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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辯駁的話語到了唇邊就咽了下去,紀瑤光展顏一笑,坦白道:“是。”

  “應該不會太差。”常渝輕哼了一聲道, “以前的你太糟糕,可能光靠著這一部影片無法擺脫‘花瓶’‘演技差’這類的固有標籤,可也會因為這已經固化的標籤,會讓人覺得你的進步很大。”

  紀瑤光側了側身子,她鬆開了手,輕笑道:“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因為有了對比?這是縱向的,那麼橫向的呢?當我們出現在同一個影片裡,我就不相信她們提起你的時候不會順便把我痛批一頓。要知道有些影評家也是你的真實粉絲,對於我們的關係,他們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常渝沉思了片刻,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別人把你跟我放在一起對比,你是不是很不開心?會不會感到有很大的壓力呢?”

  紀瑤光噗嗤一笑,清亮的眸光在常渝的臉上逗留,她的手搭在了常渝的腿上,輕輕地畫著“十”字。她反問道:“在你的念頭裡我的心理素質這麼差嗎?如果真的會這樣,像以前的我恐怕早就承受不了了。”要知道演技雲泥之別,她這一灘爛泥已經糟糕到後來都沒人願意將她和常渝放在一起。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紀瑤光就噤聲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當初在和常渝吵架的時候,曾提到過這事情,那是在憤怒之下理智盡失後的胡亂污衊。常渝看著冷淡,可是有時候她的心思纖細而又敏感,在這方面她們兩人倒是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紀瑤光抓住了常渝的手,正想說上幾句話,一道“刺啦”的響聲傳入了耳中。

  車停了下來,她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了。

  常渝捏了捏紀瑤光的手背,淡笑道:“走,下車。”

  孟家村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小村落,高速發展的H市帶給它的資源偏向於旅遊業的發展,這依山靠水的,風景頗為秀麗。村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都裝修成了民宿,而時光客棧則是其中普通的一家。推開了虛掩的門,是一個大院子,兩旁種著幾株桃花樹,在角落裡對著黑色的瓦片,上頭還有幾隻嘰嘰喳喳的麻雀在跳動。穿過了院落是一道拱形的垂花門,兩側的紅木遊廊通向一間間的廂房。整座時光客棧都是仿古式建築,走在其中仿佛能夠穿越千年的時光。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早就到了客棧里布置好一切,大約是等待嘉賓的過程有些無聊,他們正圍坐在一旁的石桌上打牌。“連對”“□□”“再炸”……太沉浸在其中的他們,一時間沒有發現紀瑤光她們的到來,直到一聲貓叫傳入了耳中,才恍然間回過神。

  “常老師,紀老師,你們來啦?快快請坐。”

  “沒事,你們接著玩,話說趙導呢?”紀瑤光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撲克牌上,她的牌技不大好,可是在圍觀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去指點江山。因為她們的到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玩鬧下去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但是對其他嘉賓的名姓,他們一致地保持緘口不言,只說過一段時間就能夠知道了。

  “誒,紀老師,這是你家的塞壬?”突然間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攝影組的劉然滿是好奇地問道。他站起身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開始在院子裡追逐一隻黑白色的小貓。劉然是紀瑤光的顏粉,同時也是一個合格的鏟屎官,在看到紀瑤光微博貼出照片的時候,恨不得學著那些小女生一樣在下頭瘋狂尖叫。這些節目組拍攝嘉賓有紀瑤光已經讓他高興很久,沒想到紀瑤光把塞壬也給帶了過來——他一直想知道塞壬臉上的黑毛是天生的,還是故意染成那種個性飛揚的樣子。

  塞壬仗著靈巧的身形在春意萌動的圍牆腳挪動,踩著潮濕的青苔仿佛是那巡視自己領地的王者,喵喵的叫聲中滿是對劉然的蔑視。只見它轉悠了一圈,最後帶著一身的泥土跳到了紀瑤光的懷中,明明這位主對它的態度最為惡劣。如果貓也能夠表達自己的意思,大概塞壬想要靠著自己的驕傲來征服紀瑤光吧。

  紀瑤光也不嫌它身上髒,捋了一把柔順的貓毛就將它放開,她不喜歡貓這種動物,可是抵抗不住那種手感和誘惑。一方面想著幸好是一隻丑貓,這樣就算真想吸貓也吸不下去,另一方面又在遺憾,如果是一隻漂亮的貓,會不會手感更好?在塞壬跳了出去時,她的懷中頓時一空,有些悵然若失地垂下手。而一直靜默的常渝,掏出了一張濕巾替她擦了擦衣服上的泥土。

  劉然別開眼,網絡上的傳聞都是假的吧?這兩位主才到了客棧中就開始秀恩愛,那日後可了得?大老闆投資這個節目,不會就是為了讓全國觀眾一起吃狗糧吧?

  一道嘹亮的喇叭聲響起,昭示著另外的嘉賓也抵達了目的地。紀瑤光抬眸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了眼眸中,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正想走向前去詢問,可驀地被常渝拉住了手臂。當初說好的,她和常渝自己過來,那麼蘇辭來到這客棧又是為了什麼?還沒想清楚,另一個提著食盒巧笑嫣然的女人也緩緩而來。如果說之前只是疑惑,那麼現在眸中一閃而過的就是震驚和嫌惡。滿懷警惕地瞪了那個女人一眼,之後又轉頭看常渝的神態。

  一顆心突突地跳動,掌心捏了一把冷汗。她很少去關注盛唐其他藝人的動態,可是隱約記得蘇辭說她又接了一個新人,難不成就是最近正火熱的美食主播安慕玉?但是她為什麼能夠獲得趙北亭的青睞被送到節目組來?是蘇辭還是陸餘聲在背後的推動?過度的緊張連帶著視線都開始模糊,耳中嗡嗡嗡的鳴聲,直到常渝關切的問話傳入了耳中,她才蒼白著臉搖頭道:“沒什麼。”這是始終藏著的心魔,如果沒辦法克服,她跟常渝之間的裂縫怕是哪一天又會重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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