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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過年了,自己跟順娘正歡歡喜喜的在一起做飯,宋玉姐就這麼突然登門,她到底是為何而來。

  在順娘和謝二娘都產生了相同的疑惑時,齊氏想了想卻是跑過去了,她向著宋玉姐行了個福禮,接著讓謝二娘去待客,說廚房裡剩下的活兒她來干就行。

  謝二娘心裡再不舒服,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就發作,她默默地點了點頭,把身上的圍腰取下來遞給了齊氏,接著放下袖子,走到宋玉姐跟前,請她到屋子裡去坐著說話。

  宋玉姐大方答應了,揮手讓兩個婢女提著東西跟在自己身後走進了正房。

  進了房裡,她也不等謝二娘招呼,自顧自地去坐了下來,身後的婢女芸香自去把屋子裡的火盆搬來放在她腳邊,另外有婢女月香直接去廚房,拿了茶葉出來,說她家娘子要喝自帶的御茶,讓齊氏給燒一瓶。

  齊氏在接了月香的茶之後,等她出去了,就對順娘說:“宋娘子真氣派,把這裡當成自己家裡了,這吃茶還要吃自己帶的御茶呢。”

  順娘一邊揉面一邊說:“她是吃慣了好茶的人,咱家的茶不入她的眼,你就給她燒吧。”

  齊氏微微一笑,說聲好,便去拿了茶瓶來,把月香交給自己的茶倒了進去,灌了水,放到灶上燒起來,然後接著切菜。

  切了一會兒,她問順娘是不是宋娘子今晚要在家裡吃飯了。

  順娘想了想宋玉姐說的話,就說是,齊氏就說這樣是不是太簡單了些,要不順娘再做兩個拿手菜給人家吃吧。

  “也好,那我一會兒再炒兩個菜。”

  “那我切完這些再幫你要炒的菜切出來。”

  姑嫂兩人在廚房裡忙活款待宋玉姐,正房屋裡謝二娘卻是不發一言。

  她實在是說不出歡迎宋玉姐來家裡做客的話,就連裝面子都不想,所以正房屋裡的氣氛很冷。

  最後卻是宋玉姐撫著手上的嵌寶戒指,垂著眼眸,先說話了,便見她含笑問了謝二娘一句:“聽說謝娘子懷上了,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這可真是可喜可賀之事啊。今日我原本是來給喜二拜個早年的,如今聽說你懷上了,看來明日還得買些賀禮來登門道賀才行,否則那可就是不知禮了,你說對不對?”

  第120章

  這話聽到謝二娘的耳朵里, 那真是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畢竟宋玉姐是知道順娘是女子之身的,她卻在這裡裝作不知,說要上門來道賀,恭賀謝二娘懷上了身孕,謝二娘聽了不生氣才怪。

  然而生氣只能悶在心裡, 不能在明面上發作。

  因為人家宋玉姐說的話可都是好話呀, 沒有哪個字是不好的, 如果謝二娘在明面上表現出來計較為了, 那還真是失禮了。

  宋玉姐說完話後,撩起眼皮去瞟了一眼謝二娘,只見她唇抿得緊緊的,臉色異常難看。看得出來, 她在極力忍耐。

  “噗!”宋玉姐忽然噴笑出聲, 她繼續道, “謝娘子,懷上了可是好事,看你這樣, 臉上一點兒喜色都沒有,這可對你腹中的孩兒不好呀。我這做姐姐的倒要勸你一句,凡是放寬心些, 小肚雞腸的,難免以後不好生。”

  謝二娘聞言卻是再也忍不下去了,看向宋玉姐怒道:“宋娘子今日上門來就是為了來譏諷我,讓我難堪的麼?”

  宋玉姐見謝二娘發怒了, 卻是笑得更開心了,仿佛是聽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

  笑完了,她斂了笑,冷聲道:“比起難堪來,你所做的那些讓我難受得要死的事情可是要厲害千百倍。”

  謝二娘質問她:“你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

  宋玉姐挑眉:“沒想到,你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也好,既然你不肯承認,那麼咱們走著瞧!”

  謝二娘不明所以,她覺得這是宋玉姐故意來找茬。

  咬唇,憤恨不已地盯著宋玉姐,有四個字在她心裡來回翻滾,好想脫口而出,那就是:“你給我滾!”

  忍了又忍,謝二娘才把這四個字給吞下去了,因為她想到喜家還租住在宋玉姐的屋子裡呢,這又要過年了,實在是不合適跟宋玉姐鬧起來,不過,她卻無法忍受再面對這麼一個上門來故意挑事,讓自己難堪的婦人了。

  於是,她霍然站了起來,對宋玉姐說:“我還要去跟官人一起包角子,失陪了。”

  說完,朝著宋玉姐欠一欠身,然後迅速離去。

  宋玉姐在謝二娘身後發出了一陣得意的嬌笑聲,聽在謝二娘的耳朵里,更是讓她火大。

  她氣沖沖地衝進了廚房,讓做飯的順娘和齊氏都吃了一驚。

  順娘就停住了包角子,問謝二娘:“娘子怎麼來了?你……”

  她看到了謝二娘臉上的憤怒之色,就也住了口。

  齊氏也看出來了,便問謝二娘屋裡的客人怎麼辦,她這樣把來客扔在一旁,實在是有些失禮。

  “哼!我看她不是來做客的,而是故意來讓我難堪的!”她憤然道,眼睛卻是看向順娘。

  順娘忙拿起帕子擦了手,走到她身邊低聲問她:“宋娘子她對你說什麼了?”

  謝二娘張張嘴,才發現剛才宋玉姐噁心自己的那些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要是說出來,讓順娘和齊氏聽了會跟著一起覺得尷尬。但是她還是要向順娘訴說委屈的。

  拉了順娘到廚房外面,她湊到順娘耳邊如此如此一說,順娘聽了也皺起了眉,狐疑道:“宋娘子今日是怎麼了,來得奇怪,對你說的話也奇怪。先前幾個月,她都沒來這裡啊。為何今日來了,還說些話來挖苦你?”

  謝二娘:“還不是怪你,你今日去見了她,跟她一起吃飯喝酒,你這前腳回來,她後腳就跟來了,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你說,是不是你今日見她的時候得罪她了?”

  順娘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啊,沒說什麼啊。”

  謝二娘:“真沒有?”

  順娘:“真沒說啥。”

  謝二娘就蹙起了眉,喃喃道:“那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何事呢?”

  順娘就說:“要不我去問一問她,總好過在這裡打啞謎。”

  猶豫了一下,謝二娘還是讓順娘去陪著宋玉姐坐一坐好些,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想陪她那個客人。當然,在她內心來說,她是很不想讓順娘去陪那個宋玉姐的,然而像嫂子說的,把來客一個人扔在一邊也是失禮。

  “好,那我去見宋娘子,對了,嫂嫂你去替杏兒,讓杏兒跟我一起去,讓她在堂屋裡給倒倒茶,娘子就把這剩下的角子包了。包完了,來叫我,我來把餘下的兩個菜炒了就吃飯。”順娘放下挽起的袖子,說了這些話後,就走出廚房往正房的堂屋裡去。

  齊氏放下手裡的活兒,跟著出來,去西廂房讓杏兒去正房給客人倒茶,自己在劉氏身邊服侍著。

  劉氏早已經聽到了家裡來了人,只不過她在屋裡聽不真切,杏兒跑出去看了回來跟她描述也說不清,只是劉氏還是大致猜到來人應該是宋玉姐,那個汴梁城裡有名的單身女財主。在兒媳婦齊氏進來之後,她就用左手比劃了下,問齊氏外頭來什麼客了。

  齊氏告訴她是宋玉姐,說是到家裡來給順娘拜早年的。

  劉氏聽了真是恨自己偏癱了,不能去宋玉姐跟前巴結,然而她還是很想見一見宋玉姐,就打算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把自己推出去到廚房旁邊的那個當做飯廳的屋子裡見宋玉姐一面。

  那邊廂,順娘走進了正房的堂屋跟宋玉姐見了禮,然後坐到了主位上的椅子上頭,跟宋玉姐寒暄閒聊起來。

  杏兒果真隨後進來,伺立在一旁,順娘本來是叫她進來倒茶的,可杏兒很快發現,她根本搭不上手,因為那個天仙一樣的美婦人帶來的兩個婢女比她手腳快多了,主人都不用說話,她們已經提前給東家和那美婦人倒上茶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站著,豎起兩個耳朵聽東家和那個美婦人說話。

  順娘其實叫杏兒進來也不真指望著她倒茶,只不過是讓她進來做個見證,自己跟宋玉姐並沒有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這只是為了杜絕謝二娘的猜忌而已。若是以後謝二娘問起,杏兒便能給自己作證了。

  宋玉姐跟順娘說起了自己在今日跟她喝酒吃飯之後,想起來也要給順娘拜個早年,再加上今日要去後面的石磨街爹娘的宅子裡見兒子,路過順娘這裡,就進來了,還請順娘別嫌麻煩。

  順娘道:“哪敢嫌棄宋娘子,我這裡隨時歡迎宋娘子來坐。”

  宋玉姐笑:“那就好,我就怕我老是來,有人會不歡喜,然而只要你不嫌棄姐姐,姐姐說什麼也得順了你的意,常過來坐上一坐。對了,我帶來的這御茶是你去我那裡最喜歡喝的,今兒多喝些。”

  說完,親自拿了茶瓶給順娘倒茶,順娘推辭了一下,也就接了她倒的茶喝起來。

  就在順娘喝著茶時,宋玉姐跟順娘說起了曹琦紅,曹府的大小姐前幾日到她宅子裡來串門兒,跟她講了一個故事,曹琦紅說完那個故事之後問宋玉姐是何看法,宋玉姐呢也想把這個故事講給順娘聽,想問一問她是何看法,可跟自己的看法一樣。

  順娘一聽就感興趣了,問宋玉姐那個故事是什麼,不妨說來聽一聽。

  宋玉姐頓了頓,組織了下語言,就開始講給順娘聽了。

  她說這故事也發生在汴梁城裡,就是一個家貧的秀才住在一個富戶隔壁,他呢,有一日上廟裡去拜訪一位方丈,結果在廟裡認識了一位去廟裡燒香的孀婦,這孀婦是個高官之女,十分美貌,去世的官人也給她留下了大筆錢財還有店鋪買賣。這孀婦認識了這秀才,兩人彼此有情,只是那孀婦認為這秀才年輕了些,才不過十六七歲,而那孀婦已然二十二三,且有一子。

  孀婦就想,不若資助這秀才讀書,過幾年讓他至少考上個舉人,兩人再成親更好。

  卻說這秀才所住隔壁是個開綢緞鋪子的富戶,那富戶有一個小女兒十分喜歡那秀才,可那秀才卻並未留意到她。

  富戶的小女兒對其爹娘說,她想要嫁給這個秀才,可惜那秀才卻與城東一個有錢又美貌的孀婦來往,她該怎樣才能如願呢。

  富戶夫妻就跟他們的小女兒一起想法子,終於想到了,他們的一戶姻親有一子在城裡跟著一個高官子女做幫閒,而這高官子女是個好色的紈絝,最是喜歡美人。於是這富戶就去請求那做幫閒的姻親之子幫忙,讓他將那好色的高官之子引去糾纏那孀婦。

  後頭,果然那好色的高官之子在那幫閒的引領下去糾纏那孀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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