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酒樓說書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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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昔有幾位好友也喜歡到醉紅塵喝酒,聽了女子的說書,都鬧著想要認識一番。

  就有人慫恿邀請說書女子參加他們的論詩大會。

  可惜未成功。

  等著旁邊的人離去,莫滄瀾看著曹昔,「你們邀請她幹什麼?」

  曹昔有些不好意思,「我們私下組織一個論詩大會,也想把她邀請過來,可惜失敗。」

  莫滄瀾一笑,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墨懷瑾最近心情喜憂參半。

  喜的是因為她替莫滄瀾擋的那一刀,終於讓莫滄瀾感動,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表態,要納她為妃,她是第一位即將被他納進後宮的妃子。

  她傷的一段時間,莫滄瀾只要一有時間,就會來墨府看她。

  可是近幾日,他來的卻少了。

  府里的人開始瞞著她,後來被她不小心聽到一些話。

  「懷瑾,你有傷,不好好在府里養著,你出去幹什麼?」墨鼎天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又是鬧哪一出?

  「爹,我的傷沒事。」墨懷瑾氣鼓鼓的說道。

  「誰又惹你生氣?」對於自己的女兒,他是最知道她的脾氣。

  一瞧見她那模樣,就是誰讓她受了委屈。

  「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墨懷瑾不答,反問道。

  「你這孩子,今日到底遇什麼刺激?」

  「哼,大王為什麼最近幾天不來看我?」

  「我還當什麼事,大王最近比較忙,才沒時間過來。」墨鼎天鎮定的回答。

  「哼,他是忙天下的事?還是忙著去聽說書?」墨懷瑾不依不饒的問道。

  墨鼎天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她生氣的原因,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還是那麼沉不住氣,大王莫說去聽說書,就是去喝花酒,她也不能表現的像個妒婦。

  「你去哪?」墨鼎天看著她朝著外面走去,趕緊攔住她。

  「我去看看哪個狐狸精能把大王迷住。」墨懷瑾惡狠狠的說道。

  「女兒啊,你如果還想進宮,今天你就不能去。」墨鼎天說的語重心長。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墨懷瑾一跺腳,表示自己的憤憤不平。

  「咽不下也得咽。」墨鼎天把她拉回去。

  莫滄瀾去醉紅塵的事,起先沒有幾個人知道,也不知道誰認出這位東悅的新王,將此事宣揚出去,頓時整個瑪塔城都轟動。

  許多女子都湧進醉紅塵坐著,也想來碰個運氣。

  一時間,醉紅塵客滿為患,有些來的晚的連座位都沒有。

  但是大廳的一側木桌旁,卻是永遠空著,只等著它的一位主人在特定的時間過來說書。

  想遇見莫滄瀾的人們,誰都沒有見到他。

  卻火了說書的女子。

  誰也沒想到女子的故事如此有趣,一時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西遊記中,到底哪個妖怪最厲害。

  「姑娘來了~!」

  醉紅塵的夥計熱情的上前與顧傾之搭話,雖然顧傾之沒有告知她的名字,但是為人不錯,他每次打招呼,她都會禮貌的回過去。

  「今日怎麼這麼多人?」顧傾之看著樓上樓下的眾人,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你昨日正講到大聖去了車遲國,正要與三清觀三位大仙鬥法就離開,這些人啊,急於知道後續如何,一大早就過來占位置。」夥計笑著解釋道。

  他們醉紅塵生意一向不差,但是自從顧傾之過來後,生意更是爆棚。

  還有人調侃,自從醉紅塵來了一位說書人,那些經常逛青樓的人都去的少了,全部直奔這來。

  顧傾之也低低一笑,西遊記的魅力一向不小。

  「姑娘,我們掌柜準備一壇醉紅塵,等會你離開的時候,給你放車上。」夥計壓低聲音說道。

  「好。」顧傾之的眼睛彎了一彎。

  樓上某個不起眼的地方,一人蹙眉,竟然跟一個夥計都能聊這麼久,還笑的這麼開心。

  「大……咳……莫兄,你酒灑了。」曹昔小聲說道。

  今日的大王到底怎麼呢?

  自從與他來過醉紅塵聽書一回後,每次都與他一同過來。

  後來被人認出身份,這幾日特意讓他跟他一起喬裝打扮過來。

  樓下,女子清脆的說書聲慢慢傳來。

  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

  莫滄瀾也覺得自己最近很不對頭,他明明告誡自己要遠離她,偏偏如同上癮般,總是不自覺的過來。

  看著她單薄的坐在木桌前淡然的說著書。

  他就很想靠近再去靠近。

  看著她對別人笑,他就覺得心浮氣躁,心中總是堵著一股氣。

  不過一個女子而已,為何就讓他亂了心神?

  他也曾強迫自己不過來,可是心總是先於理智,等著他踏進醉紅塵的大門後,他心中懊惱又帶著幾分的歡愉。

  二樓靠近樓梯口的地方,一個穿著富貴的男子也正如痴如醉的看著樓下的女子。

  等著女子說完書,與往常一樣站起離開時。

  富貴的男子蹭蹭蹭跑下樓,靦腆著臉,「姑……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顧傾之很是意外攔著她去路的男子,模樣普通,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

  「姑……姑娘,我沒有別的意思。」男子見她不說話,怕她以為他是一個登徒子,急忙擺手解釋,「我就覺得姑娘的故事講的非常好,我就想知道一下姑娘的名字。」

  顧傾之被他那模樣逗笑,「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不用太過執著。」

  「可……」

  男子眼巴巴見著她離開,可他還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雖然她蒙著面,看不見長相,但那雙眼睛極美,每次她眼眸流轉間,他的心都是忍不住跳動。

  他也想知道,她可否有了婚配?

  樓上,曹昔也是頗有感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滄瀾不悅的瞪他一眼,起身也走人。

  曹昔一頭霧水,他就感嘆一聲,有說錯話嗎?

  別說別人,就連他對說書的女子也是頗有好感,可惜女子誰都不理,仿若天邊的雲,誰也追逐不了。

  莫滄瀾出了醉紅塵,看見蒙面的女子在路的對面,不知道跟旁邊人說了什麼,並沒有坐馬車離開,而是獨自朝著大街走去。

  或許好奇,也或許無聊。

  他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

  「掌柜的,麻煩把這些顏料給我裝起來。」顧傾之指著櫃檯前的顏料說道。

  「姑娘買這麼多顏料,是打算自己作畫?還是為別人買?」見對方買這麼多東西,掌柜熱情的攀談。

  「我自己畫。」她微微一笑。

  「要不要我為你送到府上?」掌柜打包好,問道。

  「不了。」她婉拒。

  順著繁華的大街,在左側一個小巷口她轉了進去,拐了七八個巷口,她來到一處圍牆外。

  「大姐姐,你來啦~!」一個梳著雙尾辮的女孩坐在門前高興的喊道。

  女孩的雙腿生有殘疾,從小不能走動,她爹在外奔波,只有母親照顧著她,每當天氣好,她都會被她母親抱到門口坐著,看看門外的風景。

  顧傾之認識她也是極偶然。

  「你娘呢?」顧傾之把東西放下,問道。

  「去送錦帕了。」小女孩脆生生的說道,她娘專門為別人繡些東西賣來補貼家用。

  「大姐姐,你這是什麼?」小女孩好奇的看著。

  「你上次不是說沒有看過漂亮的花嗎?我給你畫一個,好不好?」

  「好。」

  顧傾之將她抱回院子裡坐好,這才開始找水調顏料。

  小女孩雖然殘疾,但是性格非常好,如同一隻百靈鳥般,跟她講著她看到的點點滴滴,比如她昨夜看見一隻野貓,純黑色的,一點都不恐怖。

  顧傾之靜靜的聽著,偶爾也會把顏料拿過去,讓她幫忙。

  莫滄瀾覺得自己一定瘋了,身為一個帝王,他此刻站在別人的屋頂上,看著院子裡面的一切。

  顧傾之把塗料調好後,這才開始畫起來。

  小女孩的家雖然破舊,但是以前定是殷實過,院子的牆都是用火磚圍起來的。

  就像施法般,一面毫不起眼的牆,慢慢有了改變。

  她用白色的顏料打底,慢慢一朵接著一朵的花兒在牆面上盛開。

  女孩的歡呼聲不斷,「大姐姐,你畫的什麼花?真好看!」

  「這是牡丹。」顧傾之沒有回頭,繼續畫著。

  莫滄瀾也被震驚,眼前的畫,與他見過的有些不同。

  那上面的花仿若活過來般,立體有輪廓,若是一陣風吹過,不知道花兒能不能擺動?

  「啊,小貓也出現在牆上。」小女孩激動道。

  她不過跟大姐姐念叨著她見過的貓,沒想到,在花葉下,一隻黑色的小貓慵懶的探出頭,好像隨時都能跳出牆面,走到她面前。

  莫滄瀾的眼中閃過複雜,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初次的印象,只是她舞劍的模樣,以及拿下面具時,她那雙靈動的眼睛。

  他把她當作別有用心的女子。

  再見,她渾身香味,穿的妖嬈而浮誇,他冷靜看著她的舉動,邀請她去倉木山狩獵,不過是他一時的興起,根本談不上其他。

  蒼木山之行,她又變了,變的嫵媚勾人。

  可是再多的改變,不及此刻讓他如此的震撼。

  認真而又專注繪畫的她,美的讓他移不開目光。

  「嘣~!」

  腳下的瓦片因常年失修,發出清脆的斷裂聲,在屋頂一處塌陷前,他快速飛落到院中。

  「你是誰?」小女孩看著不速之客。

  「是你~!」顧傾之詫異的看著出現的人。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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