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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言靈說:“如果當時面對你的初戀就有這番勇氣,哪裡輪得到後來我的出現。”冬箐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從一見面她就說兩人很有緣,這種緣分能維持到多年以後的今天,她依偎在她的身邊,她們成了戀人。冬箐從來不敬畏神明,那一刻心中有了牽掛,她開始懂得何謂害怕。

  往後,蔣言靈一有空就往畫畫班跑,直接略過她的文老師去另一個老師的班級。文釗拿著畫筆、帶著貝雷帽在門口歡迎她,小兔崽子嗖地一聲從她身邊飛過,竄到裡面不知道哪個教室去了。

  她被挖牆腳了,她獨一無二的蔣同學被新來的小白兔拐跑了。

  文釗心裡那個恨,但看到冬箐雲淡風輕的樣子,只好把嘴裡嚼爛的草梗子吐出來。

  文釗被蔣言靈冷落的期間,就跟自己兄弟們混。那時候她跟蘇彧關係最鐵,連帶著一起飆車還有蘇彧的妹妹蘇平池。他跟他這個妹五行不符八字相衝,一幫兄弟逃課去摸魚喝酒,蘇彧剛進場子的門,臉色就變了。

  文釗拍他的爆炸頭,說:“你小子怎麼石化了,當自己塞內卡啊?”

  塞內卡是素描用的石膏頭像。

  蘇彧衝進去,從人群中拉出一個還在和人聊天兒的女孩子,一幫兄弟將腦袋湊在一起看熱鬧,以為那個女孩是蘇彧他馬仔,直播捉姦現場呢。

  蘇彧對她說:“你來這裡幹什麼?好好的上課時間,你不去學校來什麼酒吧?”

  那女孩說:“你放開我,別狗仗人勢的!”

  蘇彧說:“少他媽給我甩臉子,你連個成語都用不對,還跟我較勁兒。”其他人覺著不對啊,情侶之間有這麼吵架的麼,莫非蘇彧攤上個小的,還被人給綠了?

  女孩說:“你不就是我哥嗎,又不是我媽,還管這管那兒的。”

  蘇彧大喊:“我他媽不管你!你他媽就要上天了!走!給我回學校!”

  女孩擰著,說:“我不走!我就不走!”

  文釗他們默默給兩人讓了條生路,旁邊一男的說:“真是他妹啊,沒想到蘇子文文弱弱的,她妹子性子這麼剛烈。”

  蔣言靈在學校上課,這節課是數學,老師在講高考壓軸題的解題方法,講到第二步的時候回頭寫板書,窗邊先是丟進來一個書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書包上了。

  然後又邁了一條腿進來,有人在偷笑,數學老師察覺異動,回頭說:“我聽到有人在笑?我哪一點講的不對嗎?”

  他回頭的瞬間,那條腿又出去了,班上的人笑得更厲害了,班長說:“老師,你講的很對!就是我們看不大懂,您把板書寫詳細點唄。”

  一把年紀的數學老師轉頭勾勾寫寫,窗外的人迅速翻進來,抓起地上的書包回座位。蔣言靈目睹了全程,心裡讚嘆她功夫了得。

  這個重點班是高三剛分班的,年級對這個班寄予了厚望。班上總是會出現一兩個平時不讀書,期末考得賊好的學生,翻窗進來的蘇平池算一位。學期過半了,蔣言靈常常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下課後她去飲水機裝熱水,路過蘇平池的座位,她在呼呼大睡。

  半年時間過得很快,還有不到一百天就高考了,這半年除了一周正式和冬箐見一次面,多數時間是她一個人度過,和書本。冼澄海換了房子,搬到七個街區外的新小區里,馮家的媽媽也專心在家照顧她高考了,所以家裡又來了新的阿姨。每天晚自習放學回家的那段路,經常是阿姨來接送,只不過蔣言靈一直沒讓阿姨告訴冼澄海,冬箐經常下了班也來接她。

  儘管談了戀愛,蔣言靈本質是高考生的身份,高三的課業異常多,多到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私事。冬箐在最近的雜誌社找了一個美編的工作,主要是講女性的穿搭打扮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職業正裝壓得她透不過氣,但每次在路燈下等蔣言靈出來,周身的疲憊瞬間舒緩不少。

  她手上提著熱氣騰騰的肉夾饃,蔣言靈從學生大軍中率先跑出來,紅著臉,問她:“等我多久啦?”

  冬箐將肉夾饃遞給她,說:“剛到。”兩人並肩走,蔣言靈幾乎和她一樣高了,但冬箐穿了高跟鞋,這樣她只到冬箐的鼻尖。

  蔣言靈邊吃東西,邊說今天上課講了什麼,學校又發生了什麼。

  她說:“今天上數學課可搞笑了,我們老師正抄著板書呢,呼一下有個書包飛進來……”

  冬箐靜靜聽她說,看她吃得滿臉油,抽紙巾幫她擦嘴巴。

  蔣言靈說:“她就是我們班神龍不見首尾的人,成績又超好。”冬箐說:“每個學校都有一兩個傳奇。”

  蔣言靈說:“那我就努力,我想考你讀過的學校。”

  冬箐說:“那可有點難度了,除了努力,還要靠機遇。”蔣言靈說:“不帶你這麼打擊我的,真討厭。”

  冬箐無奈地笑,說:“我怎麼打擊你了,我說的是事實。”她進入了職場,看待問題更全面了,談起過來人的經驗也更嚴肅。通過高考上名校,很多時候不是取決於學生努力不努力的問題,而是答題的轉念之間就決定你是否和名校失之交臂了。她不希望蔣言靈升學的壓力太大,因為無論你讀什麼學校,最重要的是你抱著什麼態度對待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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