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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哪有公共電話?”曲亦峰突然像是回過神來,“這個號碼可能是公共電話。”

  “啊,研究所大門左邊有架電話機,我想起了,如果像他所說,是往反方向走,應該在那打的電話沒錯。”

  “走!”

  當我們到達的時候,電話機亭已經空無一人,但電話機身上留下了一張紙片,曲亦峰取了下來,我湊上去一看,上面寫著:“不要管我。”

  “混帳東西,”曲亦峰咬牙切齒地罵到,“‘不要管我’,你是在威脅我嗎?我一定會把你抓到!”

  “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來研究所是為了什麼目的?”

  “讓我們去和那個門衛談談。”

  我們將大致情況同門衛說了一下,門衛微微吃了一驚:“假裝警察?竟有這麼膽大妄為的人!是兇犯麼?”

  “目前還不好下結論,”曲亦峰打斷他的胡亂猜測,“我想讓你告訴我,他是用什麼方法讓你相信他是警察,還有,他來這,都做了些什麼。”

  門衛聽了他的話,臉紅了起來,“這個,這個確實是我的失誤,他拿了本證件在我眼前晃晃,我也沒仔細看,就想當然地認為他是警察了。”

  “證件?和我這本一樣麼?”曲亦峰說著,把他的證件拿了出來。

  “恩,差不多,我也沒細看,外表應該差不多吧。”

  “那麼,他到這來,都做了些什麼?”

  “他先是要求檢查研究所,我就讓他進去了,過了一會他檢查完出來,又問了我幾個問題。”

  “他在裡面待了多久?”

  “約莫半個小時吧。”

  “那他出來時,有沒有帶走什麼東西?或者可能藏在身上偷偷帶走?”

  “沒有,”門衛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只是注意到他走路時一直都是把手放進褲袋裡。那褲子口袋估計也裝不了什麼東西。”

  “是嗎?那他都問了你什麼問題?”

  “都和昨天來的警察問的差不多。”

  “說詳細點。”

  “他問得雜亂又古怪,我都糊塗了,主要就是昨天教授的女兒大概幾點來過,之前還有誰來找過教授等等。”

  “那麼,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平時都沒有人來,教授也不希望別人打擾,只有他女兒偶而會來,給他父親帶點吃的,就象昨天,還有前天,前天晚上7點左右他女兒也來給他送過湯。”

  “還有沒有別的?”

  門衛搖了搖頭。

  “你剛才說,那個人問得雜亂古怪,是什麼意思?”

  “比如他頭一個問題就是:‘你的視力怎樣?’你說怪不怪?”

  “那你如何回答?”

  “我說很好,沒問題。後他又說:‘也就是說,如果有任何人從這大門出入,都會不可避免地被你看見了?’我回答當然。”

  曲亦峰微微一笑:“好的。現在我們想進去看看,可以吧?”

  “可以可以,余教授的辦公室在2樓左面205室,門沒鎖。”

  “隱村,我們碰上一個危險而有趣的傢伙呢。”曲亦峰一邊向里走,一邊對我說道。

  第四章 研究所密室

  研究所的布局比較簡單,由圍牆圍成的四方院落,當中矗立著紅磚砌成的三層樓建築,雖然有明顯改建的痕跡,卻仍舊無法掩蓋久遠年代所賦予的古樸氣息。院子四面都種著大樹,鬱鬱蔥蔥,即便在這炎熱夏季,也能感受一絲清涼,院子西面空出一塊地,用以停車,此時便有一輛轎車停著,估計便是余教授的了。

  曲亦峰並不急於調查教授的辦公室,而是很感興趣地打量起四面的圍牆來,牆壁高大而光滑,即便是身手異常敏捷的人,我想,要翻越也不大可能。我倆繞著圍牆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突破口,於是又轉而研究起了這座三層樓建築,同樣繞了一周,發現只有一個進出口,也在南面,與院子的大門相對,建築背面,也就是北面,只有一排排窗戶,全部裝有防盜網。這些發現,同樣無實質性的作用。最後,我們來到北邊的小門處,開始鑽研起這扇“只能從裡面栓上的門”。門沒有安裝鎖,只有門閂,這種門閂從前很常用,但如今已不多見了,其結構由門上的把柄和門邊牆上的搭鉤組成,把柄可旋轉,當把門關上,旋轉把柄,橫進搭鉤中,門便閂上了。

  我彎下腰,朝門底下看了看,果然,在門的底邊與地面之間,留著空隙。

  “你在看什麼?”曲亦峰問道。

  “沒什麼。”

  其實,這種門(帶有搭鉤門閂,門底有空隙)在偵探小說中常被運用,是一類很經典的門,利用某種技巧,可以從外面閂上,從而製造密室的假象,比如說,用一根一頭帶有膠布的細繩,膠布粘在把柄上,繩子垂下,繞過門底的縫隙牽到門外,把門關上,從外面拉動細繩,只要之前將把柄調成適當的位置(垂直略偏向搭鉤一方),就能將把柄牽進搭鉤內,再用力一拉,將膠布從把柄上扯下,通過門底縫隙,將整條繩子抽回便可。不過,這畢竟是小說中的技巧,我並沒有親身試驗過,也不知道在現實中是否有效,因此羞於向曲亦峰說明。另外,余文何必要這麼做?他為什麼不從大門正大光明地出去,而要選擇這種麻煩的方式?為了不讓門衛發現他離開?那麼他的這種意圖又是出於什麼原因?難道說,實際上,原本是余文想要殺死兇犯,通過這種方式製造不在場證明,但結果卻被兇犯殺死?可這樣仍然有矛盾,因為用這種方式將門栓死,之後余文從哪裡進來?難道他還有方法將門打開?但他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門衛是每晚6點來檢查門是否栓上,他只需在那之前回來,把門關好,而一開始並不需要將門栓死。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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