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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然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葉傭兵頭頭：“……，然然啊，現在國內的小孩心都這麼大嗎？”
（蔣然手在葉傭兵頭頭腰窩上一擰）
葉傭兵頭頭（強忍著痛苦，保持著面上的威嚴）：“你看，我跟你這個姐姐關係也不是很和睦啊，再加上你，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智障呆傻叛逆二貨少女？怎麼想怎麼划不來啊……”
安逸然：“我會畫畫，還可以幫你們打掃房間……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我不認識其他人了……這裡人的話我也聽不懂……我爸媽一定很著急……”
葉傭兵頭頭：呦呵，現在知道著急了？叛逆期的小朋友啊，總是這麼不理智。哪像姐姐我啊……英明果決，帥氣瀟灑，風流倜儻……嗯，我好完美。
葉傭兵頭頭自戀完後，巴巴地看著蔣大隊長：“然然，怎麼處置她？”
“先讓她住咱們那裡吧。”
“嗯嗯嗯，然然說的就是對的。”
別過臉，又是一副正經面孔：“我們可以讓你暫住，不過可不是免費的。這幾天的家務你包了，而且——”
蔣大隊長和安逸然目瞪口呆地看著葉傭兵頭頭從軍用背包里掏出了一個計算器，一手拿著，一手飛快地搗著：“嗯，住宿費一晚500，我們要在這兒呆兩周給然然養傷，就是7000，然然的傷是你導致的，醫藥費30000，嗯，你的吃喝拉撒，不多，看你這么小，就優惠點吧，2000，還有，送你回國，5000吧，直升機專送呢，5000夠少了，還得幫你聯繫父母，1000，路上的車費，6000，外加其他雜七雜八的，3000吧，合起來……嗯，54000。”
葉傭兵頭頭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是54000，美元。”
葉傭兵頭頭又從包里掏出一個小本，乾脆利落地撕了一張欠條，筆走龍蛇，唰唰唰寫好了，把筆遞給了石化狀態的安逸然“諾，簽個字吧。”
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安逸然簽訂了繼辛丑條約以來的另一不平等條約，把自己賣了出去。
安逸然：我現在反悔了還來得及嗎？
葉傭兵頭頭整整齊齊地把欠條疊了，放在小背包夾層里，那裡面還有一堆類似的小欠條，都在無聲地訴說著葉傭兵頭頭的卑鄙。
蔣大隊長的表情一言難盡。
嗯，這算不算這人的一個優點，比較……善於理財？
雖然葉傭兵頭頭在女人和賭場處一擲千金，但——狗改不了吃屎，傭兵改不了貪財。
“你出去吧，我和你這個姐姐說幾句話。”
安逸然一走，葉傭兵頭頭就一副求愛撫的姿態，“然然啊，其實我要價還是少了，因為我發現她名字里也有個然耶，姐姐我看在那個然的份上，少要了好多呢，我是不是很善良啊？”
蔣然表示不認識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騙取未成年少女錢財的卑鄙小人。
門口的安逸然：把我賣了能賺54000刀嗎？
第15章 提問，不同的選擇
蔣然靜了半響，對葉施說：“色狼，如果當初在洞口視察情況的是你，你會怎麼做？”
……
空氣凝固，氣壓低沉。
隔了好一會兒，蔣然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會。”
葉傭兵頭頭認真地說：“我不會救她的。”
蔣然的心沉了一沉。果然，是這樣嗎？傭兵，哪怕是她，也只是由利益連接的共同體嗎？
“出去。”蔣然突然覺得，很累。
葉施沒有說什麼，沉默地走了出去，硬地軍靴敲打地磚的噠噠聲響在兩人的心上。
葉施想到了剛入傭兵一行執行任務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陰雨天，也是一片森林，葉施和另外五個傭兵去刺殺一個黑幫頭目。
葉施嘴角划過一絲自嘲的笑。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怎少的了那種兩難的情況。
那一日葉施為了救一個土著小男孩，錯過了營救隊友的最佳時機。
任務成功，然而六個人，只活了一個。
那是葉施第一次任務中救人，也是最後一次。
總長把其餘五人的屍首排在訓練場上，天氣濕熱，屍首散發出一種惡臭，然而誰都沒有露出一絲嫌棄的神色。他們數天前，也曾嬉笑怒罵，現在，已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他們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啊。
總長走上前，一個重重的耳光落下，葉施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外界，都說傭兵是為利益而存在的惡魔組織吧。今天，我告訴你，傭兵冷血不只是為了錢，更為了命！隊友的命，你的命！別人死一千一百那是別人，而你們，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你的隊友活的越多，你活的可能性就越大。某種程度上說，當你執行任務時，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全部隊友的！你有什麼權利去決定他們的生命！”總長靠近葉施，拉住了她的領子，湊近了，跟她說：“我告訴你，別人死了就死了，在我眼裡，他們一分錢都不值。但是，你知道你的價值嗎？你的生命，無價！不要作賤自己寶貴的命，每一個傭兵都價值千金，然而，你小小的一個判斷失誤，損失了多少傭兵！”總長蹲下身，摸著死亡傭兵的臉，“在我心裡，你們是無價之寶，所以，你他媽也要把自己當成無價之寶！”
“跪下！為因為你的一時假慈悲而害死的兄弟叩頭！”
葉施膝蓋砸在地磚上，實實在在的三叩首。
後來，葉施在任務中的出色表現很快使她在傭兵界打出了名聲。心狠手辣，身手敏捷，飛鳥的大名在黑色世界傳響……
葉傭兵頭頭守在病房外，背抵著牆：我也只是……為了保命啊。然然，這就是傭兵和軍人最大的不同。我們不畏懼死亡，但我們不接受死亡。如果你在裡面的話……
然然，我選擇你。
在我看來，你的命是高於她的。
原諒我，我就是這麼自私，我的心，只能顧及到自己和並肩作戰的兄弟。
在四年前，我大概會和你做相同的選擇吧……
可是，我已經……
變了。
屋內屋外，兩個靈魂在哭泣。我們，終究不是一樣的人。
兩日後，蔣大隊長出院。
緬甸割據武裝勢力多，槍戰也不少，蔣大隊長的槍傷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很快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一路上，越野車裡靜得讓人發毛，拖油瓶小朋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很識相地閉著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到別墅，蔣大隊長看都不看葉傭兵頭頭一眼，徑直進了房間，鎖上門。
客廳里安逸然小朋友與葉傭兵頭頭兩兩相望。
“似乎……我們被嫌棄了啊。”
安逸然小朋友眨眨眼，表示我這麼乖，漂亮姐姐絕對不是生的我的氣。
葉傭兵頭頭：“……，然然啊，現在國內的小孩心都這麼大嗎？”
（蔣然手在葉傭兵頭頭腰窩上一擰）
葉傭兵頭頭（強忍著痛苦，保持著面上的威嚴）：“你看，我跟你這個姐姐關係也不是很和睦啊，再加上你，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智障呆傻叛逆二貨少女？怎麼想怎麼划不來啊……”
安逸然：“我會畫畫，還可以幫你們打掃房間……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我不認識其他人了……這裡人的話我也聽不懂……我爸媽一定很著急……”
葉傭兵頭頭：呦呵，現在知道著急了？叛逆期的小朋友啊，總是這麼不理智。哪像姐姐我啊……英明果決，帥氣瀟灑，風流倜儻……嗯，我好完美。
葉傭兵頭頭自戀完後，巴巴地看著蔣大隊長：“然然，怎麼處置她？”
“先讓她住咱們那裡吧。”
“嗯嗯嗯，然然說的就是對的。”
別過臉，又是一副正經面孔：“我們可以讓你暫住，不過可不是免費的。這幾天的家務你包了，而且——”
蔣大隊長和安逸然目瞪口呆地看著葉傭兵頭頭從軍用背包里掏出了一個計算器，一手拿著，一手飛快地搗著：“嗯，住宿費一晚500，我們要在這兒呆兩周給然然養傷，就是7000，然然的傷是你導致的，醫藥費30000，嗯，你的吃喝拉撒，不多，看你這么小，就優惠點吧，2000，還有，送你回國，5000吧，直升機專送呢，5000夠少了，還得幫你聯繫父母，1000，路上的車費，6000，外加其他雜七雜八的，3000吧，合起來……嗯，54000。”
葉傭兵頭頭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是54000，美元。”
葉傭兵頭頭又從包里掏出一個小本，乾脆利落地撕了一張欠條，筆走龍蛇，唰唰唰寫好了，把筆遞給了石化狀態的安逸然“諾，簽個字吧。”
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安逸然簽訂了繼辛丑條約以來的另一不平等條約，把自己賣了出去。
安逸然：我現在反悔了還來得及嗎？
葉傭兵頭頭整整齊齊地把欠條疊了，放在小背包夾層里，那裡面還有一堆類似的小欠條，都在無聲地訴說著葉傭兵頭頭的卑鄙。
蔣大隊長的表情一言難盡。
嗯，這算不算這人的一個優點，比較……善於理財？
雖然葉傭兵頭頭在女人和賭場處一擲千金，但——狗改不了吃屎，傭兵改不了貪財。
“你出去吧，我和你這個姐姐說幾句話。”
安逸然一走，葉傭兵頭頭就一副求愛撫的姿態，“然然啊，其實我要價還是少了，因為我發現她名字里也有個然耶，姐姐我看在那個然的份上，少要了好多呢，我是不是很善良啊？”
蔣然表示不認識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騙取未成年少女錢財的卑鄙小人。
門口的安逸然：把我賣了能賺54000刀嗎？
第15章 提問，不同的選擇
蔣然靜了半響，對葉施說：“色狼，如果當初在洞口視察情況的是你，你會怎麼做？”
……
空氣凝固，氣壓低沉。
隔了好一會兒，蔣然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會。”
葉傭兵頭頭認真地說：“我不會救她的。”
蔣然的心沉了一沉。果然，是這樣嗎？傭兵，哪怕是她，也只是由利益連接的共同體嗎？
“出去。”蔣然突然覺得，很累。
葉施沒有說什麼，沉默地走了出去，硬地軍靴敲打地磚的噠噠聲響在兩人的心上。
葉施想到了剛入傭兵一行執行任務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陰雨天，也是一片森林，葉施和另外五個傭兵去刺殺一個黑幫頭目。
葉施嘴角划過一絲自嘲的笑。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怎少的了那種兩難的情況。
那一日葉施為了救一個土著小男孩，錯過了營救隊友的最佳時機。
任務成功，然而六個人，只活了一個。
那是葉施第一次任務中救人，也是最後一次。
總長把其餘五人的屍首排在訓練場上，天氣濕熱，屍首散發出一種惡臭，然而誰都沒有露出一絲嫌棄的神色。他們數天前，也曾嬉笑怒罵，現在，已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他們曾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啊。
總長走上前，一個重重的耳光落下，葉施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外界，都說傭兵是為利益而存在的惡魔組織吧。今天，我告訴你，傭兵冷血不只是為了錢，更為了命！隊友的命，你的命！別人死一千一百那是別人，而你們，連死亡的權利都沒有！你的隊友活的越多，你活的可能性就越大。某種程度上說，當你執行任務時，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全部隊友的！你有什麼權利去決定他們的生命！”總長靠近葉施，拉住了她的領子，湊近了，跟她說：“我告訴你，別人死了就死了，在我眼裡，他們一分錢都不值。但是，你知道你的價值嗎？你的生命，無價！不要作賤自己寶貴的命，每一個傭兵都價值千金，然而，你小小的一個判斷失誤，損失了多少傭兵！”總長蹲下身，摸著死亡傭兵的臉，“在我心裡，你們是無價之寶，所以，你他媽也要把自己當成無價之寶！”
“跪下！為因為你的一時假慈悲而害死的兄弟叩頭！”
葉施膝蓋砸在地磚上，實實在在的三叩首。
後來，葉施在任務中的出色表現很快使她在傭兵界打出了名聲。心狠手辣，身手敏捷，飛鳥的大名在黑色世界傳響……
葉傭兵頭頭守在病房外，背抵著牆：我也只是……為了保命啊。然然，這就是傭兵和軍人最大的不同。我們不畏懼死亡，但我們不接受死亡。如果你在裡面的話……
然然，我選擇你。
在我看來，你的命是高於她的。
原諒我，我就是這麼自私，我的心，只能顧及到自己和並肩作戰的兄弟。
在四年前，我大概會和你做相同的選擇吧……
可是，我已經……
變了。
屋內屋外，兩個靈魂在哭泣。我們，終究不是一樣的人。
兩日後，蔣大隊長出院。
緬甸割據武裝勢力多，槍戰也不少，蔣大隊長的槍傷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很快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一路上，越野車裡靜得讓人發毛，拖油瓶小朋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很識相地閉著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到別墅，蔣大隊長看都不看葉傭兵頭頭一眼，徑直進了房間，鎖上門。
客廳里安逸然小朋友與葉傭兵頭頭兩兩相望。
“似乎……我們被嫌棄了啊。”
安逸然小朋友眨眨眼，表示我這麼乖，漂亮姐姐絕對不是生的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