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賞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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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荷一直從上午到晚上。

  聖上今天的狀態不錯,與百官共同用了午膳,下午精神差些,才擺駕回宮。

  千陽池的白天是一個樣,晚上又是另一個樣。

  所以很多人依舊沒有走,等著晚上繼續熱鬧。

  月上枝頭,眾多的燈籠陸陸續續亮起來,明亮的燈火把造型各異的燈籠照的活靈活現,千陽池內,荷花燈一盞盞飄在水面,越發的美麗。

  顧傾之現在很崩潰。

  五公主趙千尋拉著她吐槽一天,走不讓走,連著中午別人尋她去吃飯,都被這位公主拒絕,讓人回去傳話,說是她見著顧傾之很高興,想多聊聊天。

  當時顧傾之都想呵她一臉,關鍵她不想多聊天餵。

  早知道,她就不該到處亂走,碰見這麼個煞星,想走都走不了。

  她記得,她跟公主以前關係不怎麼樣。

  為什麼一定要拉著她聊天?

  「喂,你有沒有在聽?」趙千尋不滿的看著她,竟然敢走神。

  「啊,公主,我倒是想聽,關鍵肚子在抗議。」說著,肚子又唱了一出空城計。

  「嘖。」趙千尋很是嫌棄的看著她,「你不是剛吃過糕點嗎?」

  要不是對方是公主,顧傾之都想掀船,她一天沒吃東西,就給她一碟花糕,她連個底都沒墊上,現在竟然嫌棄她吃的多,那叫多嗎?

  「公主,大皇子又嚷著要喝酒……」過來稟報的人支支吾吾的說道。

  趙千尋一陣頭疼,「我馬上來。」

  聽聞此話,顧傾之來了精神,終於要把這煞星送走。

  「顧傾之,我明天繼續來找你說話。」趙千尋對著她把話說完,這才上岸離開。

  「呵~呵~!」

  她乾笑一聲,明天說什麼都要找個地躲躲,再這麼聽下去,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維持好自己的風度。

  順著石頭小路,原本想插個近路回去。

  結果,半路又遇上一個讓人頭疼的主。

  顧傾之瞧著站在水邊的人,對方一臉的淚痕,緊緊盯著水面,也不知道是在看荷花,還是想著要跳水?

  為了避免麻煩,她裝作沒看見,打算繼續走過。

  「顧小姐。」秦雁兒沙啞的嗓音,淒悽慘慘的看著她。

  「恩,秦小姐。」她有禮的點頭。

  「顧小姐,不知可否聽我說兩句?」秦雁兒請求道。

  顧傾之一陣頭大,她長的很像知心姐姐嗎,一個兩人都找她吐槽。

  「不好意思,秦小姐,今天實在有事,要不……」

  她剛想婉轉拒絕,未想剛剛柔弱的跟小白兔的女子,頓時情緒激動,臉上扭曲的可怖,「顧傾之,你不就是仗著你爹有錢嗎,你憑什麼霸著夫君。」

  這是什麼邏輯?

  平白無故的被人訓,顧傾之不打算跟人多廢話,準備離開。

  「你不准走。」秦雁兒衝過來,扯著她的衣服。

  離著近,顧傾之才看清對方眼中的恨意,一雙眸子中怒火燒的正旺,好像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的臉色也沉下來,「秦小姐,你失禮了。」

  心中有點後悔沒有把顧大帶上,讓人在外面等她。

  「哼。」秦雁兒此時早已失去理智,「是不是就是你這張臉,才把夫君迷住的,你說,我要把你這臉毀了,夫君還會再喜歡你嗎?」

  她瘋狂的看著顧傾之的臉,心中叫囂著毀掉~毀掉。

  顧傾之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秦雁兒,你應該照照鏡子,現在的你真醜。」

  「怎麼可能?」秦雁兒摸著自己的臉,笑的瘋癲:「別人都說這張臉與姐姐無異,怎麼可能會丑?」

  「再是相似又如何,他娶的人始終不是你。」

  「哼,要不是當年我年紀小,他何至於娶姐姐,我才是第一個看見他的人,憑什麼姐姐能嫁給他,我就不能……」她越說越瘋狂,眼中閃過殺意,「我好不容易要嫁給他,都是你從中作梗,他才會漠視我,你去死,去死……」

  她突然掐著顧傾之的脖子,朝著水池逼近……

  顧傾之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她開始未把秦雁兒放在眼裡,不想著了道,這本就是一個僻靜的地,等著人過來,只怕已遲。

  袖中的匕首閃現,她一刀划過,有血在眼前飛過,掐著她的人吃痛的放開手,嘴角笑的詭異,只見她朝著後面一倒,「救命啊~!」秦雁兒悽慘叫道,撲通倒入水中。

  顧傾之右眼皮突突直跳,有著不祥的預感。

  想著電視劇裡面老掉牙的橋段,難道今日要發生在她身上?

  木然著臉,轉過身,果不其然,身後站著一群人,以霍香雪為頭的幾個女子驚恐的看著她,水池邊的女子拿著一把匕首,匕首上面血珠滑落,她們親眼看到顧傾之想要殺人……

  「殺……殺人啦……」

  緊接著,一群女人尖叫連連,劃破夜空。

  一群又一群的人聞聲趕過來,秦雁兒已經被人打撈起,小臉慘白一片,身上濕漉漉的直顫抖,好像被嚇到,誰問她話,都只默默落淚,任誰見著都心疼。

  反觀顧傾之,臉上鎮定,並沒有因被人撞見殺人而驚慌失措,默默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這匕首還是她回來後,老爺子又送她的一把。

  人向來同情弱者,又聽著那群女人言之鑿鑿的說著她們見到顧傾之如何行兇,如何可怕,大多數人的心都認定顧傾之才是壞人。

  只是礙著她的身份,一時沒人敢開這個口。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小小一個女子如此心思惡毒,來人給我拿下。」

  說這話的人,正是二皇子旁邊的一個大人。

  他早就看白修然不順眼,沒想到他喜歡的人,也是個心腸惡毒的毒婦,人證確鑿,他看白修然如何敢攔他。

  「大人查都沒查,就給我按了這個大個帽子,是不是有失偏頗。」從那群女人驚聲尖叫開始,顧傾之的心反而平靜,該來的總該來。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說話的人表現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態度,想要從語言把顧傾之鎮住。

  顧傾之感覺到好笑,難道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誰表現的柔弱誰就是好人嗎?

  「傾之。」

  一聲清冷的話音打破一切,白修然穿過人群走到她的面前,仔細打量她一番:「傷到沒?」

  「白丞相,你問錯了,是她傷著你的另一位夫人。」有多嘴女子指著渾身濕透,看著很是狼狽的女子說道。

  可白修然仿若沒聽見般,從聽到有人說出事,他就朝著這邊走來,由於腿傷未好透徹,所以走的慢,沒料到,裡面的人會是傾之。

  「哎,看來以後要多多看著你。」他是無奈的說道,話中透著寵溺。

  圍觀的人如同吃了黃蓮般,「丞相大人,你這是打算偏袒她?」有人不懷好意的問道。

  若真是這樣,他不怕告到聖上那裡去,讓白修然吃不了兜子走。

  「白修然,你還是看看這位秦家小姐,人家可是為了你,掐死我的心都有。」顧傾之嘴角微勾,說話透著寒意,這個女人敢如此陷害她,她可不是吃悶虧的人。

  白修然何等聰慧的人,一聽她這話,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她的脖子,這才轉過身面對大家,「白某做事向來講究證據,不知是誰看見傾之要殺人?」

  「我們可都看見。」站在霍香雪旁邊的一位夫人激動道,立馬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講一遍,甚至還描繪出當時顧傾之臉上如何兇狠。

  白修然聽完,淡然問道,「我很好奇,傾之應該是背對著你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看到傾之臉上神情的?」

  說話的人臉上一僵,支吾起來:「這個……反正我親眼看見她要殺人的。」

  「二皇子,白丞相明顯是要替那顧家之女開脫,臣肯定你主持公道。」趙明清旁邊的那位大人情緒激動道。

  頓時他旁邊的眾人紛紛附和。

  「鄧大人,審案本來就是要講事實,拿證據,白丞相只是客觀的詢問,不知哪裡看出開脫之意?」姚從成在一旁開口道。

  「哼,你跟白丞相關係交好,肯定包庇他。」鄧大人反駁道。

  「鄧大人,說話有失公平,我們都是天羅的臣民,效忠的是聖上,你如此之言,是有何意?」

  姚從成三言兩語把話還了回去,鄧大人一時語塞,訕訕閉嘴。

  「本王今天就看看白丞相是如何斷理此案。」六王爺趙慶陽開了口。

  白修然繼續詢問:「剛剛聽你說,你只是看見傾之拿刀,那你有看見前面發生什麼嗎?」

  「哼,殺人就是殺人,要不是我們碰巧撞上,只怕這會秦小姐都已遭遇不測,白丞相,虧我還覺得你人品不錯,原來也是一個是非不分之人,放著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不要,偏偏要個蛇蠍心腸的人。」後面這話是越說越過分。

  白修然臉上頓時很不好看,他認識這位人,是工部侍郎吳大人的夫人,一個男人又不好與女人計較什麼。

  「白丞相。」霍香雪此時也開了口,「前面這位姐姐言辭有些激烈,但也是事實,我們親眼看見顧小姐揚起匕首把秦家小姐逼下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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