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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當時的金七爺,不會想到幾十年後自己的歸宿,也許現在的所有人,已經忘了當年那個橫刀立馬於晉水河畔的江湖漢子。

  風火連天夜,三尺殺人刀。

  不管後人如何評價金七爺,他,始終算是個人物。

  值得一寫的人物。

  當陽地宮別傳 六大家、穆無名

  更新時間:2010-10-30 14:06:14 本章字數:5381

  抱歉了各位,這幾天一直忙著改稿子,加之單位很忙,所以更新慢了。確實很累,本書中多次出現六大家,修改稿子的時候就順手寫了一個別傳,很短,不會太長,暫時發出來充充數,我也趁機休息一下,等到別傳發完,會繼續更新正文。見晾。

  茶婆山下的那把大火,燒出了六大家中最神秘的一個家族。

  其實有許多人猜測了許多年,穆家到底是不是當年身負二百餘條人命的穆老大之後?關於這個問題,沒有誰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有一點毋庸質疑,穆家人,一直行走在天地之間。

  穆無名的出現,給班浪古鎮增添了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和過去的穆家人一樣,穆無名一生獨來獨往,沒有夥伴,沒有朋友,所有人都知道他姓穆,卻不知道他的名字。沒有名字的人,就只能冠以無名兩字。

  穆無名極少做活兒,而他從坑下帶出的東西,卻都是百中挑一的上品。每隔一段時間,班浪鎮的人都能在長街盡頭那個駝背老頭經營的小酒店裡看到他的影子,滿目愁絲,一壺水酒,駝背老闆自顧自的綣身在櫃檯後打盹,穆無名就斜靠窗旁牆壁上,自斟自飲。清風拂楊柳,日暮西山後,他自斟的是薄酒,自飲的是寂寞。

  班浪鎮的居民對這個怪人倒沒有一丁點的反感。落寞,沉冷又豪灑的怪人。他可以酩酊大醉,可以一擲千金,可以獨立寒冬,卻不能掏出心底那團蕭索。

  這時距茶婆山六英莊慘案已經過去了好幾十年,江湖中吃土飯的人物各自闖出了屬於自己的那片天地,唯有穆無名,孑然一身,煎熬歲月。

  穆無名沒有金律鵬那樣的氣魄,他只鍾情於班浪古鎮。很難想像,一個小鎮,竟讓孤苦半生的穆無名無比眷戀。

  恰好,我知道答案。許多年後,一個穆家人對我說出這段塵封在歲月中的往事。

  班浪小鎮恬靜、祥和,穆無名尚不知道班浪的時候,一個雜耍班子踩著遍地落葉靜靜來到這裡。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人都要吃飯,只有十來個人的小雜耍班子發現,在班浪鎮混飯吃,似乎比別的地方都要容易一些,於是,他們決定暫時不走了。

  穆無名第一次踏足班浪,就看到一群閒人大大圍了個圈子,圈子正中,翻滾著一團耀眼的紅色。若在以往,這種淺薄的江湖把勢,穆無名是不屑一顧的。

  就在他將要收回目光的時候,翻滾的紅色漸漸停了下來,一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大姑娘鬆開咬在嘴中的長辮子,桃紅的臉龐映著一身紅衣,幾乎要融盡身邊的積雪。

  一襲紅衣的大姑娘,人稱八歲紅。傳聞她八歲的時候,就能原地連翻一百多個筋斗,加之喜好紅色,因此得來八歲紅這個別名。雜耍班子十多個人,其實都指著她一個人吃飯,班浪小鎮民風淳樸,大伙兒過的並不富裕,只是勉強溫飽,但對於這些遠來的苦命人,他們表現出過人的大度。

  這就是穆無名鍾情班浪的原因。

  八歲紅雖然技藝精熟,但班浪只是個不大的鎮子,每天都重複相同的表演,誰都有看煩的那一天。於是,八歲紅的義父,雜耍班子的班主,決定離開這個駐足幾個月的小鎮。他們走時,穆無名在鎮口的小山上整整望了一天。

  一切,仿佛都又回到了過去。

  當時的天下,正是兩個朝代前後交替的盪世。刀兵四起,民不聊生,班浪小鎮因為地處偏遠,所以艱難的保留了一絲寧靜。雜耍班子離開這裡,才發現容身亂世,是一件極端困難的事情,所以,穆無名孤獨的在班浪沉醉兩年後,八歲紅又和她的班主義父踩著金黃的落葉來到班浪。

  也許這次來了,就不會再走。

  穆無名總是遠遠的觀望,從不靠近八歲紅,但只要他在鎮子裡,就每場必到。日子長了,對於這樣的看客,誰都會留意看看。

  關於八歲紅這個人,我那位姓穆的朋友沒有留下任何評價,所以,她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個問號。但對於穆無名來說,那朵雪地里的桃花能一直怒放在班浪,就已足夠。

  經過朋友的講述,我極度相信,在過去,在現在,在將來,眉目是能傳情的,它可以跨越那段心靈、肢體都不能觸及的距離。

  以往,班浪只是穆無名暫時的落腳地,他來這裡是為了享受短暫的寧靜,而這時,外界是穆無名暫時的落腳地,他去外面是為了拿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在雜耍班子租住的小院外,穆無名可以靜靜的頂著寒風佇立良久,那朵桃花一般的人兒圍著屋內暖暖的爐火能否感應到近在咫尺的他,其實並不重要。

  這就是一個孤獨的江湖人獨特的情感。

  戰火一旦燃燒,就不再會有真正的淨土。偏遠的班浪也不例外,這裡的居民經過若干年平淡平靜的生活後,終於面臨了生死時刻。

  一隊亂兵逼近班浪,具體是被流民打散的官軍,還是被官軍打散的流民已經無從考證,但毫無疑問的是,這隊人馬如果進入班浪,就會變成殺戮者,劫掠者。對於這一點,我並不吃驚,歷史,原本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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