑娘,就窩在這個小鎮上,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到時候小花衣錦還鄉,兩人相見。

  一個雲,一個泥。

  不知道你是什麼感受。

  田寶寶的娘聽這些話,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摔門離開前,田寶寶娘只問一句:「陶小花真的能成為你說的那樣嗎?」

  顧傾之肯定的點頭。

  她以前就想過鍛鍊陶小花幾年,讓她管理一個鋪子。

  陶小花只是見識太少,人可比田寶寶他們精明的多。

  一夜的功夫,或許田有福勸過,也或許田寶寶的娘自己想通,就這麼答應兩人婚事。

  大紅的燈籠從大門前一直掛到府內每個角落。

  準備幾日,成親禮終於要舉行。

  萊萊鎮好多人過來祝賀,都說田家祖墳冒青煙,田寶寶遇到這麼多大人物。

  聽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顧傾之突然想到她成親的情景,時間真快,一晃都好幾年。

  「傾之在想什麼?」白修然在她身邊問道。

  當日成親時,他沒有回府,所以那一幕他並沒有印象。

  不過,他一直想還顧傾之一個盛大的成親禮。

  「突然想吃雞了。」顧傾之笑的森森然,「最好大紅雞冠的那種。」

  白修然聰明的閉嘴,這事管家跟他提過一些。

  雖然不想承認,他當時的確做的有些過分。

  丟下她一人與雞拜堂。

  晚上的時候,還有好多人在田府吃著喝著。

  因想到以前的事,顧傾之鬧脾氣,不肯跟白修然一桌吃飯,白修然一向寵她,拿她沒有辦法,只好等兩人相處的時候再哄她。

  外面冷,顧傾之抱著酒罈走一個避風的地方打算再喝兩杯。

  「顧小姐也一個人?」蕭以東詫異的聲音傳來。

  「小蕭將軍怎麼也坐這?」顧傾之大方的坐下來,調侃的問道。

  其實,她也看出來,肯定是趙千尋鬧脾氣,蕭以東躲過來的。

  「前院太吵,出來看看月色。」蕭以東一本正經的回答。

  顧傾之瞧了一眼天上,「巧了,我也是打算欣賞下月色。」

  兩人都心知肚明,也不點破。

  「要不要喝兩杯。」顧傾之晃著酒罈子。

  「好。」蕭以東也不推辭。

  等著酒下肚,顧傾之才打開話匣子:「小蕭將軍,女人都是要哄的,特別是有身孕的女人更是要哄。」

  「哎。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她怎麼又生氣,本來好好的,說變就變。」蕭以東不解的說道。

  女人都是這麼善變的嗎?

  「小蕭將軍,你知道白日裡五公主為什麼生你氣嗎?」顧傾之問道。

  蕭以東搖頭。

  「嘖嘖,幸虧白修然不像你這樣,不然他就注孤生。」顧傾之有點小感嘆,好在她家的這位善解人意,總能第一個察覺她的情緒變化,並且也能清楚她是為什麼這樣。

  蕭以東默,怎麼感覺這會兒,她有點顯耀呢?

  「小蕭將軍平日是怎麼稱呼五公主的?」

  「就是尊稱公主。」蕭以東理所當然道。

  顧傾之汗顏,「一直都是這個稱呼嗎?」

  「是啊。」

  「艾瑪,公主竟然還能跟你過下去,果然是真愛。」

  「顧小姐什麼意思?」

  「小蕭將軍,我想再問下,五公主平日裡是怎麼稱呼你的?」

  在沙場征戰這麼多年的粗糙漢子,猛不丁的紅臉,幸虧夜色,看不出所以然。

  「就……就平常稱呼。」他有點結巴。

  「比如?」顧傾之緊追不捨的問道。

  「咳……夫君,或者東東,人前她生氣會全名,也會叫我以東。」他很是不好意思,其實他不敢說,每次趙千尋誘惑他的時候,總會叫他東東,那聲音如個小鉤子,瞬間勾住他的心。

  顧傾之朝天翻白眼,果然平日秀恩愛虐別人,今日讓別人虐回去。

  「小蕭將軍,應該知道問題在哪吧?」

  蕭以東又是一陣沉默,心中茅塞頓開,他似乎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確是他的不對。

  「謝謝。」蕭以東以酒謝她。

  「哈哈,不用客氣。」顧傾之齜著一口大白牙,「你們倆好,我才放心。」

  「啊?」蕭以東沒明白。

  「沒事,沒事,來喝酒。」顧傾之趕緊轉移話題,當初趙千尋威脅她幫忙搞定蕭以東,她的確出不少壞點子,趙千尋能與蕭以東過的幸福,她才能安心。

  或許是酒過三巡,兩人慢慢少生疏,漸漸聊盡興。

  剛剛還是顧小姐跟小蕭將軍的稱呼。

  這會兒都直呼全名。

  「顧傾之,我跟你講,當初我娘讓我回來找一房媳婦,我還嫌棄香陵城的姑娘嬌滴滴。」

  「哈哈,哪個女人不嬌滴滴的,你們男人思維真怪。」

  「對,所以後來我就改變想法。」

  「喲,看來是公主讓你改變想法。」

  「不不不,是你。」蕭以東搖頭說道,「當初我覺得你跟傳聞中的根本不一樣,我就覺得很不同,當時我還惋惜,你竟然成親。」

  他說的坦然,心中沒有一絲的雜念。

  自從他娶公主後,他是真的喜歡上公主。

  很奇怪,以前總是躲著她,後來竟然想著她。

  顧傾之哈哈一笑,大力拍他肩膀一下,「只怪緣分太淺。」

  她純屬調侃,沒有別的意思。

  「顧傾之。」蕭以東端酒的手突然一抖,「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下。」

  「呵呵,蕭以東,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說下。」顧傾之越過蕭以東看著不遠處。

  「還是我先說吧。」蕭以東歉意的看著顧傾之,「白丞相就站你後邊不遠,臉色好像不好。」

  「巧了,五公主也在,臉色有點嚇人。」顧傾之小聲嘀咕。

  前一會兒還沒看見人,白修然跟趙千尋是怎麼出現的?

  兩人邊說,邊各自回頭。

  只見白修然不冷不淡的瞧顧傾之一眼,轉身離開。

  而趙千尋笑的一臉意味深長,也轉身離開。

  兩個端著酒互相苦笑的看著對方,完了,看來是最後的話被他們聽進去了,今夜註定不是一個安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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