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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嬸苦笑了笑,討好的說:“又發救濟糧救濟款吧!我知道,你關心叔嬸兒。”

  文支書直想笑。這個俏嬸還想好事,為了錢臉都不要了。他嚴肅地問道:“昨天半夜有人去你家嗎?”

  “啊?沒―――沒有。”

  “什麼?還瞞我?”文支書想發火。

  “你知道了?”

  文支書把身後的包袱打開:

  “你看?這是誰的衣服?”

  “怎麼?怎麼在你這?”

  “哼!事鬧大了,省城的流氓隊下來了,昨天半夜裡喊我開門,我沒給他們開。他們便把褲子褂子摔在大門口。說他們抓了奸,看到雲英和卜三在一個被窩裡,讓我管她倆,還說我若不管,半月內要我腦袋。你們太不顧臉了,給你們一家丟臉,還給十八戶丟臉。你們雲英嫁給楊家寨,不住楊家寨,還留在家裡幹這種事,太不像話了。讓卜三那王八蛋快滾,你們再不聽,我就通知公安局抓他了。”

  俏嬸的臉由紅變黃,難堪死了。

  杆兒似乎沒睡醒,迷迷登登地說:“他們這是瞎猜,罵人。卜三可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他當了我們乾兒子,心眼可好啦。大侄子,你可別聽別人刮臭風。”

  文支書輕蔑地斥責道:“我說杆兒叔,你的眼被雞屎糊住了?腦子讓蜈蚣掏空了?白活五十多歲!”

  俏嬸忙解釋說:“省城人和咱小鄉村不一樣,男女在一塊打打鬧鬧是平常的事。再說人家卜三感冒好幾天了,在我們熱炕上睡兩晚上,這有啥事?誰家沒仇人?這是仇人故意發孬,給我們頭上扣屎盆子,兄弟,咱可是一家,你可別信壞人胡說!”

  文支書氣得搖頭:“你們倆口子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

  俏嬸想,別的什麼事都可承認,女人偷漢子的事,寧死不能認這壺酒錢。她作為一個女人,有她女人的本能。提起褲子就不認帳。拿來兩條褲子證明不了“**” 。別說你小文咋乎兩句,就是公安局刑罰我,我也不會認帳。卜三對我們這樣好,送給我們那麼多東西,我們怎能恩將仇報,如承認“有那麼回事”,不光臭了卜三,自己一家也會臭不可聞,怎有臉再見人!咳,世上的男人女人哪個是好的?被人看見了,就是“破鞋” 、“流氓”,看不見就是“金枝玉葉” 、“正人君子” 。小文你依仗權勢,找娘們也不少,別認為別人都是瞎子。她想來想去,防禦工事必須加固。別管你說我真糊塗,假糊塗,我反正說這是“誣陷”、“造搖”、“報復”。你不想想,世上誰承認自己的閨女找漢子。你他媽的把我們叫到辦公室來,清口白牙問我們,訓我們,什麼玩意兒!

  “我不糊塗!他們給俺按贓,你應該追查他們,為我們報仇。你不找他們算帳,反來訓我們,你欺軟怕硬,幫著壞人欺負好人,哼,有人說你支書“靠著”五個娘們,還不是你當幹部得罪了人?他們給你造謠,刮臭風?難道這就是真的?給你說吧,卜三是個真正的好人。俺雲英比誰都正派,看見男人都是低著頭走。她看不慣省城那些小流氓,才回來在鄉下找婆家。他們看著我們好,嫉妒。今後我若打聽出來誰刮臭風,非抹他一嘴巴巴、砸了他家的鍋不可。”

  沒想到這個軟麵團倒不好捏。文支書過低的看輕了這個“俏”女人。不認帳,還反咬一口。怪不得人都說,管事不管娼,管娼要背傷。但作為一村之主,他不能服軟。本家叔嬸又怎樣?

  “這事我不得不管。人家往我家扔了你們的衣服,我能自己貪污了!勸你們,因是本家,走得近。再說好賴我是支書,一村當家人,誰家出事都不是我的光彩,對上級也不好交待!好,褲子你們拿走,趕明讓雲英回楊家寨。雲英剛剛結婚,要主動搞好關係,是不是?”

  “新海,誰不知你是全村第一明白人。我還不聽你的?雲英和山伯都愛耍孩子脾氣,吵了幾句嘴,她回來了。我一定數落她,凡事要受屈忍讓。大侄子,你說得對,一定搞好關係,我馬上讓她回楊家寨。”

  支書完成了“教育”任務;俏嬸作了一番“闢謠”宣傳。一顆驚悸未定的心,一顆惶恐羞辱的心,各自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平息和**。

  俏嬸兒和杆兒叔事兒一說罷,就急忙往外走。文支書又將他們叫回去:

  “喂,回來,回來。”

  俏嬸猛一驚,又有什麼事?

  “衣服,把衣服拿走呀,不要白不要。”

  俏嬸兒看到兩身衣服,不由得想起雲英和卜三的光腚,她的臉刷地紅了。好似有人左右開弓打了她十巴掌。她回到屋裡抱起褲子就走。文支書手拿包袱追出門口。忙說:

  “包住,先用我的包袱包住,讓別人看見可不好!”

  俏嬸感動地直想流淚。還是大侄子心眼好。明里吵我們,心裡還是向著我們,要不怎能當這多年的支書呀。

  第77章 扒光衣服一頓亂打

  雪,高處,向陽處,化光了;低處,背陰處,還殘留著。廣闊的大地,褐白相間,斑斑駁駁,好像大自然的巨手套印的渺茫無邊的畫卷。

  風不大,卻涼得扎人;雲不厚,卻吸光了太陽的熱氣。空曠冷寂的田間小路上,走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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