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白修然的日常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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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白府回來,白修然就發現顧傾之有心事。

  時常會心不在焉,或者發呆。

  他私下問過人,趙懷玲說她家小姐是因為最近太閒,才這樣。

  可他瞧的分明,她心中藏著事,但她並未對他提起,或者說,她誰都沒有告訴。

  他嘗試探過她心中想法,她卻四兩撥千斤把話題轉移開。

  最後,還是吳剛說了一句,晨軒對她講過一個夢。

  夢這種東西很玄而又玄,不能說假也不能說真,有些夢是現實經歷的,有些夢只是憑空出現的……

  晨軒的這個夢怪在,他自己並未經歷,但是特別真實,連夢裡的場景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同樣的夢連做兩次。

  很少有人一個夢重複做幾次。

  這應該算是一個噩夢,或許旁人聽了,會安慰兩句,就此忘記。

  可為什麼傾之會如此緊張這個夢呢?

  白修然暫時想不明白。

  「少爺。」白府的管家王仁義抱著一疊東西過來。

  自從知道白修然失憶,王仁義時不時過來給他講一些以前的事。

  「王伯,我以前有讓人查過傾之的事嗎?」白修然問道。

  王仁義不解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但仍想了想,才回答:「少爺,你有些事向來不會跟我們說的,不過我可以回去找找看你有沒有留下什麼記錄。」

  「好。」白修然同意,隨後又繼續問道:「王伯,你給我講講傾之嫁到丞相府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王仁義心中詫異,少爺今日怎麼對新夫人問題如此執著?

  難道是外面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到少爺耳朵裡面?

  他把顧傾之嫁進丞相府那天開始一直到後來顧傾之離開香陵前大致講了一遍,有幾個特別的事件,他著重說一遍,包括有天晚上少爺不顧外面的大風大雨,固執的出去尋人,最後抱著新夫人回來,雖說少爺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總感覺那晚一定是發生什麼事。

  當然顧傾之跟大皇子一起失蹤的事及顧傾之被人陷害,與小蕭將軍兩人躺在飄香院床上的事,他也講出來。

  不過,他提到飄香院床上一事時,少爺眼中似乎閃過什麼?

  難道是吃味?

  王仁義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他是從小看著少爺長大的,後來少爺出來立府,帶著他一起過來,他從來沒有見過少爺有情緒外露的時候,越是在意的人,少爺越是不會有太多的表情。

  「我那個時候在幹什麼?」白修然問道。

  「你去甘南了。」

  「為什麼沒有帶著傾之一起?」

  「額?」王仁義一愣,少爺這話信息量有點大啊,少爺以前也出過門,從來沒有說要帶著家眷一起出去的,再加上這又是公事,帶家眷多少有些不合適。

  白修然可不這麼想,如果是現在的他,一定是走哪帶哪,畢竟最在意的人,還是放在自己身邊才最安心。

  「少爺,秦小姐那邊怎麼辦?」秦雁兒一直住在丞相府,她是前夫人的胞妹,又是趙夫人親認的媳婦,雖說當日成親並沒有完成,後來又發生一系列事,但是秦雁兒一直以她是白家媳婦自居,且現在也住在從前秦紫衣住的院子。

  白修然回來後,沒在丞相府住過一天,一直住在顧府,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可是秦雁兒仿若並不在意似的,每天早上去白府請安,陪著趙夫人說會話,再回到丞相府呆著,彈彈琴,規矩的哪都不去。

  按理說,這話王仁義並不該問,但是最後總該有個解決方法。

  白修然沉默半響,縱使沒有顧傾之,他也不會娶秦雁兒,畢竟他娶了秦紫衣,定不會再娶小姨子。

  有了顧傾之就更不可能,還未回香陵時,他就直接說過,他的妻只有顧傾之一人,旁人再好,也是旁人,再無多餘的位置留給其他人。

  秦雁兒應該是明白他的意思,一路上也沒有過多糾纏。

  他以為回來後,他與白家說一聲,將人送回去,不管以後秦家如何責罵,他一律承擔。

  可真的到了香陵,秦雁兒反而一改路上的忍讓,處處不經意把自己擺在是他妻子的位置上,加上他娘又護著,縱使當日成親拜堂禮並未完成,整個香陵都認為,秦雁兒是丞相府新的女主人。

  就如同休書之事一樣,並不是他本人授予,也完全無效,可整個香陵都認為他休了傾之。

  只怕解釋一千遍,一萬遍,都不會有人相信。

  騎虎難下,恐怕就是解釋如今的局面吧。

  只是他不明白秦雁兒為何要這樣做?

  或許他自己有些明白,如果誰讓他放棄顧傾之,他只怕用盡萬千手段,也要把人留住。

  不管身份高低的男人,娶三妻四妾也屬正常,可他除了顧傾之,誰都不想要。

  「王伯,給秦家送一封信吧。」白修然下了決心。

  「少爺,你可想好?」王仁義心底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有私心,如果冒然把秦雁兒送回秦家,讓世人知道,只怕罵少爺是個負心漢,畢竟少爺失蹤的時候,秦雁兒不離不棄的守在丞相府。

  這事要想尋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是把秦雁兒留在府里,給她一個名分,哪怕少爺日後天天呆在顧傾之身邊,至少少爺的名聲沒有受損。

  「這對她好。」他能留給秦雁兒的溫柔,大概只剩下這個。

  他雖然失憶,但是心裡喜歡誰,不喜歡誰,他分的清清楚楚,一個女子最美好年華就在這幾年,把她送回秦家,秦家為她尋一門好人家,這樣也會有人護著她,寵著她,日後,還有孩子圍繞身邊,如此幸福美滿過此一生,總比耗在丞相府蹉跎一生的好。

  王仁義沒有再說什麼,少爺能如此說,大概早就決定好。

  「少爺,外人盛傳你失憶前不喜歡新夫人,這……都是謠傳。」最後要走的時候,王仁義磨蹭片刻,說出此番話,他知道現在香陵都在傳,顧家的千金會迷魂之術,把當今的白丞相迷的神魂顛倒,連爹娘都不認識,整日住在顧府。

  並且有人繪聲繪色的講起,從前白丞相對顧家千金如何冷淡薄情,用來對比現在的情況,讓人信服白丞相併不是失憶,一定是顧家千金施了什麼蠱術。

  竟然真的很多人信了這種謠言。

  「我知道。」白修然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失憶之前,他肯定也喜歡顧傾之,不然不會失憶後,依然念念不忘。

  一個人到底要多深的感情,才會令連死都不要讓自己忘記的人存在腦海里?

  他了解過他與顧傾之的從前,一個並不友好的相遇造就以後他對她的偏見,所以才會在成親當天,留下她一人獨自拜堂。

  可是從什麼時候,她走近自己的心呢?

  他真的很好奇。

  他應該不是一個執著的人,可是他對顧傾之卻執著的可怕,這種執著帶有著一種毀滅感,被他死死的壓制在心底的深處,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顧傾之真的不要他,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白修然,我選的那兩個服侍你的丫頭,你怎麼又退回來?」顧傾之趴在窗戶上問道。

  她體諒他腿腳未好透,身邊又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伺候,特意給他尋了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頭過來,結果直接給她退回來。

  那兩丫頭知道去服侍白修然時,高興的小臉紅撲撲。

  結果退回來後,哭的梨花帶雨,搞得好像被人拋棄般。

  「你怎麼過來。」他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看著她懶散的模樣,眼中帶著暖意:「王伯送來我以前珍藏的好茶,要不要嘗嘗?」

  「好。」

  她笑嘻嘻的從窗戶外爬進來,也不管這合不合規矩,白修然幫她把裙子上沾的灰塵拍掉,拉著她坐到桌邊,把桌子旁的一疊書放到地上,這才給她倒了一杯茶。

  「恩,好茶。」

  她其實不懂茶,但是喝著好喝,聞著好聞,對她來說就是好的。

  「這是雀舌。」他說著茶的名字,料定她不懂茶,但是卻想多跟她說說話。

  有些人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他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只要跟她在一起,他總有說話的欲望,看著她笑,看著她鬧,他竟然感到幸福。

  「恩,難怪好喝。」她是不懂裝懂,喝了半杯後,才又抬頭看他,「說,你到底為什麼把我給你選的人退回去?」

  「麻煩。」

  「額?」顧傾之沒反應過來,派兩個人過來服侍他,怎麼就成麻煩?

  看著她眼中的不解,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頭疼?

  那過來的兩個丫環,見著他,眼神炙熱,兩頰緋紅,說話嬌滴滴,他實屬無奈把人打發回去。

  「既然你不喜歡這兩個,要不,我再跟你換兩個?」顧傾之認為自己還是很通情達理,沒準這兩個不合白修然的意,那她就按白修然的喜好挑兩個。

  「傾之。」白修然無奈制止她,「我的傷無礙,下面的人能照顧好。」

  「就你身邊那些都是男的,哪有女的細心。」

  「傾之,我不用人服侍,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跟你說的。」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認真說道,他知道她是擔心他的腿傷,這段時間時不時有些疼,喬神醫給他看過幾次,肯定也跟她說了。

  「好吧。」他不要,她也沒辦法。

  「傾之。」

  「嗯?」

  「如果說缺什麼,我大概只缺一樣。」

  「什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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