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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言靈笑著說她囉嗦,答:“在哪兒?我也去。”孫蘭蘭立即說:“黛安娜的課你不聽啦?可以啊,課越翹越勤奮了。”蔣言靈說:“我申請了免聽,教授說我外語能力強,一路綠燈。”

  這都得益於她兒時受的外語教育,系裡面經常讓她去給聽力教材錄音,她說得一口標準的英腔,這優勢讓她在外語系如魚得水。孫蘭蘭說:“行了行了,你是鯉魚躍了龍門,咱們這些鹹魚還得翻身呢。”蔣言靈無所謂地笑,蘇平池說:“你趕緊的,遲到了要挨罵。”蔣言靈飛她一眼,說:“她連你一塊兒罵?”蘇平池嗚嗚:“她罵我罵得最凶……”

  兩人已經分手了,還能成為朋友,蔣言靈對這一點敬佩不已。她和冬箐分手也將近兩年了,不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算不見面,光是想起來,心還會抽抽地疼。她不怨冬箐,也不怨自己,剛分手後那陣子低潮,她思索了可能每個人身上都有命數的存在,她和冬箐的緣分已盡,再強求,也難以善終。

  想通了這一點,蔣言靈釋然了不少,心存芥蒂,卻無傷大雅。她談了一段短暫的戀愛,男生對她纏得太緊,僅僅是牽牽手逛逛校園,沒多久就分開了。此後她意識到與其迎合流行去戀愛,真的不如一個人活得自在。

  “想什麼呢……”蘇平池拍她後背,蔣言靈說沒什麼,蘇平池接著說:“回去收拾好點,文釗讓我去順便撐場,充人數,今天下午就開幕了。”

  “要不要我多叫幾個人?”蔣言靈問她。

  “不用,她那邊人手夠,還有很多研究生呢……哦對了,她朋友認識挺多出版社的,如果你準備找實習,記得留意一下。”

  “行,謝了。”蔣言靈回宿舍換衣服,找到幾件夏裝都不滿意,有的太幼稚,有的又過於正式。她躡手躡腳挑選,發現了箱子裡最裡面的一件花裙子。她拿出來捧著看,這是冬箐買給她的,一直沒捨得穿,嶄新如初,卻差點遺忘在箱子底。

  她匆忙將裙子塞回去,對著桌上備選的幾條發愣,蘇平池路過她們宿舍趕緊說:“別猶豫了,快快快……地方還挺遠的呢。”

  其他兩個舍友被吵醒了,發出了不滿的嘟囔聲,蔣言靈讓她小點聲兒,蘇平池走進來跟她說:“你箱子裡那件不是挺好的嗎,多青春啊,趕緊的……就這件吧。”蘇平池拍她兩下,說:“我在樓下等你。”蔣言靈看著箱子裡的碎花裙,狠心將它拿起來套上。

  不是已經把她放下了嗎?還怕區區一條裙子?裙子怎麼了,又不是什麼信物,還不能穿了?

  蔣言靈穿好後還在鏡子前轉了兩圈,幸好自己沒胖 ,看上去還挺合適的。她對鏡子裡的自己很滿意,找出歐萊雅的唇膏上了一點底色,她皮膚本來就白,這一潤色更是好看不少。穿上有點高度的坡跟涼鞋,還不算太差。

  她下樓看到蘇平池靠在摩托車旁邊等她,蘇平池朝她咧嘴一笑,說:“不錯啊,乍一看就是出水芙蓉啊!”

  蔣言靈笑她貧,接過她手中的頭盔。以往她從來不敢坐摩托車,心裡還蒙著朋友出車禍的陰影。經過幾年北國風塵的洗鍊,別說坐摩托車了,困難上百倍的事情她都躍躍欲試。人生並不能僅由恐懼控制,不能僅由感情牽制,特別是分手過後,她比以前膽子更大,更無所畏懼了。

  “走啊,上野路,看你能開多少邁!”蔣言靈將擋風鏡打下來,說:“我沒吃早餐,吐也吐不出來。”

  “抱歉了,蔣小姐,你不要命,我可是要命的。”布展的地點在荒郊的一個廢棄工廠,若不是主辦方的意願,單憑她一人路過這附近,絕對不會對這座廠房看第二眼。主題是體現現代人精神生活的空虛,展示都市人內心最原始與不羈的色彩。蔣言靈對一幅幅靈魂畫作嘖嘖稱奇,經過一路狂風的洗禮,又來接受藝術的蕩滌。

  她負責對展品序號標記,把大開的宣傳冊放到參展路線的轉角。工作很輕鬆,中午和布展的人員一起吃盒飯,一點鐘一過,門口的大荒地陸陸續續停了一輛輛小轎車。

  展會的入口很破敗,但是右手邊的展台有層疊的搞掂和酒精,蔣言靈擺台的時候,作者曾對她說酒精是藝術的催發劑,這可能和發饅頭的酵母是一個功效,聽上去更顯格調。蔣言靈半信半疑,好奇誰會拿著高腳杯在廠房裡喝酒?

  來賓不少,作者陪著賓客介紹他創作的靈感來源,果不其然,蔣言靈注意到不少人似乎對紅酒愛不釋手,這是個奇怪的現象,當時洋酒並未普遍“飛入尋常百姓家”,她猜想來人可能不一般,很意外的,她竟然看到了冼澄海。

  他什麼時候對藝術感興趣了?

  “哥。”蔣言靈叫住他,冼澄海顯然也很詫異,說:“你不應該在學校上課嗎?”反正冼澄海也不管她逃課與否,這個妹妹越來越率性了,冼澄海拋開上學的話題,問她:“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的?”“有個在美院的朋友,來充場。”

  冼澄海插著褲兜,身上的白西裝很耀眼,正當風華正茂時,他腕上帶著金表,一副典型的小開樣子。冼澄海說:“這個藝術家不簡單,哪兒需要學生來充場。”蔣言靈俏皮地說:“那就當來見見世面咯,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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