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夫君,你今天是怎麼了……”趙書恩皺緊眉頭掙扎著,許雅倫這副姿態似足那些登徒浪子。即便訴說情話,也變得十分輕佻。

  “書恩,今晚我們不如……”許雅倫話未說完,懷中一陣輕風,然後他便落了空。趙書恩避開了他。

  “很夜了,夫君我們早早就寢吧。”說罷,趙書恩急忙往寢室而去,只聽一陣騷亂,許雅倫猴急地從身後又擒了上來。他把趙書恩鎖在懷裡,令她無處可逃,然後將其抱起,徑直送到床上。

  一切都那麼倉促,什麼“準備”也沒有。

  趙書恩被制於床上,許雅倫跪立在她身前,手扯起她腰間那鬆散的腰帶。一頓松落,那新鮮水嫩的肌膚袒露,趙書恩心有羞恥,另過頭一陣忸怩。許雅倫欲焰高升,將自己的衣衫剝開丟在地上。

  那坦坦蕩蕩結實方剛的身形,令趙書恩一陣心悸。

  怎麼跟從前看見的不一樣?

  這想著,她被用力按住,衣衫一點一點被揭開。趙書恩一頓驚悚,事到臨頭,她才來驚醒。不,她不願意!

  趙書恩忽然掙扎,但這舉卻給許雅倫帶來了更大的刺激。理智與清高遭到最後一刻的吞沒,如今他只剩的只有粗俗的獸性。他想得到,他要不折手段。他粗魯地向前去,隨著趙書恩一頓激烈反抗。餘光忽瞥見一個黑影極快地向他襲來,猝不及防,咔嚓一聲,額頭便傳開一陣鈍痛,然後一片熾熱的液體如瀑流那樣衝過他的半邊臉。

  許雅倫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趙書恩竟手持從床邊桌上的花瓶,充滿恨意地砸在他頭上。

  趁這空隙,趙書恩拼盡全力掙脫了許雅倫,衣衫零落,滿身血污。她赤著腳逃離了這裡,一步一點滴,月下開出一朵朵腥紅的花。

  初夏的桑酒甜醺可人,一時貪多了幾杯。人也變得迷糊不清。眼前的帳目變得重疊,許雅傾直起腰來,如今沒了人管束,一下子便飲過了度。

  她收拾殘局,暗自低嘲,忽然間,大門被人用力推開。趙書恩出現在門外,薄衣蔽體,若隱若現,她頭髮散亂,泣不成聲。更令人驚駭的是,她身上染了一大片血跡。看著是多麼觸目驚心。許雅傾連丟下手上東西,大步向趙書恩迎去。

  未來得及開口問,趙書恩便一頭投入她懷裡,哭得令人心痛。

  許雅傾擁住她,看見她手腕上,鎖骨上都有淤青扼痕。

  “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用花瓶砸傷了夫君。”

  “什麼?”許雅傾仿似聽見天方夜譚。

  “我,我很害怕。當時什麼都沒想,只想逃命。”

  趙書恩用了“逃命”兩字,她渾身發抖,身子癱軟,栽倒在許雅傾懷裡。

  “今夜收留我好不好。我好怕。”趙書恩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好!”許雅傾脫下外衣披在趙書恩身上,不作多問。正要扶她入房時,兩人聽見院外傳來家僕驚動的喊聲:“不好了,公子遭人打傷了!有歹徒混了進來。”

  趙書恩渾身一震,自覺往許雅傾懷裡躲去。

  “不要怕。你今晚就在我這,不會有人找上門的。”許雅傾安慰道。她放長眼看見門前掠過一串燈影,隨著腳步聲,齊齊整整往遠處趕去。看來事情鬧得有點大。

  許雅傾將趙書恩扶到自己床上,替她脫下鞋與污衣,正想去取一件乾淨衣衫替她換上,怎知趙書恩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央求道:“不要走了。留在我身邊吧。”

  許雅傾一陣怔神,似有誤解趙書恩的用意。片刻她轉念清醒勸自己,定然是想多了。

  “好,我不走,我陪著你。你快睡吧。”說罷,許雅傾在一邊慢慢躺下,用身子替趙書恩遮擋住了外面的光芒。趙書恩依附在她身前,用額頭抵著她的胸脯。這樣輕軟陰柔的觸感才是安全的感覺。

  趙書恩找回了安定,慢慢地合上雙眼。

  等到趙書恩熟睡,許雅傾小心翼翼從床上下來,替趙書恩掖蓋好被後便往許雅倫那廂趕去。

  許雅倫的屋前圍滿了人,老夫人與許夫人也被驚動,如今雙雙伴在屋裡。秋月與其餘家僕們守在門外,一看見許雅傾,秋月連忙焦急上前:“表姐!表哥他遭歹徒襲擊,頭破血流,現在大夫還在裡頭替他縫針。我剛剛進去看過,疤痕好深好長,從髮際直到眉弓,怕是從此要留疤痕了。”

  許雅傾點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了。”

  “好在少夫人她並不在屋裡。不然連累了她可是麻煩。”

  聽秋月如是講,看來許雅倫並未透露什麼。許雅傾走進屋裡,大夫剛剛好替許雅倫縫完了針,一張清逸俊秀的面容上赫赫多了一道顯眼的疤痕。

  此後這個就會成為區分他們兄妹二人的有力標識了吧。

  “乖孫啊,你真的沒有看清那歹徒的樣子嗎?我們許府守衛這麼森然,竟然能進賊。怕不是家賊吧!”老夫人猜疑道。

  許雅倫凝了凝眉,稍微一個作舉都能惹得他齜牙咧嘴。許夫人在一旁心疼地替他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冷汗。

  “書恩哪去了,緊要關頭人卻沒了蹤影。你們夫妻二人晚上不待一塊?”老夫人問道。

  許雅倫沉默著,餘光見許雅傾走來,他鬆動身子,朝她投去信任的眼光。

  許雅傾拿過毛巾,在涼水裡沾了沾,血跡在水中頓然化霧化風。

  “娘,奶奶,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讓我陪著哥哥就好。”

  老夫人目帶仇恨,不死不休應道:“我一定要捉住那兇手!碎屍萬段。”

  老夫人的話語令雅傾雅倫都不住一悸,許雅倫終於開口說道:“奶奶,你不要擔心我了,是我夜起不小心跌倒,撞到柜子,撼落花瓶砸在頭上造成的。沒有什麼賊,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此言一出,屋裡所有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著他。敢情是自己作孽,還害得所有人白忙一場。險些要報官府。

  “好好地怎會跌成這樣。書恩也是,大晚上竟不在自己丈夫身邊,若非如此我們阿倫也不會受此罪,還累得這麼一張標誌面龐遭毀。”老夫人說著,便自行憐惜地哭了起來。

  許夫人看了看局勢,心裡自然清醒幾分。她站起身,勸說了幾句,免不了被老夫人臭罵一頓。許夫人早已為常,連勸帶哄扶著老夫人離開了這裡。

  屋裡最後剩下這對惺惺相惜的兄妹。

  許雅傾將枕頭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讓許雅倫靠著。手指輕輕從他傷疤便撫過。觸到汗毛,也可引來許雅倫一陣痛苦。

  “我想強迫她,她情急之下便打傷了我。當時血像瀑布從我頭上汩汩而出,我給嚇醒了,徹底醒了。”許雅倫坦白道,他唇色蒼白,似還未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雅傾,我們都錯了,這條路根本行不通的。”

  “現在知道是不是太遲了,我們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許雅傾一陣惋惜,“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沒得回頭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